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镇有一种馊粉,不知道是只有安西有还是赣州地区都有。起码我在别处没见到过。去之前她们都说臭,都拿老北京豆汁儿来做比较。
那天正好遇上赶墟,小李局长就带我跟洪亮去了。说那馊粉就在墟上。赶墟就是赶集,就在镇上,为了吃到正宗,还喊了一个镇上的朋友带我们。
集市规模并不大,走两步就逛完了。正好下点小雨,人也不是很多。卖粉的就在市场的大棚下面,旁边有一家在做烫皮,还有一些炸丸子,糍粑之类。
馊粉看着平平无奇,一个小碗里简单的撒了些酱油辣椒。那粉的颜色,只是略微比常见的米粉发暗了一些。
也没什么浇头菜码,三元一碗。已不是饭口,就我们几个坐下了。
洪亮提前闻了闻,眼神慌张的看了我一眼。我看他慌张,眼神嘲笑他一下,让他稳住,免得表现出不礼貌来。
我打算端起碗就吃,不给鼻子机会。谁知端起来,就蹿鼻子。说不上来,老北京豆汁儿最多是些泔水味儿,夏天的时候路过厨余垃圾总有深刻印象。
而馊粉的馊,完全是一种崭新的,我从未有过任何经验的馊。我脑子里一下子被蹿的空白,然后眼前又冒出来一些麻点,就似乎是一台95年的黑白电视机遇到了星期二下午,没台了。
馊是那种复合的馊,我坚信它不是一种单纯米粉坏掉的馊味,应该还有老木桶,米浆,或者一些其它的东西。
它又不是臭豆腐的臭,不是蛋白质坏了的味道。
它飘不远,只能拢在碗里,你只有吃的时候,鼻子靠近它才能闻到。
纯素的一碗粉,没有任何其余味道的加成,赣南的辣椒又不辣。你只能咬着牙往嘴巴里面塞。
吃的时候倒变淡了,粉有些糯,没有劲道口感。这还有些不习惯,又使劲塞了几口。
就适应了一些。
后面吃着吃着,竟然有些显得寡淡了。本地人说话我也听不懂,只好自己胡乱的加调味。
几口吃掉,站起来看到卖鱼的旁边有个笼子,里面塞着四五只小狗,在雨里瑟瑟发抖。看着也就三四个月的样子。
也都挺漂亮。
我逗了几下狗,老板问了问我几句什么,我没听清。
本地的那个朋友给我翻译说,“三十多一斤。”
我说什么一斤?狗哪里会按斤卖?
她就捂着嘴笑,说这是吃的。
我知道这里人吃狗肉,却没想到,这么小就可以吃。
实在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