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俄罗斯一架苏霍伊-100客机在土耳其安塔利亚机场降落时,左侧发动机发生起火事故。事故未造成人员伤亡,89名乘客和6名机组人员均已被安全疏散。根据客机所属的航空公司证实,这次事故是由于“风切变”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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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切变”就是风向、风速在水平和垂直方向的变化,飞机在起飞和着陆时对风切变非常敏感,轻则航迹偏离,重则失去稳定。这次俄罗斯客机可能就是因为风切变,导致左侧发动机擦地起火。

虽然这次事故是气象因素造成的,但俄罗斯客机近年来的事故概率的确明显增加,这主要是俄乌冲突爆发后,西方零部件断供造成的。目前,俄罗斯共拥有各类客机1000多架,其中干线客机绝大部分都是从欧美进口的,保养维护高度依赖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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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A320系列飞机装备的Leap发动机,维修由全球五个分支机构进行,这些分支机构都位于“对俄不友好的国家”,美国可以通过芯片对发动机的流动进行监控,所以即便这些机构本身愿意接俄罗斯的维修订单,美国也完全可以长臂管辖。同样因为芯片监控的原因,俄罗斯也不可能中间商转手进口新发动机。当然,进口单个发动机零件还是有可能的,但前提是俄罗斯自己有能力维修,但Leap发动机太精密了,俄罗斯还没有这个能力。

维护保养的缺失,已导致俄罗斯客机大面积停航。比如,俄罗斯共有66架A320/A321Neo客机,其中34架已经因为发动机维修问题停飞,导致部分客机已被列为储备机,以节省发动机的使用寿命,等到旺季到来再复飞,但其中15-20架可能无法复飞,因为它们已经充当“器官捐献者”,保障剩余飞机的运行了。消息人士表示,俄罗斯的A320/A321Neo最早可能于2026年大规模退役,同样的情况也适用于其他进口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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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俄罗斯国产客机能不能替代西方客机?很遗憾,俄罗斯近年来研制的各种新式客机,都大量采用了西方的核心零部件,在俄罗斯遭到制裁后,这些客机生产也遇到了困难。这次出事故的苏霍伊-100,已经量产10多年了,因为采用了法俄联合研制的SaM146发动机,所以生产也陷入了停滞。当然俄罗斯也为这款客机研制了国产的PD-8发动机,不过今年6月,第一架进口替代型苏霍伊-100原型机刚刚首飞,发动机依旧是SaM146。俄罗斯原计划进口替代型的苏霍伊-100在2026年服役,目前来看依旧不敢打保票。

但苏霍伊-100只是ARJ-21级别的支线客机,需求量并不大,俄罗斯现在最紧缺的还是A320级别的单通道干线客机,也就是国产的MC-21客机,但这款飞机还没量产就赶上了西方制裁。MC-21采用了日本的碳纤维复合材料和美国的普惠发动机,进口替代型由于采用了国产复合材料、PD-14发动机和机载系统,导致空中增加了2吨,最大起飞重量甚至增加了将近6吨!所以即便进口替代型的MC-21明年3-4月份才能首飞,后期也要进行大量的减重工作。俄罗斯计划进口替代型的MC-21在2025年服役,恐怕难度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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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客机青黄不接,那重新生产老客机行不行?还是不行。

俄罗斯的图-214和伊尔-96虽然是生产了几十年的成熟型号,但上面也有不少西方零部件,完全国产化的图-214今年6月份才首飞,进度不比MC-21快多少。更要命的是,由于熟练工人短缺,这两款飞机每年只能造一两架,纯手工打造,比劳斯莱斯还稀有,只够用作俄总统专机和通信指挥机,如果想大规模量产,喀山飞机制造厂就必须新建一个加工中心,用于生产图-214的长部件,同时还要新建一座总装车间,另外还要招募3000名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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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这么大劲,才能得到一款落后的客机,而且不比新型号早服役多少,图啥啊?所以本打算租赁210架MC-21、89架苏霍伊-100和40架图-214的俄航,看到喀山厂这么不争气,一怒之下339架订单全改成了MC-21。当然生产苏霍伊-100的共青城飞机制造厂产能没问题,主要是被PD-8发动机拖累,所以俄航把苏霍伊-100的订单也改成了MC-21的短机身型,统一机型,以降低运营成本。

俄罗斯原计划在2030年前生产近541架各型国产喷气式客机,俄航这339架订单,占到了总产能的一大半,所以几乎手握各个机型的生杀大权。目前来看,图-214基本凉凉了,没人愿意投巨资给喀山厂扩建扩招的;苏霍伊-100虽然丢掉俄航的订单,但这个级别的机型需求依旧存在,其他俄罗斯航空公司的订单会补上;MC-21将成为俄罗斯力保的主力机型,但一方面机型成熟还需要时间,另一方面产能扩大也需要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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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C-21的制造商是伊尔库茨克飞机制造厂,该厂的主力产品苏-30SM2和雅克-130的订单接近尾声,人力资源富余,但相对于2029年年产72架MC-21的计划,人手仍然不足。所以俄罗斯航空工业的当务之急,是进一步整合内部资源,让订单寥寥的喀山厂甚至米格厂转产MC-21的零部件,全力保障伊尔库茨克厂的扩产工作。不然的话,距离2030年只剩6年了,别说让俄罗斯造500多架客机了,就是造出50架都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