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布菲
见到《婚内婚外》的两位主角时他们刚结束了一场直播，一袭斜肩白T的蔡文静轻装上阵，冯绍峰则穿着厚实得多的深色夹克，走成熟稳重的老干部风。蔡文静正在教冯绍峰跳最近很火的韩舞《APT.》，她跳得不错，冯绍峰也尽力挥动着四肢。
我们与两位聊了聊《婚内婚外》，听听蔡文静讲宁悦如何对丈夫展开自卫反击战，冯绍峰又如何把胡成这个极致复杂阴郁的“渣男”角色，演出不一样的层次感。
01
从婚内走向婚外
《婚内婚外》开局是一个完美家庭：事业有成的丈夫，美丽温柔的妻子，乖巧可爱的孩子。胡成会为宁悦定制满满一衣柜的旗袍，而宁悦每个早晨也会为胡成挑选当日搭配的领带，他们的感情羡煞旁人。
“爱哪位小姐，就请哪位小姐把缝旗袍剩下的料子给他一点去做领带。”亦舒把旗袍和领带的故事写得很旖旎，它们是爱意的体现。但胡成和宁悦的恩爱体面只停留在表面，实则关系早已处在崩溃边缘，宁悦拉开衣柜看到旗袍时满眼冷漠，胡成对宁悦给自己选的领带也是阳奉阴违，会在车上换上自己选的另一条。
旗袍和领带不再是相伴相生的恩爱甜蜜，而是他们离心离爱的印记。完美表象之下，其实是被旗袍和领带束缚又各自挣扎的两个人，在婚姻中进行困兽之斗。
冯绍峰和蔡文静在剧中有多场对手戏，真心实意的、携手同行的、假装甜蜜的、撕破脸皮的……每场戏都在呈现婚姻生活的不同切面，呈现一对夫妻在婚姻中的复杂状态，而谈及印象最深刻的对手戏，两个人的回答都是正式离婚的那一场戏，两个人在那场戏里都差点气晕过去，接不上气儿。
“我把离婚协议撕的粉碎，情绪爆发，因为胡成这个角色虽然是过错方，他没什么道理，但他觉得自己也是有委屈的，我还要在那个情绪节奏里把所有的台词倾泻而出。”冯绍峰觉得那场戏也是胡成的一个情绪宣泄口，把他深藏在心底的不满和委屈倾吐了出来。
蔡文静认为那场吵架戏里的两个人是两败俱伤。“两人一直在声嘶力竭地吵架，胡成委屈，宁悦也委屈，我们两个人都是从愤怒到委屈，但其实呢我跟你讲的道理我讲不通，你跟我讲的话我也不想听，就是没有办法达成共识、不在一个维度上的那种争吵，根本无力沟通，那场戏真实感太强了，代入感特别足。”
那场戏在剧中临近尾声，在现实中也是临近杀青时拍摄，就像对这段从婚内走向婚外的感情的一个总结。
02
离婚还带悬疑恐怖？
如果从宁悦的视角切入，这个故事应该叫《我的恐怖丈夫》。表面无比爱她的丈夫，实则早已出轨，为了让她老实待在家里当个贤妻良母，丈夫还谎称她得了严重产后抑郁无法工作，将她原本的大好职业生涯毁掉，宁悦找到的兼职公益工作，也在他的掌控之下，就连穿什么衣服都在胡成的管辖范围里。
胡成可以说是近年来“渣男”角色中的战斗机了，出轨、pua、控制狂他都占齐了，能让人恨得牙痒痒。犹记得几年前渣男专业户李泽锋在颁奖典礼上调侃自己不想再演渣男角色了，一旁的冯绍峰接过话茬说自己想演，因为“没演过”，这次演了这样一个集大成式的渣男角色，也算是圆梦了。
冯绍峰觉得只用“渣”来形容胡成有点太浅了。“胡成这个角色很丰富，不光是渣，他一步步从穷小子走到今天，变成了一个什么都想要、阴冷又压抑的控制狂，他的底色是很复杂的，对身边的人，他的爱是真的，控制欲也是真的，他是希望自己可以一直处于一个掌控和征服者的地位上。”
剧里有许多胡成的眼神转换戏，上一秒还眼神和煦，下一秒就变得凶狠冷漠，还带着几分诡谲阴森。冯绍峰说胡成身上有很多元、很不确定的一面，自己在用演悬疑剧的方式来演绎他。“我在演的时候，是希望表现多一些的人性出来，而不是简单的非黑即白，可能现在大家看到的都是他坏的一面，但不意味着他身上没有好的一面，希望能展现出他身上更多的不确定性。”
蔡文静给宁悦的关键词是“求生”。“宁悦已经被胡成的控制压迫到窒息了，离开他宁悦才能真正地活着，她不是在离婚，她是在求生。”胡成在某些时刻很像一个正在杀死她的凶手，而宁悦是一个自卫反击的受害者。蔡文静也和冯绍峰一样，把《婚内婚外》看成某种程度上的悬疑片，身着旗袍的宁悦用冰冷的眼神扫视胡成时，甚至有几分中式恐怖感。
宁悦并不是简单的娇妻小白花，作为精英律师的宁悦很有头脑。表面上对胡成言笑晏晏，实则早就为自己筹谋着退路和出路，几次反击都干脆利落，在他们二人的博弈里，有钱有势的胡成看似处在绝对上风，其实他并不能真的把控宁悦。
蔡文静特别欣赏宁悦身上敢于反击的斗志，“我很羡慕像她这样的人，她身上有一种韧性和勇气。我在现实中有时也会有想像她一样改变现状破土而出的欲望，但我可能会因为犯懒或者别的原因就放弃了。宁悦这个角色鼓励了我，不要老把自己想的很小，当你真的遇到事的时候，我们都可以比自己原本想象的要更强一点。”
“剧里宁悦给儿子讲故事，说我们不要做被水草缠住的小鱼小虾，要做狮子和老虎。我不是一个会主动去做狮子老虎的人，现实中我是比较被动的，我会先把自己圈在一个保护区里，如果踩到了我的某个点我才会有应激反应。但是我也不鼓励大家都要做狮子和老虎，小鱼小虾也挺好的，只是说我们内心要有，我也能成为狮子老虎的勇气。”
03
角色不设限
《婚内婚外》播出后，冯绍峰和蔡文静身上多了几个标签。冯绍峰在渣男赛道上分，蔡文静#不惨不演#的话题也飙上了热搜。
演渣男角色很容易被观众迁怒，不过冯绍峰对此心态良好，演惯了王侯将相试试都市赛道对他来说也是尝新。
“对我来说演各种各样的角色是职业属性决定的，我演的角色我不一定都得自己认同，我只是去演他，至于这个角色他反映出来的悲欢情仇就让观众去判别。我也很愿意去尝试去演一些不同类型的来挑战自己，突破自己，这次演了都市剧，下次我很想试试悬疑剧、谍战剧这些自己从来没尝试过的类型。”
蔡文静让人印象最深刻的几个角色都是惨惨的又很坚韧的角色，比如《阳光之下》斗智斗勇没停过的柯滢、《装腔启示录》被甲方和工作折磨的卑微打工人唐影，再加上如今被丈夫害惨的宁悦。
“其实我除了这些被虐的角色，我还演过好多喜剧，我没有去固化选择某一类的角色，但是观众能看到你什么样的角色，这个是市场决定的、是观众的喜好决定的，我从来都没有去固化自己，所以也不存在撕自己的什么标签。”只要每次自己呈现出来的角色能让观众感知到自己又进步了，她就很开心。
希望两位不设限的演员，能在未来呈现给观众更多不设限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