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上记载,赵宜主(赵飞燕)和赵合德是孪生姐妹,姐姐赵飞燕被汉成帝立为皇后,赵合德是昭仪。姐妹二人深得汉成帝宠爱,而皇帝和妹妹赵合德之间有一个公开的秘密,那就是皇帝喜欢偷看她沐浴。身为皇帝,他却更愿意享受从缝隙中偷窥的那种刺激,赵合德也投其所好,故意关紧门窗,对身体半遮半掩,令汉成帝欲罢不能。有失落感的赵飞燕得到消息,也想在沐浴时吸引皇帝,但是她忽略了关键的一点,打开门户在皇帝面前沐浴,结果皇帝居然跑了。”
——明卫红《隐私与偷窥的文化研究》
在《隐私与偷窥的文化研究》前言有提到——人类本身就有偷窥他人隐私的心理。
视奸,源自日本,用来形容男性中心主义的摄影,男性摄影师通过相机的取景框对女性“施暴”,女性成为一种被消费的对象——偷拍行为泛滥,也是人类窥私欲的表现,那些人在满足自己欲望的同时,还将他人的隐私作为商品赚钱。
①偷拍,是大众熟知的变态行为,在地铁上、公交上、酒店……等地方屡见不鲜,泛滥成灾。
大一暑假那会儿,我被叫去亲戚家里陪伴四五年级的堂妹。有天傍晚,我正在洗澡的时候,听到窗户那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顾不得身子洗没洗干净,连忙擦干了身子穿好衣服跑出去,逮到两个堂妹从浴室窗户后面跑过来,窗户下面还放着一张矮凳。
那是我第一次强烈地感受到了“视奸”的含义,一种被别人扒光了当成商品一样在欣赏的极度不适感(恶心)在内心涌起。
②偷看别人洗澡,也是大众熟知的变态行为。
还有一种窥私欲,不在变态的范围,它属于没有界限的行为——偷看别人的日记或手机。
我有一位表妹,她原先有一个对她特别好的男朋友,做得了一桌厨师级的好菜,哄女朋友的嘴皮子也厉害,唯一的缺点就是——爱偷看我表妹的手机,疑神疑鬼,也是因为屡次三番偷看表妹手机的行为,表妹忍无可忍跟他分了手。
听了表妹的故事,我脑海里想到了梅婷和冯远征主演的《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至于偷看日记,有不少家长会偷看自家孩子写的日记,就连我读书时期的日记也被我爸偷看过。
被别人偷看手机上的隐私,追溯到几年前的一件小事。那时,有个表姐问我什么事来着,我手机上刚好有张相关的照片,我把手机上的那张照片递给坐在我旁边的表姐看,没曾想,她拿起我的手机左右滑看起来——那一刻感觉自己被表姐侵犯了隐私,我并没有把手机交给她,她却夺走我的手机乱看起来。我只好从她手中夺回手机,说了句:“可以了!没什么好看的了!”
不得不承认,我也曾有很严重的窥私欲——对微信好友的动态过度关注,他们生活得怎么样?是不是过得比我好?我讨厌的人是不是又Emo了?只要看到那些傲慢得让人讨厌的人天天Emo伤心难过了,我就会暗暗开心,我在微信朋友圈的“窥私欲”中,比较着自己和他人的生活状态,嫉妒或羡慕他人……
后来,我发现,我的窥私欲让我变得很焦虑——我的可用时间变得越来越少了,刷看别人的朋友圈——整天同他人比较,并没有让我生活得更好,我像魔怔了一样,刷了一个人的朋友圈又刷另一个人的朋友圈,不停地“偷窥”他人公开的朋友圈,一天几个小时就这样白白浪费了,该学的外语没学会,该考的证书也没有考,因为窥私欲,我让自己困在原地停滞不前。
为了让自己逃离那种人类本能的“窥私欲”,我删了很多微信好友(我感觉此生不会再有交集的人),让自己的微信好友保留在100个以内,然后关闭了朋友圈的动态功能,让我不能够知道谁更新了什么动态。——这是我能想出的把自己从“窥私欲”中脱离出去的唯一办法,虽然这过程在某种程度上可能得罪了不少人。
五六年过去了,我现在已经能够做到一个星期、甚至一个月都不看一次别人的朋友圈了,说到底,他人的生活与我无关。
那么,怎么样的窥私欲算变态?变态的界限在哪里?跟踪狂、杀人魔等思想及行为极端的偷窥者,都可以归类为变态。我想,更多的窥私欲变态,大多都与性、性器官有关,那些人的认知里不存在“道德”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