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的拒绝和抗议完全徒劳无功,甚至没能坚持到第二天。
霍慎行让管家给她安排了很多工作。
她不可能永远裹着床单,躲在房间里。
当苏棠第一次穿着女仆装出现在霍慎行面前时,霍慎行看她眼神让苏棠不寒而栗。
“果然,还是这样的衣服更适合你!”
那天晚上,霍慎行久违地去了苏棠的房间。
只是,再也没有曾经的温柔缱绻,只有暴力和强迫。
苏棠呜咽着乞求霍慎行,求他放过她,求他轻一点。
霍慎行一边掐着她的脖子凶狠挞伐,一边质问:
“轻一点?你配吗?
“苏棠,我之前那么宠你,你珍惜了吗?
“锦瑶说的对,你就是个克父克母还不知感恩的贱货!根本就不值得我另眼相看!”
苏棠最害怕的罪名,被霍慎行亲口施加。
她被灭顶的痛苦吞没,没坚持到结束就昏死过去......
之后七年,白天,苏棠是霍家的女佣。
晚上,便成了霍慎行发泄欲望的床伴......
好在,这漫长的噩梦很快就要结束了。
苏棠收拾完昨晚留下的狼藉后,看着窗外的落叶发了很久的呆。
她很饿,但她不想出去。
可没过多久,管家就来敲门了。
“老夫人找你。”
管家看到苏棠被霍慎行咬破的唇角时,犹豫着提醒:
“你要不要再收拾一下?”
苏棠木着脸,摇了摇头。
昨晚霍慎行折腾的太厉害了。
尽管她竭力隐忍不发出声音,可那样的动静,没有人会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
霍慎行还故意在她身上无法遮掩的地方留下痕迹。
她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霍老夫人在书房等她。
霍家的书房里,不仅有书,还有一面等身高的大镜子。
意为“自鉴”。
用霍老夫人的话说,就是“衣冠不正,则宾者不肃”。
苏棠不太懂那句话的意思。
但当霍老夫人让她站在镜子前,好好看清楚自己的样子时。
苏棠又好像什么都懂了。
一张没有血色的脸上,只有嘴唇破碎嫣红。
蕾丝禁锢的细颈上指痕斑驳,连手指上都有带着血丝的咬痕......
每一处,都让苏棠无地自容!
霍老夫人犀利的目光将苏棠从头看到脚,宛若鞭笞。
“成何体统!”
苏棠蜷了蜷手指,默默忍下难堪,重复说过无数次的解释:
“老夫人,您知道的,我只有这种衣服......”
“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慎行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对你。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应该清楚!”
“老夫人,我没有,我也不可能做对不起霍先生的事!”
谁都说苏棠活该,罪有应得。
唯独苏棠自己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苏棠的话让霍老夫人勃然大怒。
“苏棠,我明说了,霍家待你不薄,你但凡有点良心和自尊,早该自觉离开!
苏棠捏紧手指,想到自己枕头下的日历。
“老夫人,我会离开的......”
“你会离开?这话你自己信吗?
霍老夫人冷笑。
“慎行那样对你,换个人早就走了!
“这么忍辱负重,图谋的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苏棠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解释太多次,她连自证清白的力气都没有,只剩机械的重复。
“我没有......
“老夫人,是霍先生不准我离开的......
“他不允许,我连霍家大宅都出不去......”
霍老夫人自然清楚苏棠说的是事实。
如果不是搞不定霍慎行,她也不会自降身份,把气撒到苏棠身上。
可霍老夫人太清楚自己儿子的德行——
霍慎行对苏棠分明就是爱之深才恨之切。
要是真不在乎苏棠,早就把人赶出宁城,眼不见为净了。
但越是这样,她就越不能让苏棠留在霍慎行身边。
“别以为搬出慎行我就不敢动你!
“苏棠,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已经三十六了!
“要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不允许,也不可能,再留你这样的女人在身边,你明白吗?”
霍老夫人的话不可谓不戳心。
可苏棠依旧低眉顺眼,不哭不闹。
仿佛这些年,被霍慎行反复搓磨的那个人不是她。
“我明白的,老夫人。所以,再过三天,我就会彻底离开了。”
苏棠语气太平静了,平静到霍老夫人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