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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30日,叙利亚反对派攻占了阿勒颇,总统巴沙尔·阿萨德的海报被毁坏。

文丨茉莉
编辑丨漆菲

当地时间12月8日中午,家住叙利亚首都大马士革的欧麦尔在其社交平台上传了一条视频。他从家里下楼,走上停满车的街道。人们在车流中穿梭,脸上带着笑容。一位大叔拿着一把枪,朝天鸣了三声,以表达喜悦之情。欧麦尔说:“我们解放了,一夜之间解放了,虽然不知道是被谁解放的……总之就是解放了!”

就在前一晚,他还忧虑地坐在家里,关注媒体滚动报道——当时反对派已经拿下叙利亚第三大城市霍姆斯,并表示将要进入大马士革。“一切都太快了,我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在接受《凤凰周刊》采访时说。仅仅过了几小时,他又发来消息称,“我们一切都很好,阿萨德政权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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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8日,人们前往叙利亚大马士革的倭马亚广场。

8日凌晨,叙利亚反对派武装在没有遭遇任何抵抗的情况下进入大马士革,以闪电般的速度推翻了总统巴沙尔·阿萨德,结束了阿萨德家族53年的统治,一举扭转了长达13年的内战进程。

随后,叙利亚反对派武装人员通过叙利亚国家电视台宣称,“已解放大马士革并推翻阿萨德政权。”来自“沙姆解放组织”(HTS)的阿布·穆罕默德·朱拉尼(Abu Mohammad al-Julani)以本名艾哈迈德·沙拉(Ahmed al-Shara)发表声明称,大马士革所有反对派势力都被禁止接管公共机构,“在正式移交之前,这些机构将继续处于前总理的监督之下”。

叙利亚总理贾拉利于当天与反对派接触,双方同意保护公共机构。贾拉利表示,大多数叙利亚内阁部长仍留在大马士革,叙政府正努力让工作人员重返各自岗位,希望叙利亚各方实现“和解”。他在视频中称,他的政府准备将权力移交给人民选出的任何领导人:“我不会离开,也不打算离开。我希望以和平的方式保证政府、机构和国家机器的连续性,并保证所有公民的安全。”

关于阿萨德的去向则说法不一。直到8日夜里,俄罗斯方面终于证实了他的去向。俄罗斯外交部称,阿萨德在与多个叙利亚冲突方谈判后辞去总统职务,离开叙利亚,并下令和平移交权力。塔斯社援引克里姆林宫消息人士的话称,出于人道主义考虑,俄罗斯为巴沙尔·阿萨德及家人提供了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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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合联盟”闪电攻势背后

反政府武装的推进速度之快,远超外界预料。

11月27日,以色列与黎巴嫩真主党停火协议生效当日,由“沙姆解放组织”领导的叙利亚反对派联盟突然对叙利亚西北部的伊德利卜、阿勒颇发动攻势,声称是为了报复当地政府武装叙利亚阿拉伯军(SAA)对于阿勒颇西部乡村的炮击。

11月29日,政府军不战而溃,撤出阿勒颇,“沙姆解放组织”占领了该市大部分地区。由叙利亚东北部库尔德人主导的“叙利亚民主力量”(SDF)也拿下阿勒颇机场与几个库尔德人居住区的控制权。

11月30日,反政府武装占领阿勒颇。政府军在俄罗斯战斗机的支持下发动了几次袭击,但美国非营利组织“武装冲突地点和事件数据库”(ACLED)统计显示,对阿勒颇周边地区的空袭已在12月2日之后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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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日,叙利亚反对派战士抵达哈马郊外。

接着,反对派武装向叙利亚中部城市哈马推进,随后于12月5日占领该市,并释放大量囚犯。

12月6日,反政府武装宣布以“闪电般的速度”推进到“革命之都”霍姆斯,作为战略要地的霍姆斯位于叙利亚的十字路口,将首都大马士革与俄罗斯重要军事基地所在的沿海地区连接起来。这里是阿萨德政府保障后勤、经济和军事补给的关键战场,也是反对派抵达大马士革之前的最后一座主要城市。

看到政府军面对反对派联盟毫无还手之力后,其他武装团体应声而起。

自11月29日起,叙利亚南部反对派开始对叙利亚南部与约旦接壤的德拉省和苏韦达省发动攻击。这次进攻被宣布为与叙利亚西北部攻势的协调行动,旨在向大马士革发动多线进攻。南部反对派武装12月6日宣布成立“南方作战室”(Southern Operations Room),强调“目的地是大马士革,会合地点是倭马亚广场”。一天后,他们进入大马士革农村地区,距市区不到10公里。

12月3日,随着俄罗斯从叙利亚东北部部分地区撤军,“叙利亚民主力量”在美国的支持下对代尔祖尔东部的亲政府部队发动攻势。12月6日,亲政府部队开始从代尔祖尔及周边撤退,“叙利亚民主力量”随后占领代尔祖尔市,并将控制范围一直延伸到伊拉克边境。由于政府军的撤出,“叙利亚民主力量”也获得哈塞克省的控制权,并拿下此前由政府军控制的机场与军事设施。

中东问题分析师阿隆·隆德(Aron Lund)告诉美国《华盛顿邮报》,进攻德拉的反政府武装是一个“混合联盟”,其中包括当地的武装组织和部落领袖,“许多人一直希望这样做,但一直没有办法采取行动。北部局势的变化给了他们机会”。

12月7日深夜至12月8日凌晨,来自北方的反对派占领霍姆斯,与南方反对派会师大马士革。反对派武装一路长驱直入,没有遭遇任何抵抗。武装分子说,他们在进入首都的过程中未看到叙利亚国防军的踪影,之后的搜寻过程中也未找到总统阿萨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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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8日,叙利亚库尔德人在卡米什利市摧毁了巴沙尔·阿萨德已故兄长巴塞尔·阿萨德的雕像。

取得胜利后,朱拉尼在大马士革的倭马亚大清真寺面对着聚集的人们说:“(我们)有多少人流离失所?有多少人住在帐篷里?有多少人淹死在海里?在这次伟大胜利之后,整个地区正在书写新的历史。”他呼吁道,只要人们努力工作,叙利亚将成为“伊斯兰国家的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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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拉尼在大马士革的倭马亚大清真寺发表演讲。

占领大马士革后,反对派武装炸开了赛德纳亚监狱大门,犯人们迷茫又兴奋地涌出监狱。 这座监狱关押着数千名犯人,其中既有平民,也有反政府武裝分子与政治犯,其中最小的被关押者年仅2岁。 黎明时分,获释的囚犯们在大马士革街头奔跑,一些人用手指比着数字,示意自己被关押了多少年。 与之重聚的家人们则是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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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德纳亚监狱的卫星图。

这一切让流亡海外的叙利亚人感到难以置信。在法国生活的叙利亚难民瓦西姆向《凤凰周刊》开玩笑称:“我昨天睡觉前他们还在准备占领霍姆斯,一觉醒来他们已经拿下整个叙利亚了。我害怕等明天睡醒,不会连黎巴嫩也被‘收复’了吧。”

12月8日,叙利亚驻卡塔尔大使馆发表声明庆祝阿萨德政府垮台,使馆在一份声明中宣称,叙利亚“已从暴政的控制下解放出来”,“我们向全体员工传达这一信息,我们面前的道路漫长而充满挑战,我们必须团结一致,肩负起重建国家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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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对派为何选择此刻进攻?

2011年3月6日,在被称为“叙利亚革命摇篮”的南部城市德拉,15名年轻学生因在城中绘制反政府涂鸦而被捕并遭受监禁和酷刑,此举引发抗议活动,并迅速蔓延到其他省份。

游行抗议最终变成一场不受控制的长期冲突——不同国家介入,不同势力斗争。反对派中的所谓民主人士大都成为政治难民而逃往别国,留在国内的反对派武装以伊斯兰逊尼派为主要意识形态,受他国支持,相互之间存在利益冲突。

长达13年的战争里,不同利益集团在叙利亚境内角力,政府军、反对派、恐怖组织、库尔德人在不同地区扩展自己的势力。从2016年底开始,叙利亚政府在俄罗斯与伊朗的支持下收复了大部分国土,库尔德人在打击极端组织“伊斯兰国”(IS)的过程中逐渐占领东北部地区,西北部则在土耳其的支持下成为反对派的最后据点。

2020年3月伊德利卜停火后,各个势力的控制区处于相对稳定的状态:南部与中部的大部分地区由政府军掌控,约占全国领土的60%以上。土耳其及其支持的反对派控制着西北部伊德利卜、阿勒颇以及东北部哈赛克的部分地区,约占全国领土的10%。叙利亚北部和东北部地区由库尔德武装控制,约占全国领土的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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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利亚势力分布图对比。右图中黄色部分为“叙利亚民主力量”控制区,绿色部分为叙利亚反对派控制区。来源:半岛电视台

虽然没有爆发大规模的冲突,但各方之间的轰炸与交火时有发生。从2022年底开始,“沙姆解放组织”部队对政府军发动了一系列渗透与狙击袭击,而政府军与俄罗斯也以轰炸伊德利卜作为回应。

此次对阿勒颇的突袭,是叙利亚反对派自2020年3月以来发动的首次军事进攻行动。

早在今年10月,“沙姆解放组织”和政府军就在阿勒颇乡村发起大规模动员,据叙利亚反对派报告,他们已为在阿勒颇市内对政府军发动大规模攻势准备了数月。过去四年来,“沙姆解放组织”投入巨资增强军事能力。该组织经营着一所由叙利亚军队叛逃者管理的专业军事学院,并将其武装部门重组为常规武装部队结构。近年来,它还发展了专门从事秘密行动、敌后闪电突袭和夜间行动的“特种部队”。

“这次攻势是非常合理的政治与人道主义需要的结合,同时也是为了重塑地区局势。”叙利亚分析人士格雷戈里·沃特斯(Gregory Waters)告诉《新阿拉伯报》,可以说,去年10月7日哈马斯对以色列的突袭改变了当地参与者的看法,“此前很多人觉得,涉及他们的冲突似乎已经稳定或停滞了”。

时机当然也是精心挑选的,因为阿萨德的盟友都囿于自己的困境之中。俄罗斯长期深陷乌克兰战场,分身乏术。“过去十年来,他们(政府军)的所有战斗与训练都是建立在俄罗斯强力空中支援、俄罗斯指挥、俄罗斯军官协助组织所有行动的基础上的,而这一切如今不复存在。”沃特斯解释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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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30日,反对派战士在古老的阿勒颇城堡旁拍照。

另一方面,黎巴嫩真主党近几个月来同样遭到以色列的致命打击,这直接影响到伊朗,而伊朗新总统佩泽希齐扬眼下正致力于改善国际关系,使其无力介入叙利亚问题。

据伊朗新闻电视台网站12月8日报道,伊朗外长阿巴斯·阿拉格齐说,在武装分子发动攻击前,伊朗已提醒叙利亚政府注意这次迫在眉睫的攻势。尽管如此,叙利亚军队“出人意料地”无力对抗这次闪电式袭击。他表示,保护国家的主要责任在叙利亚军队,伊朗不认为自己有这方面的责任。

与此同时,叙利亚政府正遭受日益严重的腐败,这直接影响到前线部队的士气。

中东研究所高级研究员查尔斯·利斯特(Charles Lister)将叙利亚描述为“世界上最大的毒品国家”,该国“腐败的商业精英和强大的军事指挥官、民兵领导人和军阀网络”靠着毒品贸易为生,尤其是芬乃他林(Captagon)的贸易。据半岛电视台报道,叙利亚生产了全球80%的芬乃他林。

精英靠着毒品敛财,前线的士兵却没能因此受益。叙利亚施行强制兵役,内战爆发前,所有18岁-42岁的男性要服两年兵役才能获得最高学位证书。内战后,服兵役意味着要走上前线,两年的服役期也因冲突的持续而延长。

一般来说,兵役只能靠以下几种原因得到豁免或延迟:家中独子或男性子嗣中的一个可得到豁免,以便照顾家中长辈;患有疾病或身体残疾的人可得到豁免;需要继续学业的男性可申请延迟入伍,直至完成学业;亦有一些人可通过交付罚金免除兵役。罚金一开始是8000美元,后来涨到1万-2万美元,后来连残疾或身患疾病者也要缴纳一定罚金才能得到豁免。而叙利亚的人均月收入不足20美元,士兵的工资亦是如此。

这一背景下,政府军中的士兵多是交不起豁免费用的穷人。多年的冲突早已耗尽他们的耐心,许多人宁愿在战争中假意打伤手脚,也不愿真正上前线厮杀。面对反对派的来势汹汹,许多政府军士兵根本无心应战,而是脱下军装融入平民之中,将城市拱手相让。

美国俄克拉荷马大学中东研究中心主任约书亚·兰迪斯(Joshua Landis)表示,阿萨德政府无力支付军队的费用,部队士气低落,导致他们面对反政府武装时迅速溃败。“现在的问题是过渡能否和平实现,每个人都担心会出现美国推翻伊拉克政府后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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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萨德倒台后将发生什么?

阿萨德的倒台被视为中东地区最重要的转折点之一,它不但摧毁了伊朗和俄罗斯在整个中东施加影响力的堡垒,更改变了地区的力量平衡。目前,反对派控制叙利亚60%左右的领土,由库尔德人主导的武装控制了近40%的领土。

可这并不意味着叙利亚内战的全面结束,这个国家仍面临内忧外患。在法国生活的叙利亚人玛丽安第一时间在社交平台上提醒道:“这个国家被夹在腐败政权和肮脏反对派的夹缝中,我们不应该对它如此轻易地崩溃感到惊讶,而应该对它如何坚持到现在感到惊讶。我很高兴没人流血受伤,但我担心这是一个暂时的时期,血腥冲突即将到来……大家不要被朱拉尼如今的外表所欺骗,这是暂时的,狼总会露出它的獠牙。”

玛丽安的文字道出许多人对于以伊斯兰主义为意识形态的反对派控制局面的担忧。毕竟,“沙姆解放组织”的前身“努斯拉阵线”在2016年之前长期作为“基地组织”在叙利亚的分支机构进行恐怖活动,被美国、土耳其、欧盟等国家和地区列入恐怖组织名单。而朱拉尼本人是扎卡维的亲密盟友,“努斯拉阵线”更是由他与巴格达迪共同创建的。

虽然“沙姆解放组织”近年来努力呈现出致力于去极端化、寻求包容的国际形象,朱拉尼也试图与基地组织进行切割,并声称反对派不会接管叙利亚的公共部分,但人们对其承诺持有保留态度。

叙利亚教派与族群众多,许多人担心伊斯兰分子会对基督徒和库尔德人不利。不过,“沙姆解放组织”在占领阿勒颇后对于当地基督教社区表达了尊重,此后关于“包容性”的表态也打消了部分人的疑虑。但在反对派内部,不同武装团体之间的诉求并不相同,“沙姆解放组织”的主张能否代表本土反对派团体仍有待观察。

此外,反对派如何处理与库尔德人的关系也将主导该国的未来走向。目前,库尔德自治政府意识形态深受库尔德工人党(PKK)领袖奥贾兰思想的影响,后者仍被关在土耳其的监狱里,PKK也被土耳其列为恐怖组织。而以叙利亚国民军(SNA)为首的反对派长年得到土耳其的支持,并曾在土耳其的领导下对库尔德人进行过多次攻击。此次反对派夺权的过程中,双方也在阿勒颇等地交战。如果无法实现反对派与库尔德人的和解,叙利亚将继续处于分裂状态。

各个域外大国也纷纷表达立场。12月7日,俄罗斯外交部长拉夫罗夫、土耳其外交部长费丹和伊朗外交部长阿拉格齐已在卡塔尔多哈举行会谈,讨论叙利亚局势。三方宣布支持叙利亚的领土完整和政治统一,并同意继续在叙利亚问题阿斯塔纳会谈框架内进行谈判。

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沙利文同一天表示,美国“不会介入”正进行的叙利亚内战,但会“采取措施”防止“伊斯兰国”卷土重来。“美国不会在军事上介入叙利亚内战,我们要做的是把重点放在美国国家安全的优先事项和利益上。”

12月8日,拜登首次对阿萨德的倒台作出回应。他表示,阿萨德总统任期的结束部分是由于美国支持以色列对加沙的战争和其对黎巴嫩真主党的战斗,以及支持叙利亚和伊拉克的组织,从而削弱了叙利亚的亲密盟友伊朗。他还指出,美国支持乌克兰抵抗俄罗斯的战争,这场战争吸走了阿萨德亲密盟友莫斯科的资源。“这一切的结果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无论是俄罗斯、伊朗还是真主党都无法保卫叙利亚这个可恶的政权。”拜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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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8日,美国总统拜登在白宫谈论阿萨德政府的垮台。

阿萨德的倒台也对主要阿拉伯国家造成打击,这些国家目前表态谨慎。阿联酋、沙特、约旦和埃及等国的领导人近年来普遍欢迎阿萨德的回归,并强烈反对伊斯兰政治力量的积累,这意味着它们很难在“沙姆解放组织”组建大马士革政府时袖手旁观。

一名伊拉克官员告诉半岛电视台,他们对恐怖主义蔓延感到担忧,不希望任何极端组织通过叙利亚和伊拉克的边境对外扩张。约旦政府也正密切关注局势发展,强调叙利亚安全、稳定和团结的重要性。

对以色列来说,其对于真主党的打击间接促成了阿萨德政府的倒台,但或将迎来一个由伊斯兰主义领导的叙利亚政府。

阿萨德倒台后,以军立刻在叙利亚库奈特拉省发起军事行动,同时对大马士革发动空袭。以色列装甲部队推进至叙以戈兰高地之间的缓冲区,并使用火炮袭击位于叙利亚一侧的村庄——这次行动也是以军50年来首次越过叙利亚边界围栏。

作为反对派领袖的朱拉尼(al-Jolani),其化名的含义正是“来自戈兰的人”,这意味着他可能在戈兰高地问题上与以色列产生新的冲突。

土耳其被视为此次事件中的最大赢家。如今控制叙利亚大部分地区的反对派长期处于其支持之下,这意味着土耳其有机会塑造大马士革的下任政权。

不过,“沙姆解放组织”已显示出试图脱离土耳其控制的趋势。反对派声称,他们致力于加强社会团结,希望在“相互尊重和利益的基础上”加深与所有友好国家的关系,并在地区和国际社会发挥“建设性作用”。

与此同时,叙利亚国内以及世界各地的叙利亚人涌上街头,高呼“叙利亚是叙利亚人的叙利亚”,显示出民众对其他外部势力介入的反感。而库尔德问题也是土耳其与叙利亚关系中的重大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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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拉尼在大马士革被支持者簇拥。

至于阿萨德,目前他正处于俄罗斯的庇护之下。克里姆林宫的消息人士指出,出于人道主义考虑,俄罗斯为阿萨德及其家人提供了庇护,俄方正与叙利亚反对派武装代表保持联系,后者承诺将保障俄在叙军事基地和外交机构安全。而他的毒品帝国,很可能落入真主党与伊朗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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