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01
1989年我27岁,家里穷得叮当响,父亲因病卧床多年,母亲一边种地一边伺候他,整个家全靠我一个人撑着,村里人常叹气:“浩子是个老实人,可惜穷得连媳妇都娶不起。”
听着这些话,我心里不是滋味,可也知道,他们说的是实话。家里穷得连饭都吃不饱,别说娶媳妇了,就连跟人提亲的资格都没有。
有一天,媒婆张婶突然找上门。她神神秘秘地对我妈说:“我给浩子介绍个媳妇,不要彩礼,还倒贴米面和两头猪,您看怎么样?”
“什么好事这么便宜?”我妈半信半疑。
张婶凑近压低了声音:“村东头王翠花家的小芳啊。虽然脑子有点问题,但人勤快,模样也好,嫁过来还能帮你们干活。”
一听是小芳,我妈有些迟疑。小芳是村里出了名的“傻姑”,小时候高烧烧坏了脑子,平时反应比别人慢,大家都说她“不中用”。
可张婶不停劝:“你家现在什么情况自己清楚,小芳这样的才合适你们,不挑条件,日子还能过得去。”
母亲回家后试探着跟我提了这件事,我听完满脸抗拒:“让我娶个傻子?咱家再穷,也不能这么凑合!”
母亲叹了口气:“咱家不是凑合,是没得选。浩子啊,妈知道你心里委屈,可你自己看看,村里谁家姑娘愿意嫁咱?小芳虽然脑子慢,但心眼好,过日子勤快。”
我沉默了好久,最终点头答应:“让我见见她再说。”
几天后,我硬着头皮去了王翠花家。刚进院子,就看到小芳蹲在门口剥玉米,穿着干净的碎花棉袄,动作虽然慢,但手法熟练。见到我,她咧嘴一笑:“浩哥,你好!”
这一声让我有些意外。她的声音清亮,带着点腼腆,跟村里人传的“傻得连话都说不好”完全不一样。
饭桌上,她吃得很规矩,偶尔抬头看我,眼神里透着几分好奇和羞涩。王翠花趁机劝道:“小芳虽然脑子不好,但她勤快、懂事,绝不会给你添乱。”
回家的路上,我心里很复杂。虽然觉得憋屈,但她的表现让我改观不少,觉得或许真的可以试一试。最终,我点头答应了这门亲事。
婚期定得很快,王翠花果然说到做到,不仅没要彩礼,还送来了米面和两头猪,帮我家解了燃眉之急。婚礼办得简单,但热闹,村里人三三两两地来喝喜酒,有人道喜,也有人小声嘀咕:“浩子这是没办法了,才娶了个傻子。”
听着这些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但看看小芳,她穿着一身红色棉袄,笑得像个孩子,我又觉得心软了。
婚礼快结束时,王翠花把我拉到一旁,悄悄递给我一个布包,压低声音说:“浩子,有件事我得跟你说清楚。”
“啥事?”我心里一紧。
她叹了口气:“小芳不是我亲闺女,是我20年前捡来的,当时她穿得漂漂亮亮的,一看就是城里人家的孩子,可因为高烧得了病,被人丢在村口。”
“捡来的?”我一脸震惊。
“是啊。”她点点头,“我怕她亲生父母来找,留了她身上的东西,就在这个包里。你们成了亲,东西也该交给你了。”
我回家拆开布包,里面有一张小芳小时候的照片,还有一枚金戒指,戒指上刻着“林”字。看着这些东西,我隐隐觉得,小芳的身世或许不简单。
婚后小芳让我刮目相看,她虽然脑子慢,但干活很麻利,每天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洗衣做饭样样都行。
有一次我忙不过来,她还帮我喂猪、劈柴,忙得满头大汗。邻居看见了,忍不住夸:“浩子,这媳妇虽然傻,但比村里那些懒媳妇强多了!”
时间久了,我对她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她性格单纯,从不跟我吵架,对我言听计从。她总是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偶尔喊一声“浩哥”,喊得我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她渐渐成了我生活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开始觉得,这段婚姻虽然是无奈之选,但有了她,我的生活反而比以前更加踏实温暖。
半年后,村里突然来了两个人,男的五十多岁,西装笔挺,女的戴着珍珠项链,一看就不像普通人。他们拿着照片,挨家挨户地问:“你们见过这个女孩吗?”
照片上的女孩是小芳。我顿时明白,这两人是小芳的亲生父母。
见到小芳时,那对夫妻激动得泪流满面。他们告诉我,当年做生意途中发生车祸,小芳走失了,他们找了20年,直到最近才得到线索。
知道我们照顾了小芳多年,那对夫妻感激不已。他们提出要资助我们家,帮小芳看病,还在镇上给我们开了一家粮油店,店铺写的是小芳的名字。
“浩子,小芳这孩子脑子不好,你能娶她是她的福分,以后你们的日子我们一定尽力帮衬。”临走时,小芳的父亲郑重地对我说。
如今,小芳在父母的帮助下病情有了好转,而我们的日子也越过越红火。村里人再提起我们时,总会羡慕地说:“浩子当年娶了个傻媳妇,现在成了村里最有福气的人。”
我听了只是一笑。我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只知道,我娶小芳不仅是为了过日子,更是因为她的真心让我的生活充满了温暖。
有些选择,看似无奈,但只要用心经营,就能收获意想不到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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