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莹先生的诗词人生
~V~楚水
叶嘉莹先生驾鹤西去,到了自己诗境的桃花源里,与陶渊明,王摩诘,李太白毗邻,诗词让人心灵不死,涅槃精神。
和嘉莹先生不熟,有缘见过两次。先生个子不高,清达爽朗,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本身就是一首古典诗词。
第一次见到嘉莹先生是1999年10月,与中华诗词协会组织《祖国颂》---全国老同志老将軍诗文书画展后,孙轶青会长与我在西单一个小院附近与先生小聚,那时叶嘉莹先生刚致信中央,强调中华诗词教化人心的作用,需要重视,得到了中央领导的认同与肯定。然而,叶嘉莹却低调沉静,从不居功自傲,认为这是诗本身诗化风尚的作用。先生一直平易近人,当时,还送了我一本书,一点也没有大学者的架子与派头。
第二次见面是2015年11月22日,天津南开大学,当时,先生正沉静在诗词教育的喜悦之中,诗词笃定了全部精神。送先生一幅我自己画的鸡,先生很是欣慰:
一唱雄鸡天下白
万方乐奏有于阗
---信手拈来,趣味盎然。记得先生之《无题》
少年不共巴山语
老来却谱巴山曲。
楚水本朝东
朝西就不同
男儿无杂意
何若贾生事
幸得藕花音
依然洁白心
虽有楚水二字,却与老楚同志无关。有佛家涅槃的执着与顿悟,如菩提树下顿开茅塞,即诗词让人心灵不死,多年以来,老楚同志也一直认为:诗歌是战胜灾难,延续生命的一种方式,一种抗争,如欧阳修之穷而后工,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知音如不赏,归卧故山秋。诗词让人心灵不死,自然也会涅槃重生。
二 述而不作亦大师
---印象夏老天星
夏老同志天星先生留有八字胡,中年问道于东京艺术大学,模样与鲁迅先生有几分神似。又曾主演过三部歌剧,声如洪钟,余音绕梁,回肠荡气,演讲的气度与气势又不逊于仲甫先生独秀,是一位能够把自己对音乐的理解与认识,应用于书画创作的人,真正意义上秉承了琴棋书画的中国最典型的文化艺术传统。
人生得一知己足以,斯世当以同怀视之。夏老天星先生与崔先生如琢是高山流水伯牙子期式的知己。第一次见到夏老是十几年前,崔如琢先生一次小范围内的指墨书画展上,夏天星先生娓娓道来,抑扬顿挫,尽述指墨书画的前世今生与未来,大道如水,以一贯之,如若醍醐灌顶,让人顿开茅塞。每每如琢先生创作大有心得,有巨作诞生,总会邀夏老天星前去雅集观唐,赏画于小酌怡情之中。天星先生浅尝辄止,悟言一室之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巍巍乎高山,潺潺兮流水,一觞一咏,如王羲之谢安雅集于兰亭,足以畅叙幽情,却从不贪杯。在好友崔如琢八十艺术回顾展后,方见开怀畅饮,略见醉意。知音五十载,君子之交情最真。
2019年7月崔如琢日本美术馆落成,夏老天星先生与同榻于日本帝国饭店。慨叹于日本的应急动员能力和井然有序,彬彬有礼的国民素质,老楚同志写下了《淺谈日本》,夏老戚戚然而有同感,很自然地谈及其上世纪八十年代在东京艺术大学求学时的形情,其实,那时日本图书馆资料已经数字化,比如查阅宋元明清书画,电脑会百动推荐出当时世界上应有尽有的所有资料,同一个疑难问题总会邀请持不同观点的专家与学者,进行不同讲作,供学生甄别,由学生选择与自己的观点去认同。夏老说:教室的走廊里,就有咖啡机,课间休息时,自己总冲一杯浓浓的咖啡,以及于养成了喝咖啡的习惯。于是,老楚同志有点恍然,日本明治维新的成功,与中国戊戌变法的失败,是否与此有关呢?咖啡是西方国家最受欢迎的饮品,茶是东方特别是典型中国饮品,记得老楚同志与夏老就读的八十年代,教室里还饮水机都没有,又何谈茶与咖啡?
人到中年敢干毅然决然放弃国内优厚待遇,前往国外求学问道的夏老同志天星,主要源于自己那颗永不衰竭探术艺术真谛的初心与执着。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始游学于欧洲、美国、加拿大,阅尽各国博物馆之中国历代书画之精品。学以致用,同时参予许多私人美术馆鉴定工作,实践与理论相经合,认知日臻,对传统绘画、尤以明清以来的书画为最,不能说前无古人,至少目前尚无来者,可以与其比肩媲美。
孔子云:述而不作,信而好古。夏老同志天星先生虽不像薛永年,陈传席那样著作等身,却在书画实践上神交故人,如《桐荫论画》之秦祖咏,信手拈来,一语成谶。特别短视频传播的今天,即兴抒怀,更考验着一个人的知识储备与认知能力,是权威文化自信的表达与表现。述而不作亦大师,一个人的文化应急能力,才是真正意义上建立在人文素养方面的文化战略能力,居庙堂之高,如处江湖之远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