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献皇后董鄂氏,又译栋鄂氏,世称董鄂妃。内大臣鄂硕之女,抚远大将军费扬古之姐,满洲正白旗人,清世祖的嫔妃。孝献皇后18岁时入宫。世祖对其眷之特厚,宠冠后宫。顺治十三年(1656年)八月,立孝献皇后为贤妃。同年十二月,晋升为皇贵妃,行册立礼,破格颁布诏令大赦,其父亦晋为三等伯。
在清初历史的神秘画卷中,董鄂妃的身世、与顺治帝的情感纠葛,成为后世探究的焦点,诸多疑团至今仍吸引着人们不断深入探寻。
董鄂妃的身世其中最具争议的两种说法,其一为秦淮名妓董小宛之说,在《清宫演义》小说中,清军统帅洪承畴垂涎董小宛的美色,在清军攻占江南时将其掳获,藏匿府中欲强行霸占,董小宛宁死不从,洪承畴无奈于顺治二年将她献入皇宫,成为顺治帝宠妃;还有说法是豫亲王多铎俘获董小宛后送入宫中。然而,历史的真相是董小宛与冒襄结为夫妇,在乱世中相互扶持长达 9 年,最终于顺治八年香消玉殒,葬于如皋昌氏影梅庵。
那为何会出现这样的误传呢?一方面是二者同姓 “董” 且皆有倾国倾城之貌,另一方面,一些文人在创作野史时,为追求故事的离奇效果,或是出于对清朝统治者的偏见,巧妙地运用移花接木之术,将董小宛的传奇经历安在了董鄂妃身上。实际上,董鄂妃的 “董” 是满语译音,存在多种不同的翻译形式。
另一种说法是襄亲王福晋之说。襄亲王博穆博果尔作为皇太极十一子,有着短暂而波折的命运。顺治帝在压抑的宫廷环境中成长,其皇后不得其心,而清初命妇入侍后妃制度成为顺治帝与董鄂氏命运交织的契机。董鄂氏常出入后宫,她的美貌与才情吸引了顺治帝,二人情投意合。
董鄂妃与顺治帝之间的爱情故事,宛如一场凄美而壮烈的传奇,却以悲剧收场。董鄂妃因丧子之痛,身心遭受重创,原本孱弱的身体再也无法承受,于顺治十七年八月十九日在承乾宫溘然长逝,年仅 22 岁。这一变故彻底击垮了顺治帝。爱子与爱妃的相继离去,让他对世间万物心灰意冷,决心遁入空门。他不顾帝王之尊,让和尚溪森为其剃度,幸好溪森的师父玉林琇以烧死溪森相要挟,才将顺治帝从出家的边缘拉回。但顺治帝对董鄂妃的思念之情丝毫未减,他追封董鄂妃为皇后,谥号 “孝献庄和至德宣仁温惠端敬皇后”,因谥号中缺少体现皇后与先帝、嗣帝紧密联系的 “天”“圣” 二字而深感愧疚。
清代谥法规定,皇后谥号的最后四字为 “× 天 × 圣”,“天” 代表先帝,“圣” 代表嗣帝,以此表明皇后与先帝和嗣帝之间的紧密联系。例如孝庄文皇后,她在太宗时期 “赞助内政,既越有年”,之后又辅佐顺、康二帝,所以她的谥号最后四字为 “翊天启圣”。而董鄂氏的谥号最后四字为 “温惠端敬”,相较之下,明显比有 “天”“圣” 二字的皇后低了一等,这自然让福临心中充满了遗憾与自责,仿佛那谥号是他对董鄂妃爱的不完美表达。
他还下令从亲王到四品官、公主、命妇等齐聚哭临,对哭得不哀伤之人予以议处,其悲痛之深可见一斑。甚至一度想要赐死 30 名太监、宫女,只为让董鄂妃在另一个世界仍有人服侍,这种近乎疯狂的举动,足以证明他对董鄂妃的深情厚爱。董鄂妃的梓宫从皇宫移至景山观德殿暂安时,抬梓宫者皆为满洲八旗二、三品大臣,此等规格在皇贵妃丧事中绝无仅有,彰显了顺治帝对她的特殊礼遇。同时,举办盛大的水陆道场超度亡灵,在 “三七” 日将其尸体连同梓宫火化,骨灰装入 “宝宫”,而顺治帝因董鄂妃之丧使用蓝笔批奏章长达 4 个月,远超国丧常规的 27 天。
在孝献皇后董鄂氏薨逝后仅半年,顺治帝染上当时的不治之症——天花。当时正直元旦,无论宫中与民间都张灯结彩准备欢度新年,就在这时皇帝病重的消息从宫中传出,朝廷传谕全国“毋抄豆、毋点灯、毋泼水”,并颁布大赦令,可惜并无收效。在钦定皇三子爱新觉罗·玄烨(康熙帝)即位、口述遗诏后,顺治皇帝于正月初七日半夜崩于养心殿,时年二十四岁。清康熙二年,孝献端敬皇后董鄂氏、孝康章皇后佟佳氏一起与清世祖顺治皇帝爱新觉罗·福临合葬于清东陵中的孝陵。
董鄂妃的一生,无论是身世的神秘莫测,还是与顺治帝的爱情绝唱,以及在宫廷中树立的贤妃形象,都在清初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她的故事不仅是一段宫廷传奇,更是反映当时政治、文化、社会等多方面因素交织影响的一个缩影,让我们得以透过重重迷雾,窥视清初宫廷背后复杂而又充满魅力的世界,引发我们对历史、爱情、人性等多方面的深入思考与无尽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