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1月11日举行的日本特别国会上，自民党总裁石破茂于众议院首相指明选举第二轮投票中胜出，成为日本第103任首相。然而就在10月27日的新一届众议院选举中，由自民党和公民党组成的执政联盟失利，未获得新一届众议院过半席位。
位于东京的日本国会（本刊记者冯吉宏摄）
作为一个由少数派政府成立的新内阁，石破茂内阁预计需要在预算案和重要法案的通过上获得在野党的支持。但沿袭岸田文雄政权“先经济后财政”表述的石破茂在首次担任首相的第二天就因为鸽派发言导致日圆遭遇两年多来最大跌幅。面对严峻的执政形势，续任首相的石破茂能否保护日本经济的未来？
01
少数派执政
“不能辜负岸田首相决定不出马的决定，接下来要尽全力作出努力。”石破茂在9月27日被选为日本自民党第28任总裁后向记者表示。
尽管在11月11日举行的日本特别国会上，石破茂在众议院首相指名选举第二轮投票中再次胜出，续任日本首相；但在此前的众议院选举中，石破茂却遭遇惨败。
“新政权应尽快接受国民的审判。”石破茂在正式成为首相的前一天就表示将解散众议院，并在10月27日举行投票，创下了战后首相当选后解散众议院的最快纪录。然而联合执政的自民党与公明党在选举中败北，合计获得的议席从此前的279席减少至215席，少于半数的233议席。自民党议席数更是从选前的247席大幅下滑到191席，在野党中的立宪民主党与国民民主党则实现了增席，分别为148席与28席。
根据日本宪法规定，众议院选举举行后的30天内，必须召集特别国会，进行首相指名选举。由于执政党在众议院未能获得过半数席位，众议院首相指名选举进入决选投票阶段。这是日本历史上众议院首相指名选举第五次进入到决胜轮投票。上一次众议院首相指名选举进入决胜轮投票，还是发生在1994年。
虽然面对严峻的执政形势，但据日媒报道，石破茂在一档电视节目中被问及是否会继续履行职责时，回答称：“那是理所当然的”。石破茂的连任让他成功避免成为二战后最“短命”首相的同时，也让其新内阁由少数派政府成立，预计需要在预算案和重要法案的通过上获得在野党的支持。
02
一跌再跌的日圆
“我不认为我们现在处于需要进一步加息的环境。”10月2日，石破茂在获选首相的第二天发表的鸽派言论令市场感到惊讶，日圆兑美元汇率隔天下跌约2%，是两年多来最大单日跌幅，报146.4日圆兑1美元。
在与日本央行行长植田和男会面时，石破茂表示，他预期日本经济继续可持续发展，同时保持目前的宽松政策趋势，经济将继续朝着克服通缩的方向发展。10月4日，石破茂在发表上任后的首次施政方针演说时又表示，为实现“加薪和投资拉动的增长型经济”，将把重点放在提高生产率和加快政府及民间投资上。在经济和财政运营方面，沿袭了岸田文雄政权“先经济后财政”的表述。
前首相岸田文雄在3年前的首次施政演说中亦使用过“先经济后财政”这一说法。有日媒报道称，石破茂沿袭这一表述目的是形成一种印象，即财政运营和货币宽松等基本方针不会发生剧烈变化，以此消除市场的担忧。
然而，由于日本央行可能推迟加息以支持新政府的鸽派立场，加上执政党在众议院选举中的大败，加大了市场对日本政治不确定性的担忧，日圆贬值的压力也进一步加大。日经中文网报道称，数据显示，10月31日，日圆对美元的汇率为152.24日元，较9月底的142.37日圆贬值了9.87日圆，月度贬幅为35年来的最大，下降幅度达6.5%。
目前，日本央行会否在12月19日的政策会议作出加息行动依然充满不确定性。与此同时，市场担心明年年初重返白宫的特朗普将推出措施刺激通货膨胀。11月14日，美元兑日圆一度升至156日圆区间，创下自7月下旬以来的约四个月的日圆贬值、美元升值水平。
“日本央行的任务是实现物价稳定，但这项任务并未实现，因为美日巨大的利差正在导致日圆贬值，从而推高生活成本。”负责监督财务省的影子财务大臣阶猛（Takeshi Shina）说。
这位来自在野党立宪民主党的议员向路透社表示，日本央行应该将利率提高到至少1%。他指出，日圆利率的逐步上调有助于扭转日圆贬值的趋势，并表示自己会继续呼吁日本央行逐步实现政策正常化。
“除了少数几家大型制造商外，日本没有人对当前的日圆水平感到满意。”阶猛说。
03
寻求合作
“哪种政策能够一起推进是最优先考虑的问题。”在此前的众议院选举失利后，石破茂在电视节目中提及扩大联合政权框架或请求野党进行合作的可能性。
立宪民主党在经济上主张打造分散、分权、内需驱动的经济，实现持续经济增长和恢复厚实的中产阶级，并通过提高工资扩大个人消费机会和消费能力，建立经济良性循环。
国民民主党则注重增加实质薪资（税后所得），支持将个人缴纳所得税的年收入门槛，从103万日圆提升至178万日圆。其主张还包括降低汽油税，并通过暂停征收可再生能源附加费来降低电价。该党亦建议将消费税减半至5%。
据日本野村综合研究所经济学家木内登英估计，如果日本消费税税率减半，平均每年会减少12万亿日圆税金。若国民民主党所有减税主张全数生效，日本政府每年税收料减少21万亿日圆。有财务省官员抱怨称：“我们不能全盘接受（国民民主党的）计划。”
但面对日本民众对生活成本上升的不满、众议院选举失利以及特朗普的上台等一系列“内忧外患”，这个由少数派政府成立的新内阁如果想让之后的预算案以及重要法案获得通过，预计需要获得在野党的支持。在获得连任的当天，石破茂按顺序与国民民主党党首玉木雄一郎和立宪民主党党首野田佳彦举行了会谈，并向两人请求合作。
“在确保2024年度补充预算案年内通过的前提下，真诚谦虚地听取在野党的意见。”石破茂说。
来源：香港经济导报
作者：冯吉宏 本刊记者
编辑：芦梦婷
审读：刘妍伶、舒志勇
监制：康剑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