岳母病重,我负伤连夜运回50kg的氧气钢瓶。妻子却……
掌中欢
2024-12-11 16:33北京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岳母病重,我负伤连夜运回50kg的氧气钢瓶。
妻子却坚持把氧气瓶让给她竹马的妈妈先用。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要是耽误昊辰妈妈吸氧,我和你没完。”
我问她岳母怎么办?
她淡淡瞥了眼我流血不止的腿,不在意地耸肩。
“大不了你再跑一趟呗。”
这一刻,我知道我们走不远了。
1
见我没有动作,乔安然脸色骤变,一巴掌拍在我后脑勺上。
指着我的鼻子言辞犀利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氧气瓶给昊天抬他车上去。”
“别忘了你前段时间出车祸,是他借钱给你做的手术。”
她的目光往我渗血的小腿上狠狠剜了一眼,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这段时间我听得最多的就是她不断提醒我阳昊天对我的恩惠。
结婚纪念日,乔安然要帮阳昊天过生日。
阳昊天的母亲病重,她要去医院照顾他母亲,命令我请假回来照看同样身体虚弱的岳母。
每每我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满,她都会拿出在我出车祸没钱手术的时候,是阳昊天挺身而出,以24%的年息借钱给我的事,要求我大度。
我推着电动车走了一个小时才回来,腿上缝合的伤口早就裂开了,不断往外面渗血。
痛得我面容煞白,额头全是冷汗。
可是乔安然明明发现我的伤口裂开了,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关怀。
我的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
用力攥紧了手,咽下满腔的苦涩,我忍着疼痛把氧气瓶搬到阳昊天的后备厢。
“谢谢。”
阳昊天笑着对我点头致意,但是笑意不达眼底。
我没有接话,乔安然不耐烦地把我推开,催促他赶快离开。
“昊天,不用和他客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快回去看看伯母吧,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直到阳昊天的车离去好久,她依旧恋恋不舍地望着汽车驶离的方向。
一直压在心底的不满快要压制不住了。
我把电动车停放好,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安然,你把氧气瓶给了阳昊天,岳母怎么办?”
“我腿上的伤裂开了,现在动一下都是钻心地疼,要不你开车去帮岳母再买一瓶回来吧。”
岳母心肺功能差,每天都要吸氧。
我记得家里的氧气瓶明明还剩一点儿,还能吸两次的。
今晚突然发现氧气瓶不见了,岳母难受得嘴唇发绀,气短心慌。
这段时间生病的老人又特别多,医院排队吸氧的老人多得数不过来,根本插不上队。
我急得一连跑了大半个城市,才千辛万苦把这瓶氧气带回来。
就这么被她送给阳昊天了,说实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乔安然一脸不悦地转过身,斜晲着我腿上被血染红的绷带,翻了个白眼。
冷哼一声:“不就是流了一点儿血,又死不了。”
“我不知道你在别扭些什么,人家昊天是名企高管的,你只是个送买卖的,成天地拈酸吃醋,你凭什么。”
“过不下去就别过,我懒得看你的脸色。”
我不懂她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好像自从阳昊天考进了名企,乔安然就越发对我不耐烦了。
我承认看到她对阳昊天和颜悦色,对我冷冰冰的态度多少都有些寒心。
但是此刻我更担心岳母的身体。
“安然,你怎么这样说话,我还不是因为担心岳母……”
话还没说完,我就敏锐地听到屋里传出哐啷的声响。
心里一急,我立刻冲进去。
其实岳母对我也没有多好。
看不起我县城来的,平时家里有什么好吃好喝的,都是藏进自己房间,生怕被我这个外人占了便宜。
每天跑完外卖回到家,留给我的永远都是残羹冷炙,和洗碗池一堆未洗的饭碗。
我也曾是985毕业的高材生,和阳昊天一同参加名企入职考试,可是最终我职考失败。
本以为岳母会更加看不起我,没想到岳母不仅没有落井下石,还从她的养老金里拿出一部分钱暂时帮我还房贷,以减轻我的压力。
念着这份恩情,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岳母出事。
不顾身后乔安然的叫喊,我刻意忽视腿上的剧痛,以最快的速度跑进客厅。
只见本该躺在床上虚弱呻吟的岳母,正在客厅里听着音乐翩翩起舞。
看到我突然跑进来,岳母顿时吓得惊慌失措,目光游离。
这一瞬间,我明白了一切。
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子。
2
“叙,叙旸,我不是有意骗你的,我和昊天的妈妈是好友,医院今晚吸氧排不上队,我把家里的氧气瓶先借给她用了。”
“但是他妈妈的肺部功能比我差多了,不知道那点儿氧气够不够,我和安然才撒谎骗你的。”
“你整天跑外卖,对大街小巷比我们熟悉,这事就别往心里去啊。”
岳母的眼珠子快速转动,目光从左到右飘忽不定,说话也变得支支吾吾的。
我沉默地看着地板上被我踩出来的血脚印,眼底染上了一抹自嘲。
忽然感觉到一种铺天盖地的无力感令我难受得窒息。
岳母顺着我的视线也发现了我腿上冒出来的鲜血,脸色一变,作势就要拿出家里的急救箱帮我止血。
却被后面进来的乔安然出声制止了。
“妈,别管他,不就是拉个氧气瓶回来就流血了,也不知道是故意流给谁看。”
“像他这种矫情的人,以后您要是真的出点儿什么事,可指望不上他。”
乔安然走近了,轻蔑地瞥了眼我的小腿。
见岳母执意要帮我处理伤口,她不耐烦地拦住要蹲下来帮我查看伤势的岳母。
“哎呀,不要惯着他,他就是见不得我把氧气瓶给昊天了,用这种方式抗议呢。”
眼见我腿上的血迹越来越多。
岳母推开乔安然,厉声呵斥,“安然,血流这么多不是闹着玩的,你也适可而止吧。”
岳母明显是有话想对乔安然说,暗暗瞄了我一眼,只能以眼神警告她适可而止。
乔安然冷哼一声,不当一回事。
客厅内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气氛。
我僵着身子站在原地,凝望着她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只觉得两人之间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良久,我苦涩地开口,“我们离婚吧。”
她听到我的话,身体猛地一震。
所有的表情都凝固在脸上,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倏地,门口一阵急促的刹车声,紧接着阳昊天焦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安然,我想起来我妈说想要见你。”
她一听,自动忘却了眼前面临的事,脸上是止不住地窃喜。
连忙拿着包包就往外面跑,嘴里还不忘回应,“我这就来。”
看着她像热恋中的小女人,焦急又娇羞的模样刺痛了我的双眼。
这时,岳母似是被我的话惊到,脸色煞白地拉着我的手想要对我露出温和的笑容,但是嘴角扯出的弧度明显不自然。
或许连她都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吧。
“叙旸,你别多心,安然自小和昊天一起长大,两家人感情深厚一些也是正常的,婚姻不是儿戏,你千万不要因为这点儿小事就要闹着离婚。”
“安然那边我去说,以后让她注意点就是了。”
我怔怔地望着岳母,呆愣了好一会儿。
她平时总是对我挑三拣四,我甚至一度以为阳昊天才是她心目中的完美女婿。
我以为我主动离婚,她会第一个赞成。
没承想岳母居然急着劝和?
还没等我想明白,就发现岳母的脸色显然不对劲儿。
口唇发绀,气息不稳。
我意识到她今晚没吸氧,肯定是病发了。
奈何我的脚现在已经痛得麻木,连挪动的力气都没有。
无奈之下我赶紧翻出手机,拨打乔安然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
“安然,妈现在病发,我的脚走不了,你赶紧回来带妈上医院抢救。”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
我听到阳昊天讥讽的声音通过话筒传进来。
“肯定是装过头了,放不下身段,企图用这种蹩脚的理由骗你回去。”
话音刚落,就响起乔安然冷漠的声音。
“沈叙旸,你再敢诅咒我妈试试,现在靠着我妈养,还有脸拿她当挡箭牌,要是我妈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我再打过去已经提示关机了。
我连忙拨打了120电话,在等待期间岳母的状态显然不对劲儿,像是快要撑不住了。
这里距离市中心较远,傻等救护车不是个好办法。
我咬咬牙,把岳母平放在地上,顾不得腿上的伤痛,一瘸一拐地出去寻找邻居的帮忙。
可是他们一听我岳母危在旦夕,各个都找各种理由拒绝,生怕岳母会死在他们车上,不吉利。
别无他法,我只能返回家中背起岳母到路口,打算先打辆车去医院。
可是在半道上,岳母就断了气儿。
临死前她拉着我的手,说了让我倍感意外的话。
3
“叙旸,你是个好孩子,以后要是安然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一定要原谅她啊……”
直觉岳母话里有话。
可惜不等我细问,岳母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直到岳母遗体火化那天,乔安然的电话依旧是关机。
处理好岳母的后事,我按照打听到的地址来到阳昊天家院子门口。
正巧看到乔安然和阳昊天的妈妈道别。
“伯母,你就放心吧,医药费我来想办法。”
“我在这里打扰好几天了,也该回去了,有空我再来看您。”
关上门后,她并没有离开。
等了几分钟,阳昊天把他妈妈推回去之后,他又悄悄溜出来。
搂着乔安然到一边窃窃私语,声音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安然,沈叙旸的意外赔偿金到账了?”
乔安然笑了,眼神里满是得意的狡黠。
娇羞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把下巴抵在他肩膀上。
才缓缓开口,“早就到了,还好我给他买了意外保险,上次你不小心撞他的时候,幸好我让你对他二次碾压,保险公司赔了不少钱,伯母治病的钱你就不用愁了。”
“对了,上回我不是给了你一笔钱,让你用你的名义借给他治腿嘛,你记得问他要利息,到时利息你就留着给伯母买点儿营养品,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意。”
听到他们的对话我如坠冰窖。
我出车祸在医院醒来后,是乔安然和我说对方酒疲劳驾驶,误把油门当成了刹车,才对我二次碾压,导致我的腿差点儿保不住。
我本来要追责到底,是她要我体谅对方是个单亲爸爸,为了养孩子没日没夜地工作,劝我息事宁人,我才决定私了的。
可我万万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假的。
我不知道在大树后面躲了多久,直到他们携手离去,我才猛然惊醒。
趁着夜色翻墙而入,顺利找到了阳昊天的车。
之前还没太注意,现在看着这辆车似乎和撞我的车十分相似。
好在他没有锁车门,我顺利地钻进车里查看行车记录仪。
阳昊天对电子产品十分喜爱,总喜欢更换高端的电子设备。
我记得他车里的行车记录仪配备了车内摄像头。
当画面清楚地呈现在我面前时,我看到事发当时乔安然就坐在副驾驶上。
他们居然一边开车一边亲热!
撞到我之后,阳昊天焦急地想下车查看,可是乔安然却死死地盯着躺在血泊中的我,冷静地让他对我进行二次碾压。
可笑的是事后她让阳昊天假装借钱给我,背地里赚取高额利息,还要我对他感恩戴德。
难道岳母说的事就是指这个?
恨意如同潮水般翻涌,我紧紧咬着牙关,目眦欲裂。
敢算计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4
我调取了车内摄像头录像,拿着刚才偷录的他们的对话录音来到保险公司。
工作人员核实了情况之后,立刻向所在辖区的派出所报案。
因为保险涉及的金额过大,乔安然账户里的赔偿金被迅速冻结。
保险的事情解决之后,我才安心地回到家里。
乔安然疲惫地躺在沙发上,一看到我脸色就沉了下来。
“你跑出偷懒了是吗,我妈呢?”
我将她眼底的青色看在眼里,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讽刺。
岳母的身体不好,乔安然嘴上心疼她妈妈,却不愿在岳母面前尽孝,一直以来都是我在病床前忙前忙后。
可是对阳昊天的妈妈却上赶着献殷勤,一连照顾人家好几天都没见她喊一声累的。
我默默地走近她,把她从沙发上拽起来。
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岳母死了,在你离开家和阳昊天出去那晚。”
闻言乔安然一愣,随即轻蔑地笑了。
用力推开我,眼里是掩饰不住的讥讽。
“傅叙旸,你吃醋的本事见长啊,有件事你不知道吧,我妈的病情早就控制住了,就是几天不吸氧都没事,你少用这个唬我。”
“快说,我妈在哪里,我有急事找她。”
说到后面,她一个劲儿看手机,似乎真有什么急事。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只觉得岳母的死必有蹊跷。
日夜照顾她的我,对她的情况是一清二楚。
岳母的身体每况愈下,绝对不是她说的控制住病情了。
除非,有人对岳母下了毒手,连乔安然都被瞒在鼓里。
我有些后悔没做尸检就把岳母的尸体火化了。
见我没有回话,乔安然用力拍了我一巴掌,正欲发作。
正好这时,一股焦味儿从厨房里传出来。
“啊,我的鸡汤!”
乔安然惊叫一声,连忙跑进厨房。
过了几分钟匆忙地提着一个保温壶,准备换衣服出去。
就接到了阳昊天打来的电话。
“喂,昊天啊,我刚熬好了鸡汤,现在就给阿姨送去医院。”
“什么,我已经缴过手术费了,不可能没缴成功的,一定是医院想多讹钱,你等着我,我现在就去医院找他们理论。”
乔安然挂断电话,瞪了我一眼,撞开我的身体打开门。
却被门口的执法人员吓呆了。
“是乔安然女士吧,被保人亲自去保险公司举报你骗保,请你和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公安向她出示相关证件后,不由分说给她戴上手铐。
保温壶掉落在地,鸡汤洒出来溅满一地。
乔安然又惊又怒地回头,“是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没有回答她,看着她被公安带走。
心道自作孽不可活。
可我没想到当天下午,她就被阳昊天通过人脉保释出来了。
她气急败坏地冲回家,身后跟着看戏的阳昊天。
“傅叙旸,你举报我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赔偿金被冻结,昊天的妈妈因为手术不及时死亡了。”
“我没想到你嫉妒心这么重,受点儿伤怎么了,阿姨的命更重要好不好。”
她鄙夷地瞄了眼我腿上的绷带,那眼神就差说我在装病了。
我还从没有见过她这么伤心的模样,双眼红肿,神情憔悴,好像自己死了妈似的。
我欲开口辩解,又觉得没有必要。
踌躇良久,艰难地张口,“乔安然,你凭什么理直气壮地兴师问罪,故意让他碾压我,你的良心都不会愧疚吗?”
室内的空气像凝固了一般。
乔安然和我四目相对,她张了张嘴,脸上有一瞬间的惊慌。
见状阳昊天连忙上前劝说,“好了,安然,我妈人都已经死了,你就别再为难叙旸了,本来就是我们不对在先,要不我给他下跪赔罪吧。”
说完他作势就要向我跪下。
乔安然的失态仅仅是几秒钟,就猛然回神,眼疾手快地拉住他。
望向他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愧疚。
“昊天,你没有错,是我不好,我没有能力救阿姨。”
话音刚落,她就愤恨地转头对着我。
说出的话让我浑身冰寒刺骨。
“早知道我就该让昊天把你撞死,现在就没那么多事了。”
我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我爱了多年的人。
直到这一刻我才清晰地意识到,多年的付出只感动了我自己。
“我妈呢,你把我妈弄哪里去了?”
乔安然在家里找了一圈,不耐烦地过来推了我一把。
“岳母死了。”
我踉跄着后退两步,从口袋里拿出岳母的火化证,递到她面前。
眼睛虽然是看着她,但是余光一直注意着旁边的阳昊天。
成功捕捉到了他脸上一闪而逝的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