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津战役期间,时任东野政委的罗荣桓在前线见到了杨得志、罗瑞卿、杨成武等人,在谈话中,罗荣桓说道:“支援东北,华北贡献了很大的力量。没有华北的支援,东北要取得这样大的胜利是不可能的。首先是你们出了许多部队到东北参战,二是你们在华北拖住了敌人,不使他们出关。”
后来,杨成武把罗荣桓的这番话告诉了聂荣臻,聂荣臻晚年在回忆录中谦虚地写道:“东北的胜利,和其他兄弟军区的胜利,无疑对华北也是极大的支援。我们是在党中央的领导下紧密配合,才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罗荣桓元帅作为东北根据地的创建者,他对东北根据地的发展史有着清醒的认识,他指出华北出动部队支援东北对东北帮助很大,这是符合历史事实的。晚年聂荣臻元帅写回忆录,就专门开辟了一节,谈华北对东北比较大的三次支援行动。
第一次支援:抢占东北
1945年8月,苏联红军对日宣战,日本关东军很快就一败涂地。这为我军进入东北提供了很好的客观条件。
华北距离东北最近,聂荣臻随即采取了行动,从冀热辽军区抽调了8个团1个营,共计1.3万人的兵力,让冀热辽军区司令员兼政委李运昌带队出关。当然,只有军队没有地方干部也是不行的,华北军区又抽调了2000多名干部(其中有4名地委书记)前往东北。
这支出关大军兵分三路(东路、中路、西路),在曾克林、赵文进、舒行等同志的带领下挺进东北,李运昌率领4个团和军区直属队4000多人在后面跟进。
他们是最早进入东北的部队,到1945年9月底,此时其它兄弟军区的部队还未到达,他们就已经配合苏联红军解放了辽宁、热河全省,以及吉林、黑龙江以西的广大地区,并初步建立起了人民政权,在东北形成了广泛的影响力。
这支部队在东北发展迅猛,很快就从出关时的1.3万人发展到了10万人,扩编成了10个步兵旅、2个炮兵旅,还有不少独立团。
他们在东北接收了可以装备几十万大军的武器,等待发给后进入的兄弟部队。与此同时,曾克林回到延安汇报东北形势,请中央迅速出动更多的部队到东北。然而你,等曾克林回到东北时,苏联人却因为条约和国际形势的关系收回了仓库,还把他们请出了沈阳。聂荣臻认为,看事情不能只看片面,苏联人收回武器的事情,不是李运昌、曾克林能决定的,这事不能怪他们。我们确实拿到了不少武器,只是没有拿到原先设想的那么多的武器。李运昌、曾克林等同志能率部在东北站住脚,打下基础,形成影响,已经难能可谓,功勋卓著了。
后来,李运昌返回冀热辽军区时,只带回了3个步兵旅和1个炮兵团,剩下的7个步兵旅和炮兵旅,以及他们发展起来的地方部队,加起来大约有5万多人,全部交给了东北民主联军。
这次支援东北,可以说是非常成功,对东北根据地日后的发展产生了长远的影响。
第二次支援:将两个军区划入东北
1945年底,晋察冀第二野战军5个纵队在华北和东北的交界地带多次进行攻城破路的战斗,吸引和牵制了大量国军,为东北民主联军缓解了不少压力。当时的情况很困难,但程子华、李运昌等同志率领部队坚持斗争,确保了东北和华北的联系,支援了东北。
到1946年8月以后,随着承德、张家口的等地失守,冀热察和冀热辽军区和晋察冀军区总部之间的联系实际上被切断。聂荣臻等同志商量后认为,这两个军区距离东北更近,有东北来领导更为合适,便将这两个军区合并为冀察热辽军区(司令员程子华、参谋长黄志勇),并划归东北领导。
当时,冀察热辽全区有23万党员和1600万人口(其中解放区280万),所属部队大约有8万人。由于冀察热辽军区的加入,东北民主联军的总兵力也由此达到了46万人。
一下子把一个这么大的二级军区划分给兄弟军区,应该说,晋察冀军区的领导同志们在大力支援东北这一点上,思想是非常明确的,顾全大局的,大公无私的。
第三次支援:再次将一个地区划入东北
1947年5月中旬,东北民主联军开始转入战略反攻阶段,进行了声势浩大的夏季攻势。为了支援东北的夏季攻势,晋察冀军区在冀东组建了詹才芳纵队,并下令该部在詹才芳(开国中将)、李中权(开国少将)等同志的率领下开赴东北参战。
晋察冀同时再次主动建议,把整个冀东地区都划归东北,中央同意了他们的建议。
冀东是晋察冀长期经营的一块地区,这块地区面积很大,而且经济条件、人力物力都相当雄厚。这又是晋察冀对东北的有力支援。
除了以上这3次比较大规模的支援,还有一些规模没那么大的支援,但这些小支援加起来一看,也是非常可观的。
据聂荣臻元帅晚年回忆,晋察冀部队先后划归东北的部队有3个纵队、6个独立旅,总兵力加起来就有十几万人。除此之外,还有14个军分区的地方武装。
这些部队的调出,不可避免地对晋察冀自身的发展造成了一些不利的影响。华北军区的名将郑维山将军晚年在回忆录中就认为:“本来,晋察冀军区远在1939年之前,就发展到了几十个团,但大部陆续调往外区……有人说这是晋察冀的损失,有人说这是晋察冀的贡献。从大局着眼,我认为后者是正确的。”
据郑维山回忆,晋察冀军区不仅支持了东北,还支援过晋冀鲁豫军区:1940年2月,程子华率部支援晋冀鲁豫军区讨伐石友三,返回的时候,给兄弟部队留了2个团;
还支援过晋绥军区:1943年8月,吕正操率领6个团前往晋绥军区支援作战;
还支援过陕甘宁边区:1944年3月,黄永胜率领6个团、1个炮兵营、1个工兵连返回陕甘宁边区协助防守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