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碗洗完了吗？顺便帮我把阳台的衣服收了！”儿媳刘芬的声音从卧室传来。
61岁的陈大妈站在厨房里，手上还沾着洗洁精泡沫，听到儿媳喊，叹了口气，“知道了，等会儿就去。”
刚洗完碗，还没来得及擦手，儿子王强从客厅探出头，“妈，我的白衬衫熨了吗？明天还得穿去开会。”
“熨了熨了，在衣柜里挂着呢。”陈大妈耐着性子回了话，接着拿起拖把，又开始拖地。
自从三个月前搬来儿子家，陈大妈的日子就像是装了个“加速器”。她本想着住过来是帮着照看孙子，顺便享受天伦之乐，没想到成了“全天候保姆”。
早上六点起床做早饭，送孙子上幼儿园，回来洗衣服、打扫卫生；下午接孩子回家，还要辅导作业，做晚饭。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连看电视的时间都没有。
晚饭后，刘芬一边刷手机，一边瞟了眼陈大妈，“妈，明天顺便去买点菜，家里的牛奶快喝完了，别忘了带点水果回来。”
“知道了。”陈大妈低头收拾碗筷，心里忍不住嘀咕：这一家子，除了会指挥我，还有啥本事？
日子一天天过，陈大妈的心里越憋越气。终于在一个周末，孙子吃完饭闹着要出去玩，刘芬又理直气壮地喊，“妈，您带他去小区玩玩吧，我和强子今天有点累，想休息一下。”
陈大妈放下手里的筷子，直起身来，“带孩子可以，可这日子咱得说清楚了！”
一家三口愣住了，刘芬放下手机，皱起眉头，“妈，您这是啥意思？”
“啥意思？我问你们一句，这家里哪件事不是我在干？你们是不是当我免费保姆了？”陈大妈语气里带着压了很久的怒火，“吃饭是我做的，家是我扫的，孩子是我带的。你们倒好，一个个回家就知道躺着刷手机，干点活都不动弹！”
王强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妈，您别生气，咱们是一家人，哪有那么多计较的。”
“一家人？”陈大妈冷笑一声，“行啊，那咱就一家人讲道理！我一天从早忙到晚，谁问过我累不累？谁说过一声谢谢？我跟你们说，以后这活，我按小时收费！”
“收费？”刘芬嗤笑一声，“妈，您这话说得也太见外了吧。您住在我们家，吃住全免，这不也是帮衬您吗？”
陈大妈瞪了她一眼，“我住你们家？我还得谢谢你们呗？可你们问问自己，有几顿饭是我没做的？有几件衣服是我没洗的？你们当真把我当妈，还是当工具人？”
一席话说得王强和刘芬低下了头。王强试着打圆场，“妈，您看，要不以后我们分担点家务？”
“不用了！”陈大妈一挥手，“既然话说到这儿了，我就跟你们明白讲：以后，我帮你们带孙子，每个月两千块钱，不包其他活儿。要是不愿意，那我就回老家，自己过清闲日子去！”
刘芬一听这话，急了，“妈，咱们家经济也不是那么宽裕，您这……”
“宽裕不宽裕，我管不着。”陈大妈站起身，把拖鞋踢到一旁，“我活了一辈子，累死累活地伺候你们大半辈子，这回是给自己讨个公道！”
陈大妈回了老家。离开的那几天，王强和刘芬才真切感受到她的价值。每天接送孩子、做饭洗衣、辅导作业，全都落到刘芬头上，连王强也不得不下班回家主动拖地。
一个月后，刘芬终于忍不住给陈大妈打了电话，“妈，您回来吧，咱按您说的，两千块工资，家务活我们分担！”
陈大妈接到电话时，正在老家院子里种花。她笑了笑，“我这儿挺好，也不耽误你们。日子是你们的，我只是希望你们别把人当工具。”
最终，王强和刘芬商量后，雇了个钟点工。陈大妈偶尔来城里住几天，看看孙子，但再也不插手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