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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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桥摆摊算命的第七年,我刚躲过城管的夹击要支起摊子。

一个满身珠宝的女人忽然出现,哭着说她是我的妈妈。

我挠了挠脸,平静地点了点头。

而她身后的年轻男人面色不善地嘲讽。

“就她这个态度,早知道就该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

不远处还有个地中海正带着漂亮小姑娘往这儿赶来。

我托着腮看着眼前来意不明的几人,深深叹了口气。

爱哭的妈,秃顶的爸,暴躁的哥,绿茶的她。

我实在是不明白对于自己命定的灾祸,该有什么样的好态度。

1

“景东,你说的什么话!”

沈母急急地打了一下沈景东,又紧张地看着我道。

“你叫小溪对不对。”

“你如果不相信我们,我们可以现在去做亲子鉴定的。”

“你真的是我们的孩子,妈妈找了你很久。”

我瞧了一眼自己刚摆上的摊,难怪一早算着不宜出门。

先遇城管再遇命灾,忙活半天一身骚。

“不用了。”

我一把将小摊给收拾起来,站起身说道。

“你们跟我有亲缘线,我知道你没有骗我。”

“但是认了也就认了,多余的事情就大可不必了。”

听到这话,晚一步赶到的沈父当即变了脸色。

“你这丫头!”

“大好年纪在这里坑蒙拐骗,做出这种丢脸的事。”

“还不赶紧跟我们走!”

沈母又急急抓住沈父的胳膊,低声恳求道。

“小溪只是一下子没适应,你别吓到她了。”

“没适应还是在端架子呢!”

沈景东鄙夷地看着我,又不耐烦道。

“听说自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都不怀疑一下就直接认了。”

“恐怕心里高兴得不得了,谁知道她是不是看到明珠心里嫉妒,故意在这儿拿乔。”

沈明珠怯生生的拽着他的衣角。

“哥哥,你别这么说姐姐。”

“要不是小时候那场意外,姐姐才应该生活在你们身边。”

“是我占了姐姐的一切,她有什么怨气我都可以受着的。”

听着这明里暗里的贬低,我直接打断道。

“什么话都让你们说了,那能让我说两句吗?”

“第一,是你们先来找我,我认了你们反而不高兴了?”

“第二,我不是骗子,我也分得出亲缘线。”

“第三,认了就早点回去,别在这里耽误我做生意。”

“今天一天没开张,遇上你们真是倒了血霉。”

我将小摊上的东西一股脑塞进包里,直接准备离开。

可沈母却伸手拦住我,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我知道的,小溪。”

“你肯定在埋怨我们对不对?”

“怪我们当初没防备心,害得你自小被人调换,又吃尽了苦头。”

“妈妈会弥补你的,你相信妈妈好不好?”

瞧着眼前泪如雨下的妇人,我再一次深深叹气,认真道。

“我没有怪你们。”

“但是你如果真的为了我好,就不要再靠近我了。”

“你们是我命中的灾祸,跟你们牵连越深,我越难自救。”

见我准备走,沈母还想要追,一旁的沈父却抓住了她的手。

“她可能一时间接受不了。”

“我们给她一点时间,明天再来吧。”

甩开身后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后,我径直来到了老城区的一栋破楼里。

邻居王婶见我回来了,端着一碗红烧肉递了过来。

“小溪回来的刚好,来来来王婶刚做的,热乎着呢。”

我接了过来,笑嘻嘻地道着谢。

“好嘞,王婶最近记得别靠近水边,好好看路。”

拿着红烧肉进了屋子,看着屋子正中央的黑白遗照,我拿起香插了上去。

“老头,你还真没说错。”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跑这儿居然也能被他们找上门了。”

2

我自小被人丢弃在垃圾桶,是路过的老头发现,觉得跟我有缘,将我捡回了家认做徒弟。

老头没名没姓,只是偶尔能看到一些穿着富贵的人,称呼他为天元大师,卑微地向他恳求一支签。

可老头不爱给人解签,更不愿意被他们打扰。

他带我去了很多地方,将一身本领悉数教给了我。

临终之前,他告诉我。

“小溪,你的亲缘于你而言是大灾祸。”

“我知晓你一直不想遇上他们,也在刻意躲避他们。”

“可是这一切终究是避不过去的。”

当初我还不愿相信,如今没想到竟真被找上门了。

懒得去想那些多余的事情,我蒙着被子干脆睡了过去。

谁料半梦半醒之中,忽然一股浓烟袭来。

我警觉惊醒,入眼便满是明亮的火焰,隐隐约约的呼救声在耳边回荡。

顾不得多想,我急忙将毛巾用水打湿,捂住口鼻后冲了过去。

王婶家的门被我一脚踹开,我赶紧扶着几乎昏迷的王婶冲到楼下。

消防还没到,我顾不上休息,又重新收拾着继续上去救人。

所幸由于我喊的及时,大部分的人已经自行逃出,剩下的一些腿脚不便或者被困住的,也被我跟楼中其他人一同救了出来。

确定大家没事以后,救护车才姗姗来迟。

我抱着老头的遗照跟到医院,包扎被柜子砸到的伤口。

人刚坐到医生面前,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小溪,小溪你没事吧。”

沈母一进来便将我抱住,又赶紧上下仔细打量着我。

一旁的沈景东满脸不耐,出声说道。

“都说了她没事,非要把我们大半夜喊来医院。”

“我看她就是个灾星,一天到晚尽惹事。”

“啪!”

清脆的巴掌声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在了原地。

我甩了甩有些疼痛的手,若无其事地坐回位置上。

“医生,这个手刚打肿了,你顺便一起治吧。”

反应过来的沈景东捂着通红的,怒气冲冲的对着我大吼。

“苏明溪,你是疯了吧!”

“姐姐,我知道你刚从火场被救出来,心里害怕。”

沈明珠心疼地看着沈景东脸上的红痕,又忍不住垂泪道。

“可你也不能打哥哥呀。”

沈父更是铁青着脸,愤愤瞪我。

“连自己亲哥哥都敢动手,你这种没教养的东西,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你妈来找你!”

听到这话,我扯了一个讽刺的笑容。

“没教养?”

“你们明知道我刚从火场逃生,伤口都还没处理完。”

“你们就在这阴阳怪气,没人管我哪里受了伤,尽忙着表演温暖一家人。”

“我一句话没说,就被你们扣上吸引人注意力的高帽子,还反过来骂我没教养?”

“是我让你们来找我的吗?”

“你们前脚跑来认亲,后脚我家整栋楼都能失火,你们敢说这事跟你们没有半毛钱关系?”

理智又清晰的质问,瞬间让整个诊室内都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给我包扎的医生反应过来,更是警惕地盯着沈家人,拍着我的肩膀开口。

“小姑娘,需要报警跟我们说。”

我谢过医生的好意,又饶有兴趣地看着扫过他们每个人的脸。

“从白天见到你们开始我就说过了,我认你们这些亲缘,但我也说了,你们就是我命里最大的灾祸。”

“因为你们之中,有人想要我的命。”

3

沈母当即抓着我,连连摇头道。

“不可能。”

“小溪,你是不是被人骗了?”

“我们关心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想要你死?”

见医生包扎好了,我站起身看着沈母问道。

“那我问你,沈家扎根京城几十年,我出生的时候,沈家就已经是豪门了。”

“在医术最好、安保系统最严密的VIP产房,我和沈明珠是怎么被人调换的?”

看着他们越发铁青的脸色,我冷静开口。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们也不是现在才发现这件事的吧。”

“十年之前,你们就发现了沈明珠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

笃定的话语一时间让沈家人失了辩驳的勇气。

沈景东梗着脖子说道。

“那又怎么样?”

“跟我们朝夕相处的是明珠不是你。”

“更何况明珠身体不好,当时哪里顾得上你。”

“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不要这么冷血无情。”

沈父也跟着皱眉开口道。

“当初公司出事,你妈妈要照顾的地方太多了。”

“景东年纪也小,我们确实分不出精力来找你。”

沈母也眼泪汪汪地看着我,哀求道。

“小溪,你如果因为这个记恨我们,那妈妈跟你道歉!”

“是妈妈错了,妈妈不知道你吃了这么多苦。”

“你相信我,我们在解决掉了眼下的事情后,真的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了。”

我将手从沈母怀中扯了出来,轻笑道。

“所以呢?”

“沈明珠生了病,你们会照顾她吃喝拉撒,还是会帮她动手术治病?”

“你们再忙,难道真的分不出一点人手来找找我?”

“你们在意沈明珠出事,又何曾想过我呢?”

沈明珠站出来,流着眼泪道。

“姐姐,你别说气话伤妈妈的心了,是我身体不好拖累了他们。”

“你要是实在生气,你打我骂我,把我赶出去我都心甘情愿。”

“姐姐你这么善良,连遗照都能带出火场,怎么能对爸妈这么狠心呢?”

听到“遗照”,几人皆是脸色一变。

沈父更是怒道。

“什么遗照?苏明溪,感觉把这晦气的玩意儿扔了跟我们回家!”

“我看你就是欠教训!搞这些邪门的玩意,你是不是想诅咒我们家!”

“诅咒?”

我愈发觉得可笑,嘲讽道。

“你们也配?”

“你们口口声声说对不起我,可一点不在乎我过得怎么样。”

“我被捡到的时候,是在垃圾桶里,大雪盖过了我整个身子。”

“你口中的晦气玩意,是把我捡回家,给了我第二条命的人!”

“要不是老头,我早死了!反观你们。”

“明知道找到我的时间慢一分,我的危险就多一分,受的苦就多一分。”

“你们还是不愿意想,更觉得死了无所谓。”

“如果没死,你们再装模作样的流几滴眼泪,我肯定会心软跟你们回去。”

“偏偏我既没死成又不吃你们这套,所以你们不高兴了。”

沈母还在摇着头,她拼了命地解释道。

“不是的。”

“小溪你听我说……”

我避开沈母的触碰,声音微冷道。

“还有一件事,其实我也早就算出来你们是我的亲人了。”

“因为我从10岁起,就一直在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意外。”

“那时候我就给自己起了挂,包括今晚这场火灾,都是你们的手笔。”

“亲缘线蒙蔽了我对你们的推算,我无法算出真凶。”

“我看在血缘的份上,给了你们一次机会,所以这些年一直在避着你们。”

“可你们非要送上门来,还害得大家都没地方住。”

“现在,我不高兴了,也不想躲了。”

“这场大火,和算计我这么多年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