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这里是老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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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你们已经都知道了。作家琼瑶女士今天下午被确认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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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俗的说法是“轻生”,在86岁这个年纪,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但我不太想把这个词用在她身上。

因为她走得轻盈又有力量。

她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一封遗书,依然像她所有的创作包括她的人生一样,热烈、奔放、充满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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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最喜欢的两个字是“翩然”,因为代表着“自主自在自由地飞翔”。

她说她是“火花”,已经尽力燃烧过。

她说大家不要为她的死亡悲伤,要为她笑,为她高歌,为她飞舞,她活出了一个灿烂潇洒的人生,她不辜负这一辈子。

她说年轻人不要效仿她,她是在人生的终点站做了这个选择,是看过了风花雪月之后坦然地面对终结,年轻人还是要热爱生命,热爱生活。

我实在没有办法把“轻生”和这封遗书联系起来,它一点也不“轻”,而她则知行合一地走完了她的一生。

我找到一张她在几年前写下的话(图片是2018年上传的,写成的时间可能更早),那时候她就说了,“生时愿如火花,死时愿如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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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琼瑶”。

我不想再去仔细梳理她的一生和她的情感生活(也没必要),我只是在消化这个新闻的时候忽然想到,我们告别的可能不只是一个女作家,我们告别的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传奇式的女性。

她的影响力不用多提,反正作为90年出生的人,我是看着“琼瑶剧”长大的,《青青河边草》《梅花三弄》《一帘幽梦》《还珠格格》《情深深雨濛濛》……这些剧不只是改编自她的小说,她还担纲编剧。

甚至也是听着她创作的歌长大的,《青青河边草》、《情深深雨濛濛》、《当》(又名“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bushi))都是她自己填的词。

也许“琼瑶剧”曾经的评价并不算高,但不能不说“琼瑶剧”真的装了太多回忆。

“你还记得那年大明湖边的夏雨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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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死了,你的嘴巴没死,你还会强吻别人,可怕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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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还看到有人翻出来《还珠格格》很经典的那一段,几个人在野外就地野炊,紫薇给每个菜都从古诗词里找到一个对应的名字。

叫花鸡是“在天愿做比翼鸟”、炒菠菜是“红嘴绿鹦哥”、炸豆腐是“漠漠水田飞白鹭”、烤鸭是“凤凰台上凤凰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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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样的文字功底和阅读量,而且这时候琼瑶已经60岁了。

60岁还有这样强的创作欲望和创作能力,还能“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真的很难不佩服。

我当然知道她身上有很大的争议,不管是她的情感关系还是她的作品,这种争议和贬损到今天也没有停止。

比如我刷到三个很有代表性的评价,一个质疑琼瑶写的全是“情情爱爱”、“带歪社会风气”,一个质疑琼瑶“知三当三”,一个质疑琼瑶“鼓吹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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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把要素集齐了。

但琼瑶真的只是写“情情爱爱”吗?

其实不是。

有人理过琼瑶对于台湾文学的重要性,在琼瑶之前,那边涉及男女情感的小说大多数都是小媳妇恶婆婆这种,要多封建有多封建,有了琼瑶之后,才有了真正以女人为中心、让女人拥有选择权的浪漫小说。

哪怕不讲她的小说,只说她的剧,在那些“情情爱爱”背后,也都是女性角色磅礴的生命色彩。

就好像你看过这些剧之后,印象最深刻的都是那些离经叛道、不屈服不退缩的女人,你会一直记住她们鲜明的个性和有血有肉的模样。

不能说因为写的是“情情爱爱”,就不“高级”了、没意义了,从两百多年前的简·奥斯汀、勃朗特姐妹到早期的女频网文,都是一样的,浪漫小说既是女作家的一个出口,也是女性读者的一个出口,一面是女作家们对自我的重新探索、迎合市场寻求生存机会,一面是给女性读者提供精神上的支撑。

婚恋不自由、女性不自由的时代,一个大胆去爱、大胆去追寻自我的女主角,本身就是最进步的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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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前些年很火的“小妞电影”(chick flick),最初这个题材的兴盛也是和女性意识直接相关的。

《律政俏佳人》也好《公主日记》也好,都是在有限的视野和有限的认知内去追寻女性人生的另一种可能,所谓“真爱”,代表的是女性对自身独立的渴望和对于幸福的主动追求。

也是曾经的女性对于婚恋自由、打破桎梏、享受自我的渴望。

只是在观念的限制下,她们把“爱情”作为了一个最稳妥的选择。

更重要的,这类题材的创作,给女演员、女导演、女作家都带去了赚钱的可能和事业的发展。

“琼瑶剧”捧红了多少女演员不需要我说,虽然“小燕子”和“金锁”后来陷入了风波,但也是扎扎实实上桌吃过饭的。先上桌,才能有其他。

用过人的审美提携优秀的女演员、把女演员和女性角色变成深入人心的存在,这就是“琼瑶”自带的意义。

这可比现在很多所谓的“大女主剧”强多了。

何况她笔下很少有真的纯“恋爱脑”的女性,追求爱情之外并不影响她们的个性和成长,很多用来批判琼瑶的“三观不正”的恋爱观,其实她都自己借配角或者情节进行了抨击,那些“三观不正”的角色,下场也没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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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现在的标准看,“琼瑶”式的故事当然会显得“落后”,也显得“狗血”,但这是因为我们现在知道了女性单纯追求“爱情”是没有用的,女性有了更远的视野和更大的选择。站在琼瑶那个时代,这就是“好东西”。

至于说她“带歪了社会风气”,请问哪个社会的风气是女人带歪的?一个女人写几本小说就能带歪风气的话,女人还能是第二性?

甚至我会觉得,琼瑶自己,本身就是那个“大女主”。

我也不是秉着“死者为大”的心态强行去拔高赞美,我是真心这么觉得。

如果不提她名字,那这个故事就是,一个著作等身、开创了一种文风和一类影视题材、赚钱赚到手软、声名远扬的女人,一辈子几乎体验了人能体验的一切,坚定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最后也坚定选择怎么离开这个世界。

想爱谁她就爱谁,想不爱谁她就不爱谁,情感关系也不影响她的创作,同时是作家、编剧和填词人,七八十岁了,还一边跟抄袭她的于正打官司,一边活跃在社交媒体,一边还出了本80万字的小说。

孩子还跟她姓。

这不是“大女主”这是什么。

至少我看了这么多小说,我都极少能看到这么热烈绚烂、丝毫不在乎外界品评、精力旺盛、从头到尾都活得如一的女人。

别跟我说什么“知三当三”,当年平鑫涛是已婚身份主动追求她,赶都赶不走的程度,总不能因为男人出轨司空见惯,就扭头只对着“小三”喊打喊杀,对吧。

再说了,女作家不需要是完美无污点的,才能是被赞扬的女作家,就如同我们对待男作家一样。

“大女主”也不需要是完美无污点的,才能是“大女主”,“大女主”应该是一种生命力,一种谁也无法忽视她的底色,一种不向外界给女人的种种限制屈服的骄傲。

而且琼瑶也没有在宣扬什么,到生命的最后她仍然在鼓励所有人去好好活着,去充分体验人生,去爱去恨去燃烧,一个快将离世的人仍然狂烈地热爱着这个世界,热爱文字也热爱自己。

在这种时候,我只觉得她确实很了不起。

(本文封面图来自网络)

多说一点

讲真

现在想看那种女性角色

个个有血有肉

记忆点深刻

生命力顽强的剧

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看到

可能因为琼瑶自己有一份热爱在

她塑造出的女性才那么热烈

争议归争议

琼瑶依然是无可替代的

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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