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离婚,我也能过得很好!没有房子又怎样?钱在手里,天涯海角我都能去!我才不要再耗在这段婚姻里!”我对着自己的影子说。
这是我离婚后的第一天,站在空荡荡的家里,我以为自己终于获得了自由,心里竟然有种久违的轻松。那天,我53岁,刚刚退休,结束了一段看似完整却满是裂痕的婚姻。
我叫刘淑芬,一辈子活得像一块磨刀石,什么都磨,什么都忍。从结婚那天起,我就像一颗螺丝钉,为家庭运转服务。
丈夫李国强是个大男子主义的人,把我当成理所当然的“贤内助”。我不光要照顾两个孩子的吃喝拉撒,还得伺候公婆的日常生活。
可我的付出换来的是什么?是丈夫的冷漠和嫌弃,是孩子们渐渐长大的疏离。我常常觉得自己就像家里的隐形人,默默地付出,却没人看得见。
离婚的念头不是一天两天有的。日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味的呢?大概是从孩子们上大学后,我才有了喘口气的机会,开始正视自己的婚姻。
那些年,丈夫的态度让我心寒。家里家外的大事小事,永远是我一个人在张罗。他的借口永远是“工作忙”,可忙到连孩子的家长会都不愿去?
忙到连逢年过节都懒得买份礼物哄哄我?后来我明白了,他不是忙,而是根本不在乎。
有一次,我在厨房忙着做饭,听见他在客厅里打电话,声音低得像怕被我听见:“哎,我老婆就是个黄脸婆,啥都不懂,你别理她。”那一刻,我手里的锅铲掉在了地上,心里像被刀剜了一样疼。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十几年。我不是没想过离婚,但每次想到孩子、想到父母,还是选择了忍耐。可
退休后的某一天,我突然觉得,不能再忍了。我已经过了半辈子,难道剩下的日子还要这么凑合下去吗?
离婚的过程并不复杂。孩子们已经成家立业,这件事对他们没有太大影响。丈夫听到我要离婚时,竟然没有挽留,只淡淡地说:“随你吧,反正我们的日子也没什么意思了。”
离婚后,我分得了一套房子和一笔存款。站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我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卖掉房子,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我在网上看了很多像我这样的女人,她们潇潇洒洒地旅行、旅居,活出了自己。我想,我为什么不可以呢?于是,我果断地把房子卖了,拿着一大笔钱,开始了我梦寐以求的旅居生活。
旅居的第一站,我去了云南,住在一个安静的民宿里。那里的天空蓝得像画,空气里都是花香。我认识了几个跟我一样的旅居客,我们一起结伴去爬山、看风景,晚上围着火堆聊天,大家分享着各自的故事。
那段日子,我仿佛回到了年轻时,无忧无虑,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我觉得,离婚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可好景不长,旅居的第二个月,我开始感到不适应。高原的气候让我水土不服,整天上吐下泻。一个人躺在客栈的床上,身边没有一个熟悉的人,我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我拨通了女儿的电话,想听听她的声音。可话筒那头,她的语气却冷冰冰的:“妈,我在忙,没空听你说这些。你都退休了,怎么还这么矫情?”
女儿的话让我愣了很久。我挂了电话,心里空落落的。原来,当我想倾诉时,连孩子都不愿意听。
后来,我遇到了一群新的旅伴。我们一起去了很多地方,从西藏的雪山到海南的沙滩,每天都过得丰富多彩。可慢慢地,我发现旅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复杂,尤其是金钱的问题,常常让人心生芥蒂。
有一次,我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一个平时关系不错的旅友把我送到了医院,陪了我一整天。当时我心里很感激,觉得自己遇到了好人。可出院后,她递给我一张“账单”,上面列了所有的费用,连她陪我的时间损失都算上了。
“淑芬姐,你别介意啊,我也是生活不容易,不能白白帮你这么多天。”她笑着说,可我心里却说不出的难受。原来,所谓的“帮忙”,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无论走到哪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绕不开利益。
旅居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我越来越觉得疲惫。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我都感到力不从心。那些看似潇洒的生活,其实并不适合我。
半年后,我决定结束旅居生活,回到家乡。可当我回到女儿家时,迎接我的却不是温暖,而是冷漠。
“妈,你回来了?那正好,我和建国最近打算换套大房子,你把你卖房子的钱拿出来吧,这样我们一家人还能住得宽敞些。”女儿的语气很自然,仿佛我的钱就是她的钱。
我听了这话,心凉到了极点。我不是不愿意帮她,可我知道,如果我把钱全给了她,自己将来就真的一无所有了。而她和女婿,对我可能也不会有多好。
于是,我拒绝了她的请求,选择在外面租了一间小房子住。那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成了一个“漂泊”的人。
现在,我一个人住在出租屋里,日子过得清贫但安稳。每当夜深人静时,我会想起这半年发生的事,心里充满了悔意。
我后悔离婚了吗?或许有一点。如果当初能忍一忍,也许现在还有个家可以依靠。可更多的后悔,是我卖掉了房子,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无根”的人。
房子,不只是一个住所,更是一份安全感。没有房子,我才发现,自己的老年生活变得那么没有保障。
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会选择好好守住我的家,无论婚姻多么不完美,至少它是我生活的基石。而现在,我只能学着接受这个孤独的晚年。
或许,每个人的选择都没有对错。只是,女人在退休后,一定要想清楚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做出让自己后悔一生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