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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因为眼神被封杀，这是最近几天的新鲜事。
话说有个穿条纹上衣的男子，在车展上用他那双肆无忌惮的眼睛死死盯着车模看，被同来看车或者是同来看车模的网友用手机录成短视频发在网上，男子由此成名，人赠雅号，条纹哥。
起初，这只是个偶然事件，条纹哥的眼神出圈，我觉得属于正常的人性范畴。
车模的存在，既不是低俗不堪之事，也不是高尚神圣之事，属于卖车流程的一环，是商业范畴的的事，车模穿着清凉性感，多少有点吸引眼球的意思，从而炒热现场气氛，以增加销量。
条纹哥的眼球被吸引，正说明车模达到了效果，对于条纹哥来说，没准也有“经济”的考量，反正看看又不要钱，那何不大睁牛眼，看个够本？
条纹哥之所以出圈，是因为多数中国人还是“知书达理”的，在车展现场，面对清凉车模的血脉喷张的考验，尽管心里可能像鲁迅先生描述的那样，“一见白臂膊就想到全裸体，进而想到性交”，但脸上未必就那么挂相，风轻云淡者有之，故作不屑者有之，扭捏作态者有之，表面庄重暗里偷瞄乃至偷拍者亦有之。
但像条纹哥这样，眼睛完全成为心灵的窗口，直勾勾地死盯着，确实比较罕见，这也正是他出圈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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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就这起偶然事件来说，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妥，这就是人性，真实的人性。
在看到车模的那个瞬间，条纹哥真情流露，魂儿被摄走，虽两眼发直，但人家毕竟只是看，又没上手，也算是发乎情止乎礼了。
如果换个场景，条纹哥在大街上盯着某个素不相识的女性这么看，倒是有可能被该女性怒斥甚至可能被该女性的男友或老公痛殴，但这个场景毕竟是在车展上，而车展上的车模不就是用来观赏的吗？
条纹哥以天赋异禀之牛眼，兽性小发，对车模发乎情止乎礼地观赏一番，亦在情理之中。
问题出在，条纹哥出圈后，将这种偶尔的“欲望之眼”变成了薅流量的密码，这背后应该有某个狗头军师予以指点，见条纹哥奇货可居，遂将其“猥亵眼神”加以商用，变成生产力。
于是，条纹哥流连各大车展，如法炮制，用眼神死盯车模，这就有了表演和营业的性质。
条纹哥偶然的出圈，是真情流露，这“男凝”的“艺术”，虽然让女士不适，但贵在真实，成为“营业”和“表演”后，则连仅有的真实都没了，徒留不适。
看了条纹哥的“眼神表演”，如果做一个随机采访，问一问女同胞们，你从条纹哥的眼神中能想到什么？
得到的最多的回答，大概是：
想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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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条纹哥的账号没有被封禁，可以想见，一条“眼球经济”的产业链必将风风火火的上马。
实际上，在条纹哥账号被封之前，他已经玩出了新意思，面对条纹哥没羞没臊的眼神，车模予以挑逗性回视，有点互相斗法的意思。
娱乐至死的流量为王已经消解了传统的价值和意义，只要有流量，就可以放手来干，这已经成为短视频时代发财致富的底层逻辑。
之前，抖音有许多博主，为了博流量，一口气闷一瓶牛栏山，喝死了好几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当下流量就是金钱的时代，为流量而死，已经不是比喻，而是实指。
没有监管的话，如果吃屎有流量，肯定会有许多人跑去直播吃屎，届时，吃屎中的佼佼者，肯定会被封为著名吃屎博主。
归根结底，还是一个算法问题。
抖音老板张一鸣，是一个颇有书生气的企业家，他自己承认，自己是个书呆子，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和做产品。
有趣的是，看书和刷短视频，正是截然相反的两极。
看书是徜徉在人类从古至今的精神财富之中，饱览文明；短视频，或者说某种算法下的短视频，则是让人们不断下沉，回归动物本能。
张一鸣好读书，饱览人类文明的成果，却开发出让人们回归兽性的产品（抖音算法），在人兽之间自由切换，可谓妙人也。
一本小说，一个电影，都是休闲产品，如果说这些休闲产品是包装完好的糖果，那么抖音算法下的短视频，就是直接给你注射“糖精”。
这些“糖精”，实际是最没营养的，因为它瞄准的是人类的动物本能，唯有瞄准动物本能，一个视频才能在3秒钟之内抓住你的注意力，也唯有瞄准动物本能，才能编织出一张利益最大化的“算法”之网。
在这种算法之下，如果你想分一杯羹，那你别无选择，只能炮制“糖精”。
明星们雾朦胧鸟朦胧的露点，条纹哥一丝不挂的眼神，小姐姐努力擦边的大长腿，以及那些简单粗暴的仇恨言论，食之无味弃之不可惜的鸡汤，这些统统都是“糖精”。
我们管书叫“精神食粮”，现在的人在读书方面，之所以越来越厌食，某种程度上，正是因为“糖精”吃得太多了。
糖精吃得太多，人也就废了。
全文完
本文作者：哲空空，蓝钻故事主编，午夜遛狗的哲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