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为看了很多奇案,但这个案件是最让我意想不到的,反转相当精彩,如果不是警察细心,很可能又是一起冤案。

2013年3月19日,西安市的房东夏大妈,一边揭下门把手插着的水电催缴单,一边把钥匙插入门锁。

“这个小妹做人不清不楚,房租没给我,水电也不交,我给她打电话都不接的!”夏大妈扭了半天钥匙,门却怎么也打不开。“你们看,回家过年她还把锁换了!”

物业人员只好尴尬地笑笑,陪着夏大妈在屋外踱着步等待开锁匠的到来。冷风阵阵吹得人脸生疼,空气中屋外的人们不约而同地嗅到了一股腥臭味道。

“师傅快打开,房间里都发霉发臭了!”夏大妈焦急地催促着。在物业的证明下,锁匠三两分钟就把房门打开了,一股恶臭几乎将众人迎面推倒。刚才还急着冲进去的夏大妈,连连后退。物业的小伙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捏着鼻子就冲了进去,又立刻惊叫着夺门而出:

“死人!有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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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报案,辖区的警方立刻奔赴案发现场。门口的夏大妈早已吓得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现场保护的很好,街坊四邻很多人闻声而来,都被恶臭和恐惧挡在了门外,只有物业小伙匆匆入内一瞥,现在也是一脸惊魂未定。

法医带着工具箱进入屋内,只见卧室房门洞开,双人床上仰躺着一具浑身赤裸的女尸。

走近一看,女尸遗体头部被一圈圈的透明塑料胶带缠绕,面容扭曲可怖,周身遍布尸斑,两条修长的腿直挺挺地叉开,私处附近的床单上渗透着的精液已经干涸发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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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房东夏大妈说,这是早年她和丈夫的单位分的旧房子,如今老两口和儿女同住,就把它租了出去。

房子是去年12月中旬租出去的,租客姓何,是一个十几岁的打工妹。租期一年,夏大妈体谅小姑娘不容易,允许她押一付一,先交两个月的房租,剩下的每个月交。

2013年2月,也就是春节长假后几天,夏大妈来收房租,但是敲门无果。考虑到小何可能回老家过年还没回来,于是就走了。到了三月,物业多次打来电话,说小何不交水电费,1月2月3月的水电费都没有交,上门催缴总吃闭门羹。

夏大妈没辙,3月19日特意打车过来,看看这小姑娘到底是闹哪一出,于是便发生了本文开头那骇人的一幕。

警方翻查一番,没有找到死者的身份证件,倒是在化妆台的一个小抽屉里发现了一张皱巴巴的租房合同,和夏大妈手中的一式两份。这可以确定租客的确是小何,可是死者呢?她未必就是小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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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警方将死者面部照片递给夏大妈,请她辨认死者是否是租客小何时,夏大妈鼓足勇气看了一眼就害怕地闭上眼睛连连退后几乎昏厥,幸亏被女警一把扶住。

是啊,根据法医的鉴定,遇害女性死亡时间推断为1月10日前后。因为死亡时天气寒冷,所以尸体腐败程度减缓,不过面部腐坏程度较高,又因为胶带的缠绕导致扭曲变形,别说夏大妈看了害怕,就连所内的一些年轻警察看了也倒吸一口凉气。

好在根据购房合同上小何填写的身份证号码,警方很快联系到了小何老家的安徽警方。几天之后在他们的协助之下,小何的父母被接到了西安,采集了血样。血缘关系鉴定结果显示,死者正是他们的女儿、夏大妈的租客小何!

看过女儿遗体,两个中年人悲痛不已。自己的女儿殁年不过23岁,正是花一般的年纪,说好了在外面打工,将来让爸妈享福,怎么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骸了呢!

据小何的母亲讲,小何16岁就因为家里穷,选择不念书为爸妈减轻负担,到大城市打工了。此后几年,小何为了省钱,也极少回家,今年的春节就没有回来过。得知自己的宝贝女儿,在被杀害之前还遭受过性侵,何父涨红了双眼,握紧了拳头一下下地砸着自己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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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法医对现场的勘验和对小何遗体的解剖,警方初步判断这是一起强奸杀人案件,打工妹小何在自己的出租屋内惨遭奸淫后,又被犯罪分子以透明胶带缠绕头部导致窒息身亡。

小何的尸体浑身赤裸,张开着双腿仰躺在卧床上,法医分别从小何私处和床单上干涸发霉的精液残留物中,提取出了一名男性的DNA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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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在卫生间的卫生间里,警方排查时发现了两个使用过的安全套,其中一个扎紧打了死结,里面灌满了精液;另一个则没有,但也有精液残留物。从这两个套子里,法医也提取出了DNA信息,和小何私处、床单上的属于同一个男人。

如果是普通人,看到这里可能就下结论了:男人强奸小何以后,将其杀死。往变态了想,男人先杀死了小何,而后侮辱了尸体。总之凶手作案后,遗留了精液证据,只要根据DNA信息排查就能逮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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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发现卫生间里两个安全套的警方,却满腹狐疑起来:如果是强奸,特意准备了安全套,为的就是掩人耳目避免留下精液成为犯罪的证据,可是小何的私处和床单上却又留下了凶手的精液,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更叫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两个套子都是用过的,为什么一个扎紧了,一个却没有?

恰在这个时候,兵分两路调查此案的警员,分别都有了新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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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组警员对小何的周边关系展开排查,发现了小何“不寻常”的地方——她分别在19岁时做过一次面部微整形手术,在21岁时做过一次隆胸手术,相关医院还留有她的手术病例档案。他们又用小何的身份排查了周边大小酒店,发现在去年9月——11月之间,小何用自己的身份证登记入住了多家酒店,而且都是第二天就退房。

另一组在现场继续勘验的警员,在出租屋的烟灰缸里,发现了几根烟头,是比较细的女士香烟。提取唾液残留物分析后,确定全都是小何吸过的。他们又在墙上的一副挂历的角落,发现了用圆珠笔书写的一个汉字“段”和一串手机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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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穷苦农村出来打工,只有初中学历的姑娘,哪来那么多钱做整容手术呢?不但整容,还会吸烟,又在西安多家酒店旅馆有开房记录——久经阵仗的刑警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小何可能性很高的一个身份——失足妇女。

如果小何是一个失足妇女,出租屋挂历上又写着这么一个姓段之人的联系电话,那这个段某,极有可能是小何的“姐妹”,要么就是一个嫖客,或者是中间人。

警方给这个段某手机号打去电话,没想到响铃没有多久,电话就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