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明这一辈子没啥大出息,年轻时做过几年的小学教师,后来因为生活所迫,转行做些小买卖,勉强养活自己和家人。家里有两个孩子,儿子刘强和女儿刘芳。儿子刘强,按刘志明的标准,算是个“好儿子”。虽然脾气大,脑袋有点笨,但人实诚,踏实肯干。靠着修理铺子的生意,勉强能把日子过下去。至于女儿刘芳,算是个能独立生活的人。她大学毕业后嫁到了外地,工作也不错,家里也很幸福。只是,这几年她回来的次数少了,毕竟和家里差得远,心里自然没那么牵挂。
但刘志明从来都不觉得女儿刘芳有什么了不起。在他眼里,女儿就是个“外人”,没多少分量。小时候她再乖,再聪明,也不过是个“要嫁出去的姑娘”。刘志明心里早就打好了算盘——他这一辈子辛辛苦苦积攒的东西,肯定得留给“自家人”,那就是儿子刘强。再怎么说,儿子是能“传宗接代”的,那女儿嘛,早晚是要嫁出去的,家里的东西留给儿子才对。
这事,大爷刘志明心里一直很明白。于是,几年前,他偷偷把自己的家产写进了遗嘱,明确表示:“全都给儿子刘强。”
这事儿就算在家里没说过,但刘强知道,刘芳压根就不知道。
要说刘芳也挺奇怪的,虽然从小就知道父亲偏心,但她从来没真的去计较这些。她觉得,父亲总归是亲的,家里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处理就行,毕竟自己已经嫁人了。再说,她自己也过得不错,谁还稀罕那几块砖瓦、几根木头呢?
直到四年后,刘志明突然生病了。刚开始大家都没太当回事,以为就是小病一场,吃点药就好了。可没想到,老爷子病情越来越重,进了医院。医生说,得了个不轻的病,治疗费用高得离谱,要想治好,钱就得有。家里几个孩子都吓坏了,刘芳赶紧打电话过来,想说看看能不能帮忙凑点钱。
她没想太多,觉得不管怎么样,毕竟是亲父亲,应该尽点心。结果,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她彻底傻眼了。
她匆匆赶回家,准备一些换洗衣物,好给父亲送过去。
可就在翻找的时候,她突然在刘志明床头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份折叠得很整齐的纸。
她愣了一下,打开一看,发现那是一份遗嘱。上面字迹工整,清清楚楚地写着,所有的家产和财物,全部留给了刘强,自己并没有份。她当时就愣住了,心跳一阵加速。她从来没见过这份遗嘱,更没听父亲提起过,心里不免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刘芳站在那里,手里紧紧捏着那份遗嘱,脑子一片混乱。
她想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么做。她记得小时候,父亲总是对她疼爱有加,虽然总觉得父亲对哥哥有些偏心,但她从未怀疑过父亲会把一切都留给刘强。可是,现在她才知道,父亲早已经做出了决定,甚至在她眼皮底下悄悄安排好了。
她愣了好一会儿,突然觉得心口一阵堵得慌,拿着遗嘱的手也开始微微发抖。为什么?她问自己,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会留给那个从来不把她当回事的哥哥?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家里的“外人”?
“我……”刘芳嘴里喃喃自语,似乎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在做什么。她想起父亲曾经说过的话:“家里的事,儿子来管。”这些话,她记得每一次都能听见,只不过她从未放在心上。
她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不想再为父亲出一分钱了。毕竟,她从来不是这个家里的“继承人”。如果家产注定是给刘强的,那她就应该是“外人”,那就不用再为这笔病费操心了。她心里有些寒意,想着自己以前的付出,竟然在这份遗嘱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就在这时,刘芳的母亲从厨房出来,看见她拿着遗嘱,面色一变:“怎么了,芳儿?找什么呢?”
刘芳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把遗嘱递给了母亲。她的心里越发冷静了,反而觉得一切都成了注定。母亲拿过遗嘱,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轻声说:“这怎么会是这样?志明怎么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早就决定好了。”刘芳的语气有些冷,她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样温暖,“我知道了,妈,既然爸选择把一切都给了哥哥,那我也不必再管了。”
她把遗嘱放回抽屉里,目光冷冷地扫了一眼母亲:“我已经不打算出钱了,毕竟我只是外人。”
母亲愣住了,眼里满是失望,但她也知道,刘芳说的并非空话。家里的事,从来都没有她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