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高老师讲历史

1949年3月31日,“林罗刘”率四野几百名师以上干部赴西郊香山,在小礼堂接受毛主席等中央领导的接见。

刘亚楼今天像往常一样,军装整洁,皮鞋程亮,步履正点,敏捷有力,精神饱满。他整队报告人数后,朱德当场表扬他军人气魄很足、军人姿态好、动作准确。四野群将深为他们的参谋长骄傲,军事指挥出神入化,军人仪表也是堪称典范。多年后,他们依然由衷称赞:“刘亚楼,那才叫真正的军人!”

毛主席满面春风,带着笑容,亲切地同前两排的同志一一握手。刘亚楼恳请毛主席给大家讲讲话,他的话音未落,礼堂里便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欢迎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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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微笑着说:大家要我讲,我就简单地讲几句吧。在两年半的解放战争过程中,我们歼灭了国民党反动政府的主要力量和一切精锐师团,国民党的反动统治即将土崩瓦解,但你们丝毫也不能松懈战斗力,应该把伟大的人民解放战争进行到底。

说到这里,毛主席风趣而意味深长地说:当年,曹操83万人马下江南,今天,我们两百多万人马、三路大军下江南,一路陈粟大军,一路刘邓大军,一路你们林罗大军,浩浩荡荡,声势大得很,气魄大得很。同志们,下江南去!我们一定要赢得全国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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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充沛的革命激情,鼓舞着四野将领,暴风雨般的掌声,响彻礼堂。

接见完毕,中央五大书记在玉泉山宴请这些功高劳苦的四野将领。

得知林彪己住进李宗仁在西单附近的房子,而罗荣桓和刘亚楼还与四野总部人员挤住在北平饭店,毛主席心疼了,要罗、刘搬到西山双清别墅来,这样也便于工作:刘亚楼赶快辞谢:主席工作忙,不便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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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罗荣桓一家在方巾巷找到了一处空房。这是栋灰色小楼,外面中国式样,里面西式格局。可罗荣桓一家住着太大,也显得浪费,于是就只住一半,留下另一半约刘亚楼一家过去住。

4月7日,也就是为期8天的四野高干会议结束两天后,“林罗刘”发布四野南下出动命令。驻平津地区之四野部队兵分三路,于11日沿平汉路、津浦路和(北)平大(名)公路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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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8日,中央军委命令,四野在原有第十二、第十三兵团基础上,再组建第十四、第十五兵团部。刘亚楼改任第十四兵团司令员,萧克、赵尔陆分别接任四野第一、第二参谋长。同时,刘亚楼是四野前委八委员之一。5月12日,中央成立有各方力量参加、以林彪为第一书记的华中局,刘亚楼为华中局18位委员之一。

十四兵团下辖三十九、四十一、四十二3个军(即原东野二纵、四纵、瓦纵)。林彪的东野“五虎”(五个纵队),十四兵团就三分天下有其二(两个纵队),战斗力不可小觑。根据军委指示,十四兵团由中路南进。刘亚楼命令四十二军军长吴瑞林、政委刘兴元:当务之急是攻下河南安阳、新乡,掩护四野主力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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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艰巨任务,安阳、新乡是中原的战略要地,是京汉铁路必经之地,别的部队曾打过它两次,都没能拿下,因此四野前委专门调四十二军前往攻克。刘亚楼对此战作了指点,四十二军不负重托,按时拔掉了这两个硬钉子。

刘亚楼如果挥师南下,参加解放中原、中南广大地区的战斗,以他的雄才大略,是会有独当一面的出色表现的。但担任兵团司令员并兼四野前委委员、华中局委员的刘亚楼,除了要部署自己兵团的作战计划,还要向接任四野参谋长的萧克、赵尔陆移交总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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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轴承一样转着转着,终究是血肉做的身躯,他这个四野最高层的壮劳力,积着辽沈、平津两场大战役的辛劳,也终于支撑不住了,像政委罗荣桓一样病倒了,军委安排他休养,暂不随军南征。林彪对他的病情颇为关切,7月间致电在天津养病的罗荣桓时说:“亚楼同志亦可继续休养一个时间,待广西战役开始后再归队指挥。”

刘亚楼病情有所好转,处理完野战军司令部遗留工作后,正准备脱身追随已到武汉汉口待命的兵团司政机关和直属队,挥师杀敌,忽然接到毛主席召见的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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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辆正准备南下的越野吉普掉头驶进了中南海。

刘亚楼跳下车,大步流星地走进菊香传屋,只见毛主席一手又腰,一手挥动着蒲扇,正俯身聚精会神地审视着桌上的一张地图。刘亚楼立正敬礼后,急切问道:主席,这个时候叫我,一定有重要任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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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直起身握住刘亚楼的手说:你的感觉很敏锐,给你一个非常重要而且异常紧迫的艰巨任务。

刘亚楼的大脑飞速旋转之后,兴奋地问:是解放台湾?

毛主席笑答:和解放台湾密切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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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什么任务呢?刘亚楼思忖间,毛主席开口了,言简意赅,谈笑风生:刘亚楼,你打得不错,要你从陆地上天,当空军司令怎么样?

中共中央从西柏坡迁驻北平后,不时受到蒋介石空军的袭扰。毛主席睡得不香,他强烈感受到了来自天空的威胁,作出了建立空军先于建立新中国的决定。他找周恩来共同商讨该怎样揭开那充满诱惑而又无比沉重的天幕。空军是个技术性很强的新军种,揭“天幕”的人,非要有勇有谋不可。知人善任的毛主席,从群星耀眼的高级将领中筛选出了刘亚楼。

周恩来赞同毛主席的主张,认定刘亚楼是组建新中国空军的最介适人选。因为组建空军要苏联“老大哥”帮忙,刘亚楼留过苏,会俄语,掌握了现代军事科学技术,既了解苏联军队,又懂得解放军一整套优良传统,回国后兼任东北航校校长,对航空有所了解:当然还不止这些。

刘亚楼满怀对革命的忠诚,文化程度较多数将领高,指挥过大兵团作战,具有多谋善断的军事指挥才能,坚定、远大的政治眼光,周密认真、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不但能征善战,而且善于大刀阔斧地开创工作,锐意创新,军政双全,能很好地带兵、建设部队。还没设想让刘亚楼当空军司令之前,毛主席和周恩来甚至考虑,待战事稍息,打算调刘亚楼到总参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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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亚楼给林彪当参谋长升得出色,他翻译的《苏联红军野战参谋业务条令》《炮兵的使用原则》《关于天津攻坚战的协同计划》,确实出类拔萃,让他到总参,他必有作为。但组建空军更是当务之急,没有空军的国家,就等于一个不设防的国家,刘亚楼有胆有识有才,当挑更重的担子!

虽然刘亚楼也知道中央正准备筹办空军的事,但让自己领头负责,却是压根儿就没想到的。毛主席话音刚落,他便连连摆手:主席,这使不得,使不得!我是学陆军的,不懂空军,哪能当空军司令?

毛主席拉刘亚楼坐下,目光里充满了期待和信任:有谁开始就熟悉空军呢,要我去我也不懂,可总得有人领个头。我就是要你这个自认为做不了的做!解放全国大陆已指日可待,而解放台湾则要费较大的气力。渡海作战的关键是空军和海军,空军虽然空空如也,但中央信任你,让你负责这个摊子,你不会是那个空空如也的“空”军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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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亚楼不知是谦虚,还是想着前敌领兵、渡长江出湖广、横扫三湘、纵横八桂,抑或担心了什么,竟像当年在延安留抗日军政大学一样,“讨价还价”不肯接担子。

毛主席似乎有些来气了:你做了那么多年的部队思想政治工作,难道今天还要我做你的思想工作不成?

看来这个空军司令是当定了!刘亚楼不由得使劲搓动着结实有力的大手,再大的困难也不能推掉领袖交给的重担,他对着毛主席就是一个军礼:是!

毛主席满意地笑了:哎,这才是雷厉风行的刘亚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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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没了刘亚楼的林彪,感受到了一份冷清,像是少了一只臂膀,他给中央发电,提出“我们建议亚楼仍来前方指挥作战…如亚楼留中央不来,我们前线指挥甚感困难”。如此这般,活灵灵地体现了林彪盼刘亚楼回四野的心情和刘亚楼人才的价值。但刘亚楼却身不由己地留在了北京,更何况,林彪那里是局部,而毛主席这里才是全局。

事后得知,3月便身兼东北航校校长的刘亚楼报请林彪、罗荣桓同意,派航校副校长常乾坤、副政委王弼前往西柏坡,向中央首长汇报航校的建设情况时,毛主席、朱德就开始考虑创建空军,并迅于3月17日成立军委航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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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专题研究空军的会议上,后来授衔元帅的两位领导同志,对这个酝酿中的新兵种很是动容,都表示愿当空军司令。但毛主席却“偏心”地把这个位置留给了自认为当不了的人。知人善任的毛主席,在20年的考察中知道了刘亚楼,这是个野战参谋型兼政工型的将领,既是第一流的参谋长,又可独当一面做军事主官,还可做出色的政治领导者,这三者在他的各个历史时期都得到了很好的验证,三者兼优,这在以“土八路”居多的解放军将领里是鲜见的。

领袖这等亟需倚重,他刘亚楼还能不好好干,打拼出个让人喝彩、为领袖长脸的名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