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世纪中叶,也就是明朝末年,这是世界文明由分散孤立状态走向融合一个分水岭。西方著名航海家哥伦布、达·伽马、麦哲伦等航海家的大探险,在世界初步建立了环球贸易体系。当时,葡萄牙、西班牙等国家在东南亚一带建立殖民地,力求打开通往中国贸易的渠道。所以,在晚清东亚海外贸易市场上,主要是葡萄牙人、西班牙人、福建人这三股力量。但是,伴随着荷兰殖民者的入侵,这一种三足鼎立的对外贸易格局又被荷兰殖民者所打破。现在,我们就了解十七世纪中叶荷兰殖民者对台湾海峡的野心和侵略计划,以及福建商人和荷兰殖民者对台湾海峡的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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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荷兰殖民者的野心

荷兰人在十六世纪中叶,就来到了东方。当时荷兰殖民者在爪哇岛(今天印度尼西亚爪哇岛)一带,在那里建立了巴达维亚城。驻扎在巴达维亚的荷兰人,就想称霸东亚的国际贸易市场,于是就计划充分利用台湾海峡的优越地位来获得对中国贸易活动的霸权。当时,荷兰人知道,借助于台湾海峡,能使在爪哇岛的殖民地巴达维亚城成为贸易网络枢纽,也可以切断西班牙和葡萄人对中国的贸易线路。可以看到,对于当初处在东亚市场上自由竞争中不利地位的荷兰殖民者来说,只有通过对台湾海峡的控制,达到垄断中国对外贸易活动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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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台湾海峡在东亚国际贸易的重要性

明朝末期东亚国际贸易格局充分表明,台湾海峡是当时东亚国家多条贸易线路的关键区域,有着重要地位,从这些方面可以体现出来:

1垄断通向南洋的贸易路线

当时中国的福建商人,在漫长的海岸线上,只能在月港(今天的海澄县,位于漳州和厦门之间)从事海外贸易。月港与今天的澳门,在明末就成为中国商品的两大输出口岸。一旦控制了台湾海峡,就相当于控制了澳门和月港的对外通道,也就相当于切断了福建商人前往南洋的海外贸易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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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打败西班牙

月港到马尼拉,也是中国和西班牙贸易一个主要线路。美洲的西班牙殖民者就是借助于这一条线路,把白银大量输入中国。所以,在明末这一条海上渠道也可以叫做白银之路。对白银有着很大需求量的福建商人来说,这一条通向马尼拉贸易的路线乃是对外贸易一条重要路线。对于荷兰人来说,能控制台湾海峡,也可以把福建商人贸易的线路给切断,然后可以控制福建商人,也可以把当时横霸海上的劲敌西班牙人给打败。

3打败葡萄牙

荷兰殖民者也看到,福建商人与澳门的贸易活动,也必需经过台湾海峡。所以,当荷兰人把台湾海峡控制了,就能击败另一个海上强大竞争对手——占据澳门的葡萄牙殖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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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台湾海峡也是东南亚各个国家前往日本贸易的主要渠道

当时的日本,非常需要中国的商品。当荷兰人把台湾海峡控制了,就进而把日本贸易控制住,也能给福建商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沉重地打击。

由此看来,明朝末期的台湾海峡,是东亚一条重要的国际贸易通道。当控制了台湾海峡,就掌握了对东亚贸易的主控权。当时,西班牙、日本等国家对中国的台湾都是很有野心,只是荷兰人在崇祯十五年(1642),占领了台湾的西南部和北部,第一次把侵略台湾计划变为实质性的军事行动。

三澎湖谈判——明朝末期政府和荷兰殖民者的妥协

面对荷兰殖民者的抢劫,明朝的中央朝廷和地方官府一直在商讨解决之对策。根据《明史》记载,福建巡抚商周作也派人去荷兰殖民者盘踞地巴达维亚谈判,要求保障福建商人经商的安全。荷兰人却不肯接受,他们一直在台湾海峡澎湖岛一带筑城。之后,新上任的福建巡抚南居益看见谈判毫无效果,下决心与荷兰殖民者决战,以解决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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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启四年(1624年)正月的时候,明朝的福建水师在台湾海峡澎湖北部一带的吉贝屿登陆,抢先占领了镇海港,然后修建城墙,荷兰人被逼得只能退兵前往风柜城。在六月时候,福建水师大将俞咨皋率领福建水师部队又登上了澎湖岛,给荷兰海军造成巨大的压力。但是,当时福建水师也没有打败荷兰水师的胜率,当时荷兰殖民军队与明朝福建水师虽然有小范围接触,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却没有展开真正决战。在这个时候,福建巨商李旦就作明朝政府的代言人,与荷兰殖民者斡旋,达成协议签订“澎湖谈判”,宣布荷兰人从澎湖群岛退出,福建官方默认荷兰人占领台湾。

四荷兰人在台湾海峡的侵略活动和福建海商的矛盾

1荷兰人海上侵略与福建商人海上贸易的矛盾

占领台湾之后,荷兰人切断福建商人的海外贸易路线。当时福建官府是非常软弱。面对荷兰人强行占领澎湖列岛一带和强盗行为,都是置之不理。

随后,荷兰人也看到,虽然占领了台湾,抵达台湾的福建商人却依然是闽商群体一小部分。大量的福建商船依然不视荷兰人的袭击,在高利润追求下,远航到马尼拉和日本一带从事贸易活动。当时福建商人也不愿意去台湾与荷兰人交易,更加愿意去马尼拉或者日本一带从事贸易活动,因为那里市场比台湾广阔,对中国商品消费需求量也比居住人口稀少的台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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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时荷兰人面临尴尬境遇就是,虽然占领了台湾,但是在台湾贸易的福建商人却不多。荷兰人很难在自由竞争的市场环境中招揽福建商人,也不能用武力逼迫福建商人前来贸易。在上文提及的《澎湖谈判》达成之后,荷兰人虽然暂停了对福建港口一带的骚扰,却是改为在海上抢劫中国商船的商品。

荷兰人在海上拦截福建海商的贸易船队,却不能完全阻止福建商人和东南亚诸国的关系。当时西班牙也看不惯荷兰的入侵行为,在东亚一带海域上抗击荷兰的船只。福建商人为了躲避荷兰殖民者的海商抢劫,改用一些机动性能比较好的中小型帆船,航路上大多数走浅水线路,使得荷兰船只难以追击。在日本方面,由于荷兰也担心无法打开日本市场,也不敢贸然袭击前往日本的福建商船。所以,荷兰殖民者的海盗袭击行为,使福建商人损失惨重,但是远达不到阻断贸易活动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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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荷兰人与福建海商集团的矛盾

当时,荷兰人为了阻拦福建海上贸易活动,就计划扶植中国的海盗,通过中国海盗作为代理人来垄断中国对外贸易市场的目标。明末著名的海盗郑芝龙,原来就是福建巨商李旦与荷兰人谈判的翻译。根荷兰史学家包乐史的研究,“1625年春天,荷兰人得到郑芝龙与李旦留在台湾的其他同伙的帮助,装备了三艘战舰去骚扰往返于厦门与马尼拉之间的福建船队。……郑雇佣了李旦的船只作为武装民船为荷兰人服务。”江树声译注:《熟兰遮城日记》第一册,台南市文献委员会2000年版,第10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