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中国一号仓库”存放的物品令人心酸
1964年,吴连登进入中南海,成了毛主席的“小管家”。每月按时领取毛主席的工资,负责毛主席的衣食住行等日常生活。
从1964年至1968年,吴连登还兼任过毛主席的仓库管理员。
毛主席的仓库,其实就是一间不足20平方米的很平常很普通的杂物间。工作人员比照毛主席共和国领袖的身份,和中共核心人物的地位,而称它为“中国一号仓库”,时间久了,就像约定俗成似的,大家都习惯这样称呼了。
你千万别和清宫剧里皇室的仓库对比,以为里面收纳着不计其数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那会让你很是失望。
打开仓库的大门,你立刻就会觉得这与普通百姓的储物间没什么分别,里面存放的物品没什么稀奇。当你一件一件翻检的时候,你会越来越心酸的。
毛主席的家产,不管是公家的,还是个人的,吴连登都了如指掌,他都清清楚楚地登记在账本上。
这些物品,吴连登再熟悉不过了,可是,他每次翻检清点时,还是不由地一阵心酸。
仓库里摆放着6个分上下两层的木柜子:三个木柜子属于毛主席,摆放的是旧衣服、旧鞋、旧袜子和几套供换洗的衣服。
仓库里还有几个大包裹,也是属于毛主席的,它们是从延安、西柏坡带来,也有共和国成立后的。包里有毛主席用过的旧洗脸毛巾和穿过的破旧袜子等。毛主席都舍不得扔掉,让吴连登放到仓库里保管起来。
毛主席的一些衣服,不仅旧,上面还缀满了补丁,几个、十几个、二十几个,一补再补,到最后都没法补,更没法穿了。
就连洗衣房的工作人员都看不下去了,责怪吴连登,让吴连登动员毛主席换一件。
可毛主席知道后严肃地说:“我看你们能不能再给我想点办法,再补一补,我看那还能用。”
仓库里也不全是这些,也有毛主席的几件值点钱的衣物,比如,毛主席两次出访苏联,参与签订中苏友好条约时穿的毛料大衣、皮帽子、制服、皮鞋等,不过毛主席回国后,这些衣物又都存放起来,再也没有穿过。吴连登有时也想拿出来让毛主席穿,都被他老人家拒绝了。
毛岸英在朝鲜战场牺牲后,送回国内的一些书籍、衣服等遗物,也摆放在“中国一号仓库”的一个大木柜子里。
而毛岸英的三件衬衫、一双袜子、一顶军帽和一条毛巾,毛主席却将它们整整齐齐地收藏在自己衣柜的最下面,一直珍藏了26年。
后来,这些遗物都放到了韶山毛主席纪念馆里。
还有两个大木柜子是江青的,里面放着她的一些衣物,以及她的一些零碎的布头、破毛巾、毛线等。
这就是“中国一号仓库”,它看上去是那么微不足道,但它的精神内涵却是如此丰富和强大。
毛主席收到礼品归公:“是赠给中国人民的。”
毛主席还有一座礼品库,也可以叫作礼品陈列室,是设在中央警卫局办公室的一间房子里。
里面陈列着一些国家元首赠送的贵重礼品,还有外国友人到中国来时送给毛主席的礼品,金银器皿、象牙制品、民族工艺品等等……单是陈列室里摆放的高级金表就有十块,真可谓五花八门,琳琅满目。
面对这些礼品,工作人员不止一次这样对毛主席说:“主席,这些礼品都是送给您的,吃了用了都是应该的。”
可毛主席对这个问题,却有着自己的看法,他总是语重心长地说:这个问题不是那么简单,党有纪律。这些礼物不是送给我个人的,你们别看写着我毛泽东的名字,是赠给中国人民的。你们要是在这个位置上,人家也会送给你的。中国不缺我毛泽东一个人吃的、花的。可是,我要是在生活上不检点,随随便便地吃了拿了,那些部长、省长、市长、县长都可以了,这个国家还怎么治理呢?
因此,毛主席对这些礼品的处置自有他的一套严格的原则:凡属贵重的礼品一律归公,专门陈列起来。
但是对于一些无法保存的土特产,毛主席也有他的处置原则和方法。
水果,送给中南海幼儿园;茶叶,送给身边的工作人员。有时,工作人员会请示毛主席,可否将水果和茶叶送给江青和毛主席的女儿一些,毛主席都摆手制止。
即使送来的土特产数量多,毛主席也不会让工作人员送一些给江青和女儿,而是让工作人员拿到中南海食堂去卖掉,然后,写一封信,讲明我党关于不准送礼的规定和纪律,和钱一起寄给送礼的单位或个人。
金日成几乎每年都给毛主席送来几十箱甚至上百箱苹果、梨、和无籽。显然,再拿到中南海食堂去卖是很不合适的,退回去更是不合适,可这些水果又无法保存,怎么办呢?
毛主席思来想去,就让秘书开列一个名单,将水果分送给中央各位领导人,年年如此。
吴连登自然也会想到毛主席的孩子们,但他又不敢当面向毛主席请示,就私底下找到中共中央办公厅主任汪东兴,建议留点水果给李敏和李讷她们。在汪东兴的支持和安排下,毛主席的孩子们才能一饱口福。
毛主席和汪东兴
大约是在1964年,印度尼西亚的华侨在当地不断地受到排斥和迫害,就像现在一些美裔华人在美受到一些欺凌一样。当时,我国政府很果断地出面对自己的同胞施以援助和保护。
后来,毛主席在中南海颐年堂亲切接见了印尼侨胞。侨胞们为了表达感激和敬仰之情,将重达31.5公斤的燕窝送给毛主席。毛主席也表达了深切的感激之情。
事后,毛主席却交代工作人员,把这些燕窝全部送到了人民大会堂。
秘书徐业夫考虑到毛主席年事已高,身体也需要营养品滋补,就试探性地问道:“主席,给你留一点吧?”
毛主席坚决地摆摆手,说道:“不用留,一点都不许留,给我全部送走。”
接着又嘱咐道:“可以用这些好东西去招待外国人,为国家节省一点招待费。”
最后,由吴连登负责将这30多公斤燕窝,原封不动地送到了人民大会堂,拿回一份收据来跟毛主席做了汇报。
转眼到了1975年,此时的毛主席重病缠身,身体每况愈下。吴连登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日日为主席的身体悬心,他暗暗想道:总是这样粗茶淡饭缺少营养,对身体的恢复不利啊!应该吃点滋补品才行啊!
吴连登脑子里马上就想到了那30多公斤燕窝,虽说过去了这么多年,但当时存量挺大的,或许还会有剩余吧?
于是,吴连登又去找汪东兴,提议给毛主席找点燕窝补一补身子。得到汪东兴首肯后,吴连登就去找人民大会堂党委书记刘剑。
在仓库里翻来找去,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看,燕窝都散碎了,齐整的没有了;再一过秤,只有7两了。吴连登写了个收条,就把这7两碎燕窝拿回来了。
吴连登哪敢跟毛主席说呀,怕主席又会拒绝。当管家这么多年,吴连登头一次没按主席的嘱咐办事。
煮好燕窝给主席服用了,前后总共也就服用了3两,主席就离世了。而直到主席离世,燕窝的事,主席都蒙在鼓里。
纵观主席一生,也有收礼的时候。他手腕上的那只欧美茄手表,就是郭沫若送给他的礼物。
那是1945年重庆谈判的时候。毛主席从延安飞抵重庆下飞机时,细心的郭沫若发现,毛主席的手腕上竟连一块手表都没有。他不由地感慨万千:这可是著名的共产党的领袖啊!竟是如此简朴!
毛主席和郭沫若
再见面的时候,他就撸下自己手腕上的欧美茄,送给了毛主席。这次,毛主席没有拒绝,高兴地收下了。从此后,就一直戴着。
1969年,这块欧美茄已经明显的陈旧了:表面发黄,走时不准,一天下来总是慢十来分。
吴连登很想建议毛主席从陈列室里拿块新表,但思虑再三,还是没有张口,因为他知道主席肯定会拒绝的。
吴连登便去“亨得利“修理这块旧表,修了两次,跑腿不怕,就怕修理周期长。这块表,都成了吴连登的心事了。
修了两次,还是走着走着又慢下来,吴连登只好第三次来到“亨得利”。可是,修表师傅说啥也不想给修了,直接告诉吴连登淘汰了算了。
吴连登了解毛主席:一件补得没法再补的衣服,主席都还要让继续补,更何况是块跟了他好多年的表呢?而且还是他的友人郭沫若送的呢?
毛主席对这块表的感情,吴连登是知道的。想当年,毛主席戴着这块表,进行了重庆谈判,保卫延安,乃至指挥名闻天下的辽沈、平津和淮海三大战役。
毛主席又戴着这块表,从西柏坡来到了北京城,站在雄伟的天安门城楼上,庄严地宣告新中国成立。
后来,毛主席又戴着这块表,到全国各地去考察,深入到群众中去;毛主席戴着这块表,在中南海,夜以继日地为中国乃至世界大事操劳着……
吴连登软磨硬泡,好说歹说,请师傅给这块表来个大“体检”:将表全部拆开,一个零件一个零件地检查,才最终发现,是一个重要的齿轮因时间太久磨损严重造成整块表延时。
这等于给这块表进行大修,耗时会长一些,那么这段时间毛主席戴什么呢?
吴连登又想到了陈列室里的表,他请示了中共中央办公厅副主任张耀祠,张耀祠出面婉转地请示了毛主席。
毛主席和张耀祠
毛主席沉思了一会儿,也觉得没有什么更好地解决办法,只好同意了。但他郑重地嘱咐吴连登:那不能叫“拿”呀,那叫“借”,你可以从礼品库里借一块表,写一个欠条,等那块表修好取回来后,借的表就马上还回去。
吴连登谨记在心,丝毫不敢懈怠,欧美茄修好后,立刻将那块借来的表完璧归赵。
还有一种礼物,毛主席是一定会收下的,那就是延安老区老百姓送来的小米、花生、土豆、南瓜……这些生长在延安土地上的杂粮。他不但会收下,还会马上吩咐工作人员将这些杂粮给他做一点吃。
他喝着延安的小米粥,那香甜的味道,仿佛将他带到了那战斗的岁月,他深情的目光里,有往昔岁月的光影。
延安时期,毛主席和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