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991年的深秋,我开着一辆破旧的解放牌卡车,在崎岖不平的乡间公路上颠簸前行。车厢里装满了准备去收购的麻袋和簸箕,还有一台老式的称钩秤。这些年,我陈建国在县城里混得不咋样,下岗后只能跟人合伙做起了粮食收购的生意。

说起来,我也算是个体面人。1981年的时候,我在县城供销社当营业员,那时候多神气啊!一身藏青色的确良中山装,胸前别着供销社的工作证,腰间还挂着个皮包。每天早上骑着永久牌自行车去上班,路过街心花园的时候都要停下来整理一下衣领,生怕让人看出我是农村来的。

要说起我和王秋月的那段往事,还得从张婶说起。那是1981年的夏天,张婶突然来供销社找我:“建国啊,我给你说个事儿。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该成家了。我给你看中一个姑娘,王家堡村的,叫王秋月,今年刚高中毕业。那闺女长得可水灵了,白白净净的,性格也好,能说会道的。”

那时候我刚满23,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我抬起头,不屑一顾地说:“张婶,我可是城里人了,您给我介绍个乡下姑娘,这不是为难我吗?再说了,我这工作多体面啊,得找个门当户对的。”

张婶听了,笑着摇摇头:“建国啊,你这是啥想法?城里乡下都一样,关键是人品好。秋月那闺女,别看是乡下的,但人家可是高中毕业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不耐烦地摆摆手:“算了吧,张婶。我这忙着呢,改天再说。”

其实,我心里清楚,那会儿的我,就是看不上农村姑娘。在我眼里,农村姑娘不是面黄肌瘦,就是粗手大脚。我这城里的营业员,怎么能找个农村媳妇呢?

可是张婶不依不饶,硬是拉着我去了王家堡村。那是一个晴朗的下午,我骑着自行车,跟在张婶后面。王家堡村在一个小山坡上,村口有棵老槐树,树下有个石头凳。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我至今还记得,王秋月就坐在那石头凳上,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碎花布衣裳,扎着两条麻花辫,低着头不说话。她皮肤确实很白净,但是怎么看都是个乡下姑娘。

我只看了一眼就没了兴趣,找了个借口就走了。临走时,我听见张婶在后面喊:“建国啊,你咋这么不懂事呢?人家姑娘多好啊!”

那时的我,哪里会在意一个乡下姑娘的感受?我骑着车,吹着口哨,心想:我陈建国可是城里人,怎么能找个乡下媳妇?

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1986年,供销社改制,我成了下岗职工。一下子,从神气活现的营业员变成了无所事事的闲人。我整天在家里喝闷酒,后来是我发小老李拉我做粮食收购的生意。

这一晃,就到了1991年。这天,我开着卡车到杨家湾村收粮食。刚到村口,就下起了大雨。我赶紧把车停在一户农家院外,准备等雨停了再走。

那户人家姓王,男主人叫王老四。我进了院子,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饭香。王老四热情地把我让进屋:“陈老板,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进屋喝口热水吧!”

我跟着王老四进了堂屋。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农家房子,土砖墙,泥地面,屋顶上还有几处漏雨的痕迹。堂屋里点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散发着淡淡的油烟味。

“爹,我给客人倒水。”一个温柔的女声从厨房传来。

我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只见一个女子端着搪瓷杯从厨房里走出来,她戴着白手套,手里的杯子冒着热气。她抬起头,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十年前我在王家堡村见过一面的王秋月!

十年过去了,当年扎着麻花辫的乡下姑娘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她穿着一件藏青色的棉布对襟上衣,下面是一条黑色的裤子,虽然衣着朴素,但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温婉的气质。

“喝点姜汤吧,外面下着雨,很冷。”她轻声说道,把杯子放在我面前的八仙桌上。

我有些尴尬地接过杯子,手都在微微发抖。姜汤的香气钻入鼻子,又辣又甜,就像是要唤醒我沉睡了十年的记忆。

“秋月,你咋在这儿?”我结结巴巴地问道。

王老四在一旁笑着解释:“这是我侄女,她在村里开了个米面加工厂,经常来我这边收粮食。”

我又看了王秋月一眼,发现她的目光平静如水,仿佛我就是个普通的客人。这让我更加不自在了。

“我先去厨房了。”王秋月说完,转身就要走。

我一愣,她竟然还会说英语!这完全颠覆了我对乡下姑娘的印象。

王老四见我发愣,就给我讲起了王秋月这些年的故事。原来,在我拒绝相亲之后,王秋月并没有随便找个人嫁了。她靠着自己的努力,一边帮家里种地,一边自学。后来,她看准了机会,用家里的一点积蓄开了个小米面加工厂。这几年,她的生意越做越大,现在都和外地的粮食批发商有了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