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小楠,今年35岁,父亲去世得早,母亲在我高中时改嫁了继父王叔。王叔是个老实人,对我还算不错,但他自己有个儿子,王辉,比我大两岁。

十几年来,我们这一家人虽算不上特别亲密,但表面上相安无事。直到不久前,王叔突然找我谈了一件事。

那天傍晚,王叔把我叫到他房间,递给我一张存折,语气郑重地说:“小楠,这是我这几年攒的积蓄,一共20万。我想把它交给你。”

我愣了一下,疑惑地问:“叔,这钱您留着养老多好,给我干什么?”

王叔抬头看着我,脸上有些难为情:“辉辉这孩子,你是知道的,脾气大,又好赌,指望不上。我寻思着,你一直对我妈孝顺,对我也算不错。我把钱给你,等我老了,你能不能帮着管管?”

这话让我瞬间紧张起来:“叔,辉哥是您的亲儿子,养老的事不该是他负责吗?您把钱给我,他知道了能乐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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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摆摆手,低声叹气:“他要是肯管我,我就不用找你了。他拿了我不少钱,没一样用在正道上。我早看明白了,与其指望他,不如信你。”

我看着手里的存折,心里七上八下。

当天晚上,我把这事跟我妈说了。没想到她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小楠,这钱你不能收!”

我皱眉:“妈,王叔是怕他儿子不管他才找我的。再说了,他这些年对您挺好的,我……”

“不行!”母亲直接打断了我,语气很坚决,“这钱要是你收了,以后他儿子知道了,能善罢甘休吗?再说了,他有儿子,养老是他们的事,跟你没关系!”

“可他儿子不靠谱啊。”我辩解道,“王叔难道不该有个保障吗?”

母亲一脸无奈,语重心长地说:“小楠,妈知道你心软,可有些事不能插手。你现在收了他的20万,将来不光他儿子找麻烦,你自己也落埋怨。”

我听着心里堵得慌,咬了咬牙:“妈,我知道您担心,但王叔这些年对咱家也算尽心尽力,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他老了没人管?”

母亲摇摇头,叹了口气:“你自己掂量吧,但别后悔。”

几天后,王辉来家里吃饭,恰巧看见王叔的存折放在桌上。他随手翻了翻,顿时脸色大变:“爸,你这20万是怎么回事?”

王叔赶紧把存折抢回来,语气有些慌乱:“没、没怎么回事,你管那么多干啥?”

王辉眼睛一眯,语气不善:“你是不是要把这钱给李小楠?我早看出来了,你们就偏着她!我才是你亲儿子,凭什么不给我?”

王叔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气得手直抖:“你还好意思提?我给你的钱少吗?你都干啥用了?我养老的钱,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王辉冷笑了一声:“养老?你不给我,谁管你养老?李小楠?她是外人!别到时候人财两空,后悔都来不及!”

他这话像刀子一样戳进我的心。我坐在旁边,看着王叔一脸无助,犹豫了半天,才开口说:“辉哥,你别误会,这钱我不会收。王叔的钱,他自己留着养老,我会尽力帮忙,但这是他自己的事。”

王叔听了这话,急得拍了桌子:“小楠,你怎么能不收?我就是信你,才……”

我打断他的话,语气平静但坚定:“叔,我理解您的心意,但这钱您留着自己用。养老是每个孩子该尽的责任,辉哥如果不管,我能帮的地方一定会尽力,但钱我不能要。”

王辉瞪了我一眼:“哼,早就该这样!别以为拿了钱就能撇清关系!”

那天之后,王叔对我虽然失望,但还是听从了我的建议,把钱存进了养老保险账户,并立了一份遗嘱,写明了所有财产的分配。

几年后,王叔因为生病需要住院,他的医药费大部分是从自己的账户里支出的。我和母亲轮流照顾他,王辉也偶尔来看望,但大多是敷衍了事。

一次陪床时,王叔拉着我的手,声音颤抖:“小楠,谢谢你,这些年我没看错人。”

我拍了拍他的手,心里五味杂陈:“叔,您别多想,咱是一家人,我该做的都会做。但养老的责任,不该只靠一个外人,辉哥也要尽他的义务。”

后来,王辉因为自己的漠视被亲戚们指责,才开始逐渐承担起照顾王叔的责任,而我则尽量在母亲的安排下,扮演好继女的角色。

人这一生,最难的是守住良心,也守住边界。王叔的20万积蓄最终没有成为纷争的导火索,而是变成了一个家庭的平衡点。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不负责任,也不逾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