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徐豫
编辑 | 心缘
智东西12月2日报道，当前AIGC能力正不断向网页、PC桌面端、手机App和端侧硬件渗透，微信聊天框内容搜索、相册图片检索、聊天机器人问答等AI搜索功能已较为普及，但独立的AI搜索引擎数量有限。AI搜索引擎的搜索和商业模式都尚处于早期探索阶段。
参考谷歌方面的说法，与一般的AI聊天机器人或AI应用中提供的搜索功能相比，AI搜索引擎最大的区别在于，前者是“创作”和“生成”，后者是“查询”和“找到”。举个例子，人们通常会借助AI搜索引擎找到最新的报名资讯、最佳的问题解决方案、最想买的商品等等，而会用一系列AI助手写论文、修图、翻译……
近期，一批消费级AI搜索引擎及其开发商密集释出大动作。上个月，AI大模型超级独角兽OpenAI不满足于只做微软必应AI搜索背后的靠山，亲自下场自研AI搜索引擎SearchGPT。本月AI搜索引擎黑马Perplexity被曝开启新一轮融资，最新估值高达90亿美元，较年初翻了17倍。
过去一年，多款AI搜索引擎进行了功能升级，比如OpenAI的SearchGPT、纳米搜索（原360 AI搜索）已采用了CoT思维链的AI深度推理模式，天工AI搜索可支持多轮连续提问检索，再比如查询高考报名信息时，夸克AI搜索会一并前置官方报名入口、志愿填报建议等关联信息。
为了进一步打开AI搜索引擎的C端市场，原生AI搜索引擎开发商通过无广告、操作界面简单直接、设置专业搜索模式等更好的搜索体验来吸引新用户，而一些从传统搜索引擎转型而来的AI搜索引擎开发商，则更倾向于通过升级AI大模型的性能、丰富AI搜索结果维度等方式，来巩固现有的用户基础优势。
▲AI搜索引擎大事记（智东西制图）
一、10家AI搜索引擎落地，有些在小程序上也能用
现阶段市面上主流的AI搜索引擎有海外的Perplexity、New Bing、SearchGPT和谷歌Search Generative Experience（SGE），以及国内的夸克AI搜索、360 AI搜索、天工AI搜索、秘塔AI搜索、知乎直答和抖音搜索。目前国内外10家AI搜索引擎中，4家是从传统搜索引擎升级AI能力而来，另外6家则是基于AI大模型直接构建的。
▲10家AI搜索引擎主要特点一览（智东西制图）
1、Perplexity
Perplexity由同名美国AI搜索独角兽Perplexity研发，2022年12月以网页版的形式首发上线，次年4月推出iOS版手机App，并于今年10月正式推出macOS客户端。其覆盖GPT、Claude、Llama、Mixtral等多个行业领先的大模型，在Perplexity上用户可以自行选择使用哪一种大模型来找答案。
当前Perplexity还没有独立的桌面端，不过其已加入谷歌浏览器Chrome的默认搜索引擎，可以从Chrome的桌面端调用。
体验地址：https://www.perplexity.ai/
2、New Bing
美国科技巨头微软早在两年前就决定将其合作伙伴OpenAI的AI模型能力，优先用于革新微软的搜索引擎必应（Bing）。2023年2月7日，微软发布新一代AI搜索引擎New Bing，一方面集成了OpenAI GPT大模型的强大性能，另一方面与微软自己的PC生态打通，New Bing搜索入口的标识被直接安在了Windows11的搜索框内，方便用户从电脑桌面一键直达新版必应的AI搜索界面。
New Bing在微软必应网页版、桌面端和手机App均可用，但暂时不面向中国地区用户开放。
3、谷歌SGE
美国搜索引擎巨头谷歌用自研的Gemini系列多模态大模型，来构建其SGE的AI能力。该AI搜索引擎于去年5月推出，偏向在单次搜索中一次性呈现更全面的内容，用户也可以接着AI的回答继续追问。一年后，谷歌搜索还新增了AI Overviews搜索结果概览功能。
目前，该AI搜索引擎已登陆谷歌搜索网页版、桌面端和手机App。在谷歌SGE上，AI生成的答案置顶展示，页面下方则保留了传统的搜索结果形式。
体验地址：https://labs.google.com/search/login
4、天工AI搜索
清华系创企昆仑万维去年8月就推出了天工AI搜索，可以说是国内最早一批做AI搜索引擎的了。天工AI搜索引擎首页集成了天工大模型入口，以及AI文档和音视频分析等一系列AI工具。目前，官网、手机应用商城和微信小程序内都可以调用天工AI搜索引擎。
体验地址：https://search.tiangong.cn/
5、纳米搜索（原360 AI搜索）
11月27日，360AI搜索引擎正式升级为纳米搜索引擎，新版本的搜索引擎整合了16款大模型的能力。在支持文字、语音、拍照、视频搜索的基础上，其新增了把搜索结果AI生成视频并配音的功能。从今年年初至今，纳米搜索（原360 AI搜索）已陆续登陆网页、桌面端、手机App商城和微信小程序，主要对标微软的New Bing。
该国产AI搜索引擎通过思考模型、搜索模型、阅读模型、写作模型、追问模型5类场景模型协同生成答案，现已在C端推出简洁回答、标准回答、深入回答、慢思考模式、多模型写作等5种AI搜索模式。360创始人、董事长兼CEO周鸿祎称纳米搜索“80岁老人和5岁小孩都能上手用”。
体验地址：https://www.n.cn/
6、秘塔AI搜索
总部位于中国上海的AI秘塔，虽然今年3月才正式上线其AI搜索引擎“秘塔AI搜索”，但该产品当月下载量增速已跻身国内AI产品总榜前三。其主打无广告的搜索体验，搜索资源更垂直于学术、法律等专业领域，并且能自定义搜素范围和数据库。该AI搜索引擎当前有网页、桌面端、手机App和微信小程序版本。
体验地址：https://metaso.cn/
7、知乎直答
今年6月，国产知识问答社区知乎推出一个名为知乎直答的独立AI搜索引擎，目前仅限网页版可用。其PC端域名为“zhida.ai”，背后靠的是知乎与企业级AI创企面壁智能合作研发的首个中文大模型“知海图AI”。该AI搜索引擎把知乎社区的大量问答内容作为主要信息来源之一，结合多种数据源，提供“找内容”、“找人”等AI搜索服务。
在知乎直答之前，今年知乎社区还新增了社区原生AI功能“发现·AI搜索”，主要基于知海图AI大模型提供知乎热榜问答内容的智能检索和摘要生成服务。
体验地址：https://zhida.zhihu.com
8、抖音搜索
抖音搜索是字节跳动的第4个搜索引擎产品，于今年8月底上线，有网页版和独立App。目前，基于字节跳动的云雀大模型，抖音搜索集成了AI能力，在搜索框下方前置展示AI找到的搜索结果。在此之前推出的头条搜索、悟空搜索、闪电搜索都没能熬到AI时代。
不过，与其他AI搜索引擎有所不同，抖音搜索的检索范围主要为博主、达人创作的短视频及图文内容，深度绑定了自家的抖音生态，而非全网搜。如果从整体UI设计和用户使用反馈来看，其更像一个搜索强化版的抖音。
体验地址：https://so.douyin.com/?utm_source=ai-bot.cn
9、夸克AI搜索
另一国产AI搜索引擎“夸克AI搜索”，即夸克搜索引擎的7.0最新版，今年7月上线。其背靠擅长做数学题的夸克“灵知”学习大模型，通过一个超级搜索框整合了搜知识、问经验、找资料、自查健康情况等AI搜索场景。目前，夸克系列搜索引擎暂未推出除了手机App之外的其他使用渠道。
夸克在把AI技术引入搜索引擎这一步，相对来说完成得更早一些。此前2019年，夸克升级至3.0版本，初步通过AI引擎实现核心搜索结果前置，例如查询晚会、影视剧、考试信息等，会优先展示相应的观看链接和考试报名入口。如果遇到封闭式问题，夸克搜索3.0可以直接弹出唯一答案。例如，你想要查询某位明星的身高，其搜索框上方或搜索结果第一行会直接给出具体数值。
10、SearchGPT
两周前，美国AI大模型超级独角兽OpenAI突然官宣其首款AI搜索引擎SearchGPT。该AI搜索引擎由OpenAIGPT-4o的微调模型支持，在AI聊天机器人ChatGPT的聊天框一键开启“Search模式”后，便可结合地图、天气预报等实时信息，图文并茂地回答用户的提问。
目前，SearchGPT已被整合在ChatGPT的网页版、桌面端和手机App中，但也暂时不面向中国地区用户开放。
▲10家AI搜索引擎产品形态一览（智东西制图）
二、从0到1，原生AI搜索引擎涌入C端市场
天工AI搜索、秘塔AI搜索和Perplexity都是原生AI搜索引擎，而百度文小言、阿里通义、字节豆包、腾讯元宝、月之暗面Kimi、智谱清言等智能助手是将AI搜索作为功能之一。
▲从左到右：豆包、元宝、Kimi、智谱清言App主页面示意，部分App会突出“AI搜索”选项
总部位于美国的AI大模型巨无霸OpenAI和科技巨头Meta也采取了类似的策略。10月31日，OpenAI正式在自家AI助手ChatGPT内上线了AI搜索引擎功能。就在OpenAI官宣3天前，路透社援引Meta内部人士消息称，Meta已经着手开发AI搜索引擎，并且计划将此功能纳入该公司的AI助手Meta AI中。
除了AI创企之外，近年来还有做知识问答社区的也尝试推出AI搜索引擎。这些原生AI搜索引擎大部分可以自由切换不同的搜索模式，且UI界面设计简洁，整体搜索体验更精细。选择相应的简洁、深度、学术等搜索模式后，其单一页面大面积用来展示搜索答案、来源索引、追问补充三大部分，搜索过程也基本没有广告。
▲6家原生AI搜索引擎主要功能差异（智东西制图）
Perplexity、秘塔AI搜索、知乎直答和天工AI搜索都专门设置了学术搜索模式。该模式下，AI搜索范围将更聚焦于文献，还能进一步精确到文献类型，例如是中文库还是英文库。同时AI生成的答案也更接近于论文写作形式和风格。
▲Perplexity的学术搜索模式入口
知乎直答在中英文数据库以外，还设置了一个“知乎精选”板块，可以指定在自家的知乎问答社区找答案。而秘塔AI搜索还能将搜索范围设定为图片、播客等类型的内容。
▲秘塔AI搜索的数据库分类选项
除此之外，Perplexity、秘塔AI搜索和知乎直答还开放了用户自定义搜索范围的渠道，支持通过上传各种格式的文档、拉合集、创建多人协作空间等方式划定和改变信息来源。
三、巨轮调头，多家传统搜索引擎朝AIGC方向转型
新生AI搜索引擎为搜索方式带来了颠覆式的创新，从让用户自己通过链接找答案，转变为直接告诉用户答案，呈现答案相关文字、图片、视频、链接，并索引来源。这或许会给传统搜索引擎头部开发商带来一定的危机感。
不过，实际上谷歌、微软、360和夸克，这4家主流传统搜索引擎开发商已经加入这股风潮，用AI技术重塑其产品了。
▲4家传统搜索引擎AIGC化后的主要功能差异（智东西制图）
与原生AI搜索引擎不同的是，在UI界面设计上，大多AIGC化的传统搜索引擎其搜索框都只有一个入口，没有直接提供诸如深度搜索模式之类的选项，并保留了百科、地图、图片、视频等导航窗格。谷歌搜索还为不同的AI搜索内容搭配了有关的主页底色，比如美食相关内容的主题色是淡橙色。
在AI搜索功能上，这些搜索引擎的内容查找、总结能力普遍更强。其会自动分点、可视化梳理搜索内容，还能对比图片和视频、结合地图导航和天气预报，所给出的答案通常更丰富和全面。
▲谷歌AI搜索引擎答案生成界面（图源：谷歌官网）
夸克AI搜索甚至能“辅导”高中生完成高考报考全流程。高考考生可以用夸克AI搜索引擎一站式获取高考考前咨询、考试安排、大学专业选择和填报等信息，并在AI辅助下完成报名。据亿欧数据统计，今年6月的高考季，夸克高考AI搜索使用量超过1亿次。此外，该搜索主页还能直接跳转夸克网盘、夸克扫描王、AI简历制作等应用。
▲夸克AI搜索引擎答案生成界面（图源：亿欧数据）
长期以来，谷歌搜索一直是互联网检索界的“老大哥”，即使来到AI搜索变革的风口，其仍保有领先优势。然而，不少早期做搜索引擎的也想借力AI技术翻身，争抢谷歌搜索的市场份额，比如国外的微软必应和国内的夸克。可以说，基本每家AI搜索引擎都是冲着谷歌搜索来的。
四、AI搜索引擎集体学会了深度总结推理和多轮记忆对话
相较于一两年前，AI搜索引擎赛道不仅迎来了更多新玩家，随之也引发了一波AI搜索能力的升级。
整体来看，AI搜索引擎大部分在简单问答模式的基础上，丰富了专业搜索、深度搜索、学术搜索等模式，并且支持多轮对话问答，无需每次搜索都重新“训AI”。
这也意味着，升级后的AI搜索引擎基本都具备一定的分析推理能力，可以针对更复杂的研究场景搜集资料、找到答案并列举思考过程。
▲10家AI搜索引擎搜索框形态一览（智东西制图）
AI模型是AI搜索引擎的主要动力来源，哪家的AI模型性能更强，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哪家的AI搜索引擎使用体验更好。那么，是不断优化单一模型，还是采用混合专家模型“众人拾柴火焰高”，AI搜索引擎玩家们有着不同的选择。
目前来看，谷歌、OpenAI、夸克等公司主要通过强化自研的AI大模型，来满足AI搜索引擎功能升级的需要。而包括昆仑万维和360在内的部分公司选择抱团取暖，在AI搜索的链路中集成了诸如商汤科技、百川智能、火山引擎、智谱AI、腾讯混元、讯飞星火、面壁智能等公司的AI大模型能力。
这些AI大模型可以在指定的架构内各施所长，以360 AI搜索的“多模式写作”为例，该检索方式基于混合专家模型，用360智脑大模型查找和验证检索内容，用豆包大模型理解和推理用户的需求，最后用通义千问大模型组织语言输出答案。
其架构也相应做出了优化。与OpenAI o1模型CoT架构的思维链类似，360的AI搜索引擎已推出“慢思考模式”，即通过CoE架构使多个模型分工协作，以完成多步骤的逻辑推理。
▲360AI搜索引擎慢思考模式原理示意图（图源：360社区）
结语：AI搜索引擎难以完全去广告化，活下去还得靠广告收益
传统搜索引擎的检索结果通常夹杂了过多无关广告，索引链接也鱼龙混杂。这些情况都饱受诟病，用户通常需要逐项点开、逐页翻找，花费较多的时间才能找到想要的信息。
起初，诸如Perplexity、夸克等新生搜索引擎都坚持搜索引擎的去广告化，UI界面设计也趋于简洁直观，希望以更贴近用户思维的搜索体验挑战谷歌等传统搜索引擎的市场领先地位。后来有了AI技术的加持，无广告的搜索体验得到进一步优化。同时，这也是很多习惯了打开传统搜索引擎的用户，转向使用AI搜索引擎的初衷。
不过去年以来，微软、谷歌、Perplexity都相继宣布将在AI搜索结果中引入广告，相关内容自带“广告标识”，称广告不遮挡AI搜索框、不干预AI搜索结果。Perplexity CEO阿拉温德·斯里尼瓦斯（Aravind Srinivas）今年接受访谈时直言“未来广告收益将成为Perplexity主要的利润来源”，而非收取20美元的月度订阅费用，商业广告利润率或高达80%。
下一步，如何重塑搜索模式的可靠度、真实性以及商业化，将成为AI搜索引擎新的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