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10月,陈赓率部渡过黄河之后,已进入豫西,就离开陇海铁路南下。11月初,陈赓率部连克临汝、登封、 郏县、鲁山、宝丰、叶县、南召、方城等8座县城,歼敌5700余人,初步打开了豫西的局面。

陈赓的这一犀利攻势,立即调动了敌李铁军第五兵团南下尾追,他以主力乘火车到许昌,再赴襄城县,企图与陈赓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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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李铁军非等闲之辈,在国民党军中资格老、用兵谨慎的人,且他还是陈赓黄埔军校时的一期同窗。所以在这次追击中,他每次提到陈赓的时候,不叫陈赓,也不叫“共军”,一直以“陈大哥”相称,比如陈大哥今日到哪了,陈大哥的兵怎么这么多,陈大哥打仗诡计多,等等。

李铁军尾追,7个旅猬集一团,一动全动,一停全停,不给对手留下什么空子。这给陈赓歼灭他形成了很大困难。

为什么?

因为豫西是新区,群众还没发动,一无根据地,二无粮草支援。

确实,他总追着你走,部队每日停都不能停一下,不好对付。为了如何对付尾追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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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8日,陈赓在南召县的南召店召开干部会议。这是一次在行军途中召开的紧急会议。部队正在开进, 陈赓和部队一边走、一边发出开会通知,旅长们都是骑马赶到南召店来的。

“这个仗究竟应该怎么打?”陈赓问。

有的旅长对李铁军的疯狂紧追十分气愤,说:“给他点厉害看看,起码打它一两个埋伏,叫他知道小锅是铁打的,不能欺人太甚。”

“何时算了?根据地怎么建设?地方工作怎么开展?就是避过了这次的锋芒,最后又追着你的屁股来,怎么办?不歼灭这股敌人,就休想在豫西立足。”有的说:“干脆就地决战,我们连天下第一旅都干掉了,还怕他李铁头?”

另一种意见是:“如果不能决战,索性撤到伏牛山上去分散打游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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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和敌人决战的意见有道理,难道我们永远叫他们追得上气不接下气吗?”陈赓说。

可是他转而又说:“我们仔细算了一下,敌人7个旅挤在一起,装备也比较精良。可是我们用5个旅去和7个旅决战,又在新区,不是违背了毛主席的不打无把握的仗的指示吗?”

于是,有人理解接话说:“既然不决战,就上伏牛山上去打游击,到‘牛背’上去建立根据地。”

“这意见也有道理,打不成就让嘛。可是那样,我们又如何去配合大别山战场及华东野战军在平汉铁路以东的作战呢?”陈赓反问他们。

“这……”对方回答不了了。

“除了决战,除了上山,难道就没有别的道路可走了?”陈赓问道。

会上争论得很激烈。可是,李铁军部队追得越来越近,会议却结束不了。

“我的想法是:回避下敌人的锋头,避免和密集的敌人决战。”陈赓接着说,“弈家有句行话,叫作棋从断处生。要使自己的棋不被断开,又要造成对手的失败。那么怎么办?”

最后,陈赓提出了一个既不决战也不上山打游击的办法,他说:“我们可以扯散它,消耗它,而当它被扯散、 消耗之后,就能集中优势兵力趁机各个击破。具体怎么做呢?派一支小部队伪装主力,向镇平、内乡、西峡口等县前进,引诱李铁军兵团西援,把这头大牛牵进伏牛山里去。我们主力则就地分散,向北向东隐蔽发展,一日时机成熟,再集中起来作战。”

“这个办法好!”大家纷纷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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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叫谁来担当这伪装主力的牵牛人?”

陈赓考虑再三,说:“由四纵13旅和九纵25旅来承担,两旅之间,又由13旅担大头。”

就这样,陈赓采取牵“牛”战术,以两个旅不过五六千人,牵着李铁军3万大军向西行进在伏牛山,他自己则率领主力向东前进。

结果,李铁军这头牛被陈赓两个旅牵到伏牛山里,被拖疲、拖瘦、拖垮。陈赓率领的主力却赢得休整时间,休整好了之后又开始攻城掠地,在豫西大闹天宫。这时,李铁军才恍然大悟:“上陈大哥的当了啊!”

陈冠任著、中共党史出版社的《战将:中国人民解放军传奇将领纪实》一书记述了此事,该社该社的经典军事畅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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