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葬礼结束后,在返程高铁上我收到弟弟一条微信,瞬间泪奔了
堇色夜行
2024-11-28 12:44广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是李金来,今年52岁了。
我的家乡坐落在大山脚下,一个只有二三百人的小村庄。
70年代我出生的时候,村里人都靠务农生活。遇上年景不好,庄稼歉收,大家只能听天由命。等到风调雨顺的年头,日子才能好过一些。
我还有一个弟弟小刚,我们感情一直都很好。
在学习方面,我一直是好学生,家里的墙上挂满了我的奖状。但我弟弟却一张奖状也没拿过。
每次母亲都会生气地对他说:「你看看你姐,班里成绩最好,你倒好,天天垫底。要是你姐考上大学,我们就供她读书,你就在山里种地吧。」
弟弟总是无奈地回答:「妈,我也不想这样啊,可一到上课就犯困,下课才精神。没事,以后我好好干活,和您一起挣钱供姐姐读书。」
那时候我也想尽办法帮弟弟提高成绩,从讲解题目到辅导作业,但他的成绩始终没有起色。
刚上高一那年,父亲因为突发心脏病离开了我们。这个打击太大了,我和弟弟就像暴风雨中的小树,摇摇晃晃,失去了依靠。
母亲强忍着悲痛安慰我们说:「孩子们,有我在就不用怕。虽然你们爸爸走了,但我一定会想办法供你们读书。我们农家人没什么本事,读书才是出路。」
我从小就梦想着考上医学院,想象着自己在大学里学习,毕业后穿上白大褂,成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每次看到医生的身影,都觉得那样神圣而崇高。
但是父亲走后,看着家里拮据的状况,我不得不放下这个梦想,决定报考师范中专。
中考时我发挥正常,每道题都做得很顺手,考完后对结果很有信心。
我如愿考上了师范学校。选择这个专业,是因为我特别敬佩小学的一位语文老师,她漂亮而知性,还像大姐姐一样和学生打成一片。
弟弟初中毕业后就回村务农了。等他长大了些,就跟着村里的打工队伍外出谋生。因为没有文化和技术,他只能跟着村里的长辈们在建筑工地干活。那时的工地不像现在这样机械化,基本都是靠人力,特别辛苦。
每次弟弟挣了工钱,都会存着钱。年底回家时,总会偷偷塞给我百来块钱,说是让我在学校用。
我不愿意收他的钱,劝他说:「你自己留着吧,以后要盖房子娶媳妇,都要用钱。」
但弟弟坚持说:「姐,我现在还年轻,盖房子的事不着急。你在学校读书,爸也没多余的钱给你。你拿着买点衣服,买点爱吃的东西。」
弟弟比我小,却如此懂事周到。接过钱时,我脑海里浮现出他在工地上挥汗如雨的样子,心里特别难受。
从师范毕业后,我被分配到县城实验小学工作。虽然开始领工资了,但我的生活始终很节俭。同事们经常结伴去逛街,买衣服和化妆品,我却很少参与。
经历过苦日子的人都懂得省钱,我深知母亲和弟弟的不容易。每个月发工资后,我只留下基本的生活费,其他都给了父亲,想着能帮弟弟多攒些盖房子的钱。
同事们喜欢三五成群去饭店吃饭,我却舍不得。随便买个馒头配点凉菜,对我来说就是一顿好饭。我总觉得自己多省一分钱,家里的日子就能好过一些。
我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教学工作中,一心扑在学生身上,也一直没谈恋爱。
一次同学聚会上,我重遇了高中的男同学。他留下联系方式后,我们开始频繁交流,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升温。
虽然异地恋很辛苦,但我们还是选择了走到一起。婚后第二年,省城郊区新建了一所学校招聘教师。我通过笔试和试讲,成功应聘上这份工作,终于和丈夫在一座城市生活。
虽然搬到了省城,但我始终牵挂着老家。在我的资助下,弟弟在村里建起了两层小楼,不久后也和邻村的姑娘结婚成家了。
多亏了弟弟和弟媳,他们每次包饺子或蒸馒头,总会趁热给母亲送去一份。每逢假期,我和丈夫都会回老家看望。我会给母亲和弟弟一家带礼物,因为我永远记得弟弟为这个家的付出,特别是我求学时期他给予的支持。
母亲身体一直不错。我每次回去都会把冰箱塞满各种荤菜,但母亲过惯了节俭的日子,吃不习惯太好的东西。她饭量不大,荤菜更是吃得少,每顿必须配上一盘咸菜和几根小葱。吃完饭就扛着农具下地干活。
以前是因为家境困难舍不得吃,现在生活好了,她还是保持着原来的习惯。母亲总说现在的日子太好了,能吃上白面馒头,家里有肉有鱼,还经常有零花钱,比过去想都不敢想。
母亲从父亲去世后,开始喜欢晚饭时小酌几杯,但去年秋天突然戒了酒。从前吃饭时,她总会从桌下拿出酒壶和酒盅,倒上一杯酒,用热水温着慢慢品。可那段时间,她不仅不喝酒了,胃口也变差了。
弟弟觉得奇怪,问他怎么回事。母亲无精打采地说:「最近胸口不舒服,喝酒就觉得辣得慌,吃饭时总觉得喉咙里卡着什么东西。」
弟弟立刻给我打电话报信,正好是十一假期,我马上赶回老家,带母亲去县医院检查。
检查结果让人揪心,医生看了母亲的胃镜告诉我,是食道癌,而且已经不是早期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我的母亲还有那么多美好生活没享受到,怎么就得了这种病?
我丈夫有个同学在市医院外科工作,我们商量后决定去市里给母亲做手术。手术进行了七个多小时,是个开胸的大手术。母亲从手术室推出来时,全身插满管子,脸色惨白。我握着她冰凉的手,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那段时间弟弟一直守在医院照顾母亲。母亲不能喝水时,弟弟就用棉签蘸水给她润嘴唇。母亲卧床不起,大小便都需要人照料,弟弟都毫无怨言地处理。
一周后病理报告出来了,确诊是食道癌晚期。丈夫的同学叹着气告诉我们,这种情况做完手术后,很多病人活不过几个月,能超过两年的很少。我们本以为手术能让母亲多活几年,没想到情况这么严重。
我和弟弟呆立在医院走廊,完全不知如何是好。我们想尽一切办法想留住母亲,可惜病魔不讲情面。
母亲出院后,弟弟不再外出打工,搬回家天天陪着他。半年后母亲的病情恶化,最终还是离开了我们。
操办丧事时,一个本家的大伯来帮忙主持。他把我们姐弟叫过去说:「我办过很多丧事,按村里规矩,出嫁女儿不用出钱,都是儿子承担。你们家打算怎么安排?」
我赶紧回答:「大伯,每家情况不一样。弟弟一直在家务农,还要照顾母亲,这么久都没法出去打工。我和丈夫有固定工资,母亲的丧事费用我们全包了。」
大伯连连点头:「难得你们姐弟这么和睦。有些人家为了这事吵得不可开交,你们姐姐为弟弟考虑,主动承担费用,真是好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