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报业·齐鲁晚报 记者 张向阳
漫漫历史长河中,卷帙浩繁的中华典籍无疑是一颗颗璀璨的珍珠。它们是先贤思想的载体,是民族智慧的结晶,是精神血脉的接续,亦是烛照前路的明灯。从甲骨文的有“册”有“典”到经史子集的包罗万象,中华文化一脉相承,历数千年岿然屹立。要理解“何以中国”,必须回归历史,从古老的典籍中读懂什么是中国。
《永乐大典》是世界文化遗产中的珍品,这部旷世宏编“合古今而集大成”,保存了我国上自先秦下迄明初的七八千种典籍,被视为“辑佚古书的渊薮”。在11月30日举行的“何以中国·弦歌不辍”网络主题宣传活动启动仪式上,“《永乐大典》存卷综合整理研究”的项目主持人、山东大学文学院讲席教授、《文史哲》主编杜泽逊分享了整理修缮《永乐大典》的感受。
杜泽逊长期从事中国古典文献学教学和研究工作,现为全国古籍整理出版规划领导小组成员,著有《文献学概要》《四库存目标注》等作品。他感慨道:“600年风雨沧桑,《永乐大典》历经战乱、火灾、盗匪、流散,现存800多卷、400多册,只占全书的4%。假如《永乐大典》2万多卷全部保存到现在,我们对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面貌可以看得更全面,更深入。”
《永乐大典》内容之博大丰富、整理之艰难超出想象。在杜泽逊看来,综合整理《永乐大典》的存世部分,就是要“唤醒一批沉睡的史书”“打捞一批新鲜的史料”。
杜泽逊说,《永乐大典》是一部巨大的宝藏,其编排体例是根据洪武正韵,每个韵带出这个韵的字,再用字带出词或者短语,然后再把古籍里面和这个词或者短语相关的内容,一条一条的罗列上,这样就把同类的信息聚集在一个名目下,可以说是空前巨大的“关键词检索库”。
存世古籍若未经校勘、标点、注释,一般读者难以阅读。因此,杜泽逊认为,整理和传承古籍经典,首先要解决“看不懂”的问题,“我们从全国70多所高校聘请了200多名专家,给《永乐大典》加上现代标点符号。阅读没有障碍,才能够接续传承。”
古籍整理是一项枯燥的工作,要求学者要耐得住寂寞、坐得住“冷板凳”。杜泽逊能几十年如一日地钻故纸堆、著书立说,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有一位志趣相投的人生伴侣:程远芬教授。
“我和我爱人程远芬教授从事古籍整理研究40多年了,光是整理研究国家清史项目《清人著述总目》就花了20年的时间。未来,我也还会和程老师整理古籍,直到做不动为止。”同时,杜泽逊也呼吁,不但要整理原典,还要培养年轻的古籍整理人才,希望有更多人关注古籍的保护和数字化转化,关注青年人才的成长。
深耕古典文献,赓续前贤学脉。推动古籍的保护传承,不仅可以保存历史记忆、赓续中华文脉,更能让古之精华为今所用,对坚定文化自信、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具有重要意义。“医生救的是人的命,我们救的是书的命。要通过整理出版、扩大流传,延续古书的生命。”杜泽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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