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妈今年刚过60，守寡十几年了，身体虽然还算硬朗，但毕竟年纪摆在那儿，腿脚不如从前利索了，家里的大小事务也渐渐觉得吃力。她膝下只有一个儿子李明，儿媳妇小云，两人常年在城里打工，平时最多过年回趟老家，陪陪她。
去年秋天，张大妈摔了一跤，虽然没伤着筋骨，但那几天躺在炕上没人照顾，还是让她心里起了个疙瘩：不能光靠孩子们了，他们忙自己的日子，不能总让他们牵挂。
后来村里有人提议：“大妈，要不请个保姆吧！咱这年纪，家里得有个人照应着，省得真出啥事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张大妈起初有点犹豫，请保姆不是件小事，关键是信得过吗？可没多久，老同学的介绍打消了她的顾虑。对方推荐了一个叫刘峰的中年男人，40出头，干净利索，有过照顾老人的经验。
张大妈想着试试看，刘峰来了之后，果然挺让人省心。做饭收拾屋子样样在行，遇到大妈腿疼腰酸，还会帮忙按两下。张大妈跟村里人聊天时都说：“这保姆不错，男人干活不怕累，劲儿还大，我这算是请对人了！”
日子一天天过得踏实，转眼到了年底。张大妈觉得刘峰确实靠谱，就准备年后跟他续签一年，省得再换人折腾。
没想到，这事被儿媳小云知道后，态度却来了个180度大转弯。
“妈，你请个男保姆也就算了，还准备继续请一年？这像什么话啊！”小云皱着眉头，说话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满。
张大妈一听，眉头也皱了起来：“我说小云，你这话啥意思？我自己花自己的钱，请个人照顾自己，你有啥好不满意的？”
小云张口就来：“我不是不满意，我是觉得不合适！一个老女人天天跟个男的住一起，外面的人会怎么说？再说了，咱们也不是养不起您，何必非得让个外人来插手！”
张大妈冷哼一声：“这话我还真听不进去。你们一年到头回来几趟？我平时一个人过得好不好，谁管过？”
小云被噎得说不出话，可显然不打算就这么认输。
她强压下火气，继续说：“妈，我不是说您自己请人不行，我就是觉得，这男保姆不太妥当。您想啊，一个大男人整天出入咱家，村里人看着多不自在？再说了，他干这些活，哪有咱自家人用得踏实？”
张大妈听得火气更大了，把手里的茶杯往桌上一搁，语气硬邦邦地怼回去：“哟，这话说得倒轻巧！你们要是真觉得不自在，那你们谁来伺候我？是你还是李明？你们一年回来几次啊？平时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自己的房子，我爱请谁请谁，谁要是敢说三道四，那就让他们先把话放到我面前来！”
小云一听这话，脸色有些挂不住了，压低了声音说：“妈，您别急，我也不是不愿意照顾您，要不这样，明年我辞职回家陪您，咱们还用得着请保姆吗？”
张大妈冷笑一声：“小云，你这是逗我呢吧？你真辞了工作回来照顾我，那你跟李明的日子怎么过？房贷谁还？孩子的学费谁管？你们城里人过得哪有那么容易？别拿这些虚话搪塞我，真没意思。”
小云一时语塞，只能扭头看向李明：“老公，你说句话啊，你妈这样能行吗？”
李明挠了挠头，显然也有点为难：“妈，小云不是不管您，就是觉得男保姆多少不方便。再说了，您一个女人跟个外人住一起，万一……”
“万一啥？”张大妈一下子炸了，“你们要是怕这怕那，就都辞了工作回来伺候我，行吗？不行的话，就别管我怎么过日子！”
李明被怼得哑口无言，只好偷偷拉了拉小云，让她别再说了。可小云却不依不饶：“妈，咱请个女保姆不行吗？非得留这个男的，太不像话了！”
张大妈深吸一口气，站起来直接拍了拍桌子：“小云，你还是压根不懂。我要的是会照顾我的人，不是男的女的就能决定的！你知道这几个月刘峰是怎么照顾我的吗？我半夜腿抽筋，他起来帮我按；大冬天的，他给我把院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我一个人过日子，哪天少了他都不行！我就是要继续留他，你们要觉得不好看，那就别看，谁也别来管我！”
小云被这番话怼得噤了声，脸上写满了不服气，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好再继续纠缠，只能不甘心地拉着李明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