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老师的新作《不被大风吹倒》2024年的11月份才正式发售。我是月底拿到的新书,12月的月初才阅读完毕。这本书,是散文形式,平浅朴实,那个曾经用小说给我们讲故事的莫言老师,不再是汪洋恣肆的,而是和风细雨的,开始和我们聊家常了。在阅读难度上,《不被大风吹倒》应该是莫言文学作品当中最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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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收录的是莫言老师的很多散文内容,有曾经的,也有当下的,聊得内容也很庞杂,有对人生看法的,有对文学同行分析的,也有对文学创作上的看法的等等。《不被大风吹倒》可以视为是,莫言老师围绕着自己的人生阅历、作品著述和文学经典内容,和青年们展开了一次非常亲切地对话。这种对话,就是脱鞋上炕喝茶水嗑瓜子式的对话。

《不被大风吹倒》这本书,让我想起几年前机场候机厅里边的样子。我好像已经有好几年没坐飞机了。现在飞机场候机厅里边是什么样子的,我不知道。好几年前,候机厅里边,一般都有一个书店。书店上方,是一个电视机屏幕,里边播放着成功企业家们的访谈内容。书店里边,则摆放着很多畅销书,大多是成功学的。但也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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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外的,则是会有一些知名作家的文学作品。我印象当中,当时卖得最好的,是贾平凹老师的散文集《自在独行》。候机厅里边,真有人买来之后,坐着读,一边读,一边等飞机。上了飞机,可以继续读。可能,“自在”和“独行”这俩词,凑在一起,对于坐飞机的人,有着独特的吸引力。

贾平凹老师的散文,文学性更强。贾老师的散文,比小说写得好。莫言老师的散文,更平实,很多都是唠嗑,大白话,不走文学路线。莫言老师的短篇小说写得最好,长篇次之,话剧,再次之,散文,放在最后的位置上。所以,我不知道这部《不被大风吹倒》会不会也成为各大机场候机厅书店当中的热卖。当然,我也不知道,好多年过去了,机场候机厅,还有书店吗?知道的朋友,能告诉我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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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老师的作品,可以“反着读”。什么是反着读呢?就是,青年朋友们起步阶段,可以最先读莫言老师的这本《不被大风吹倒》。接下来,可以读莫言老师的话剧《鳄鱼》。再接下来,读《晚熟的人》。读完了这几本之后,大家肯定会觉得,莫言老师也没啥难度嘛,轻松易懂嘛。这些,都是莫言老师这几年的作品。

读完了莫言老师最近几年的作品,就可以上难度了。先读莫言老师的长篇小说。我刚才说汪洋恣肆,确实是这种感觉。长篇里边,首推《丰乳肥臀》。如果说中国小说还有一部《活着》没有拍摄成为电影并且可以横扫世界各大电影节大奖的话,那就应该是《丰乳肥臀》了。《不被大风吹倒》当中,莫言老师也写了自己创作《丰乳肥臀》的灵感来源,看到地铁上,一位母亲正在哺育自己的孩子。《不被大风吹倒》当中,莫言老师也回应了一些《丰乳肥臀》遇到的质疑,并且从女性主义角度,解读了一下这部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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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了莫言老师的长篇之后,估计青年们都要叹为观止了。至少,再看电视剧和某些电影,就觉得它们浅薄了,下不去眼睛了。这个时候,诸位转而读莫言老师的各大短篇,就会发现,这些作品,是中国文学的另一个高峰。咱们的中学语文课本当中,真的应该收录几篇莫言老师的短篇小说。莫言老师的很多短篇,是自有灵性的,这些作品自己活起来了。

比如说,莫言老师的短篇当中,有和爷爷割草遭遇大风的故事。不知道这个故事,是不是“不被大风吹倒”的灵感来源。读完了莫言老师写大风的短篇之后,您会发现,大风这个事儿,没法再写了,被写尽了。包括排队卖棉花的短篇故事,读完了,就觉得,完了,这个内容,没法再写了,中国文字的极限,就到这里了。《不被大风吹倒》当中,莫言老师也写到,排队卖棉花的故事灵感来源,借鉴的哪部国外文学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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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作家,藏着掖着,哪和读者们聊这个啊。莫言老师很真诚,《不被大风吹倒》当中,和青年朋友们聊了很多。基于以上这些,我才感觉,这部书,是值得青年们阅读的。读完了之后,再读长篇去,最后,读短篇。我家里有一套《莫言短篇小说精品系列》,浙江文艺出的,六本,装订得也好,诸位感兴趣,读短篇,可以入手这套。(文/马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