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雪歌这才想起来,的确林斯洛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这五年来她也不是没有缺席过和他的重要节日,可他一次都没有生过气。
再说了他也在电话里说清楚了,下次一定会回家陪他过生日的。
见他开始动摇,裴予年重新挽上他的胳膊,甜甜一笑。
“就算斯洛生气,你到时买个生日礼物作为补偿哄哄他就是。走吧,烟花大会快要开始了。”
郑雪歌也没再多问,跟着裴予年走了出去。
漫天的烟花绽放开来,引得无数行人驻足观看,孩子的欢呼声和裴予年的惊呼声在郑雪歌耳边响起,她思绪渐远。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和林斯洛好好看过一场烟花,每一次她都会因各种事情而离席,那时他脸上说没有失望不是没有的,但他总能很快的掩盖下去,然后贴心的让她早点离开,还叮嘱她注意安全。
而不像裴予年一样,每次她因迫不得已的事情而拒绝时,他脸上先是失望再是生气,最后她都只能低下头来哄他。
郑雪歌回过神来看着身边的裴予年,不知为什么眼前竟然浮现出了林斯洛的脸。
或许是因为她太过出神,以至于烟花放完了,她都还愣在那里。
裴予年一回头就看见她直直地看着自己。
本来刚刚她在宾馆里说不来看烟花时,他心里还忐忑不已,总觉得今晚不能成事。
但如今看着她这么看着自己,他心里越发胆大和迫不及待,他想现在就做那件事。
于是在郑雪歌把孩子哄睡后,裴予年就推开了她的房间门,他的大衣下只有一件薄薄的睡衣。
他刚要开口,她身体一僵,就连忙走上来一把替他拉好外套。
“雪歌?”裴予年原本通红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这意思不就是拒绝了他吗?
“为什么?”
明明之前裴予年也做过那些暧昧的事情,但每一次她都是享受,甚至还有一次差点亲了自己,可为什么到了这最后一步,她却不肯和他在一起?
郑雪歌收回自己的手,脸上满是迟疑,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对裴予年念念不忘,当初父母离婚丢下她时,是裴予年把她拉了出来,那时她以为他是自己唯一的希望,她也想过他们的以后。
可她也没想到裴予年最后为了前程也丢下了她,这五年,她的心也落到过林斯洛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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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裴予年一回来她什么也顾不得了,为了裴予年她可以丢下一切,哪怕是自己结婚五年的丈夫,她也知道裴予年对自己还有意思,她也是,所以他的暧昧示好她也全然接受。
只是真到这一步时她却什么犹豫了,满脑子竟然全是林斯洛的身影。
想起林斯洛那副对自己渐渐疏远的表情,想到今天那通截然而至的电话,她原本冷静下来的心又开始慌乱了起来。
她歉意的看着眼前的裴予年。
“予年,我们不能这样做,我已经结婚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斯洛他还在家等我,我现在就要带着孩子回去,你,我会让人送你回家的。”
说完她也不再看裴予年的反应,一把抱起沉睡的林月浅走了出去。
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裴予年原本伤心欲绝的眼神变成了不甘和怨恨。
为什么又是林斯洛!
深夜,闻家大门被打开。
郑雪歌抱着模模糊糊的林月浅走了进来,她下意识的喊着林斯洛的名字,却突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原地!
里面除了阿姨外再无其他人,而且整个客厅变空荡了许多!
她以为林斯洛是睡着了,下意识就要上去客房找他,可阿姨的一句话就把她钉在了原地。
“团长,先生他走了。”
如同一道晴天霹雳,郑雪歌僵在原地,愣了好久才不可置信的看着阿姨。
“你说谁走了?”
她望着阿姨,眸色深沉近墨,里面似乎还藏着股淡不可见的火苗。
走?
林斯洛怎么可能会走,这五年来她不是没有让他滚过,但他每次都死死抱住她,说什么也不肯走。
如今他走,怕是因为她没有陪他过生日,故意闹脾气,不,林斯洛性格一向好,怎么可能闹脾气,估计现在还在房间里。
要是真的生气,她大不了哄哄就是了。
想到这里她收回自己的目光,继续往楼上走去,边提醒阿姨。
“这种玩笑下次不再开了。”
“团长,我没有开玩笑,先生真的被人接走了!”
下一秒,客房被郑雪歌一把推开,里面空无一物!
她猛地抱着孩子回到主卧,可主卧同样是空无一人!
“妈妈……”
被郑雪歌这么一折腾,他怀中的林月浅也醒了过来,模模糊糊的揉着眼睛。
“乖,你继续睡。”
她连忙把孩子放回床上,待孩子重新睡着后,她才悄悄关了门,回到楼下。
阿姨还站在原处,看着她下楼,长长叹了一口气。
阿姨也在很多家庭做过当家保姆,也见过很多形形色色的夫妻,但是像林斯洛和郑雪歌这种貌合神离,女人又带别的男人回来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阿姨张了张嘴,话里满是替林斯洛不甘。
“先生走的时候很干脆利落,所有的有关自己的东西全都丢了,像是永远都不回来一样。”
永远不回来!
郑雪歌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敲打着她的心脏,呼吸在这一瞬间彻底停止了。
脑海里全是阿姨的那句话,林斯洛永远不会回来了,怎么可能,他那么的爱自己。
而且他们还没有离婚,她没有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对!她和林斯洛还是夫妻,他不可能能离开自己。
想到这里,郑雪歌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去书房找结婚证,可无论她怎么找,都没找到,她的手死死抓住抽屉边缘,手上的骨节因为用力而变得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