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998，不用198！羽绒服只要89！”结果一查，其中“羽绒绒子含量基本为0%”。近日，“7万件羽绒服含绒量0企业主管被抓”“央视曝光劣质羽绒制品以丝充绒”等多条与羽绒产品相关的词条冲上网络热搜，羽绒产品行业质量问题被推至风口浪尖。《羽绒服装》新国标自2022年4月1日开始实施，如今两年半时间过去了，新快报记者采访中了解到，非品牌羽绒服产品仍有不少问题存在。
■客商在广交会上参观
选购羽绒服。 新华社发
曝光
“通版”吊牌谁都可以用
一场秋雨一场寒，随着冷空气的一次次南下，羽绒服开始登上年度服装舞台。与此同时，羽绒服质量问题也开始在网上刷起存在感。
11月24日晚，央视《财经调查》栏目曝光了一些不良商家使用“飞丝”等劣质毛作为填充物制作羽绒产品。商家告诉记者，他们用的检测报告、吊牌、水洗标、羽绒充气标等都是在辅料店买的“通版”，谁都可以用。
11月25日上午，江苏省南通市市场监督管理局发布情况通报称，有关部门已连夜进行现场检查，针对相关经营主体的违法行为，已采取固定证据、查封扣押、立案查处等执法措施，并将持续对全市家纺经营主体进行排查，依法严厉打击掺杂掺假、以假充真、以次充好等生产经营违法行为。
无独有偶，近日，浙江湖州织里警方发现，当地一家服装厂以远低于市场均价的价格“甩卖”儿童羽绒服，“羽绒服只要89！”疑似造假。警方立案后查获“假羽绒服”7万余件，涉案价值700余万元。办案民警表示，涉案羽绒服吊牌上标注70%绒，但经检测，羽绒绒子含量基本为0%，均为伪劣产品。据该公司负责人交代，他们7月就开始做羽绒服，用“粉碎毛”以次充好降低成本。目前，该企业3名主管人员已被采取刑事强制措施，案件正在进一步侦办中。
记者了解到，一些不法商家生产的假羽绒服既不贴牌，也没有产品标签，不投放市场，等有经销商来取货时才贴标，加工完立即运走。一旦遇到监管部门检查，以未标注羽绒服、没有上市销售等擦边球方式逃避监管。
根据今年1月市场监管总局通报的羽绒服装产品质量国家监督抽查情况，抽查的185批次产品中有26批次不合格。
走访
用两年前旧国标的“今年新款”
据新快报记者了解，羽绒制品的填充成分通常包括绒子、绒丝、毛片、羽丝、粉碎毛等。其中，绒子是最优质的填充物，呈球状结构，具有极佳的保暖性。“飞丝”则是行业内的俗称，指的是从绒子或毛片根部脱落下来的单根绒丝，实际上一些不良商家将绒丝、羽丝（从毛片羽面上脱落下来的单根羽枝）、经过处理的粉碎毛（粉碎绒）等都统称为“飞丝”，而羽绒服“掺飞丝”在行业内早已不是新鲜事。
此前，我国羽绒服使用的是旧国标GB/T 14272-2011《羽绒服装》，该标准以“含绒量”作为指标，绒丝、羽丝也可计入部分“含绒量”。中国羽绒工业协会理事长姚小蔓曾指出，旧国标存在漏洞，“例如90%含绒量，虽然很好听，但实际上绒子含量只有81%，其余部分用‘飞丝’找齐。”
为破解“掺飞丝”乱象，2022年4月1日我国实施了新国标GB/T14272-2021《羽绒服装》。新国标规定，羽绒服填充物的“绒子含量”必须在水洗标上标明，其含量不得低于50%。“绒子含量”取代“含绒量”后，羽绒服的保暖性能更易评估，也能切断商家生产低质“合格产品”的行为。
如今，羽绒服新国标已实施两年多，但市场执行情况却较为混乱。近日，新快报记者走访了多家羽绒服销售门店，发现品牌专卖店整体表现较为规范，标签上明确标注了绒子含量和新国标的执行标准。但非品牌羽绒服门店情况较为复杂。记者发现，许多非品牌羽绒服产品大多挂的还是旧国标，销售人员甚至将旧国标产品称为“今年新款”。虽然2022年新国标实施前生产的旧国标产品是合规产品，但这个“今年新款”要么是执行标准不合格，要么是以“旧款”冒充“新款”，两种行为都不符合市场规范。
此外，市场上还存在一些执行了新国标，但标签上却没有绒子含量信息，或以“含绒量”“充绒量”代替的产品，令人对其羽绒服的真实性产生疑问。
价格
被反季节羽绒服“背刺”
2023年以来，各类羽绒原料价格经历了不同程度的上涨。羽绒金网数据显示，2023年8月30日，服标白鸭绒70%的价格为270.00元/千克。然而2024年8月30日，这一价格已上涨至366.56元/千克，涨幅达到了约35.76%。
“售价159元的鹅绒服在直播间一晚卖出1.2万件”，现在市面上有些羽绒服价格低得离谱，能做到真材实料吗？目前羽绒服填充3myl.zif605.com物仅有鹅绒和鸭绒，鹅绒产量远低于鸭绒，相同绒子含量的羽绒，鹅绒价格通常是鸭绒价格的1.8倍。照此估算，159元的鹅绒服，可能连绒的成本都不够。
从今年羽绒原料的成本价格看，如果羽绒服售价过于低廉，可能用了伪劣填充料，消费者切勿因贪图便宜购买。
值得注意的是，目前羽绒原料价格已逐渐回落。根据中国羽绒信息网数据，9月以来，各规格羽绒价格呈现不同幅度的下降趋势，并在最近一周持续下行。以90%白鸭绒为例，其价格从9月27日的385.09元/千克下降至11月22日的355.9元/千克；而羽绒金网的数据显示，同一规格白鸭绒的价格从9月25日的377元/千克降至11月25日的344.52元/千克。
近段时间，有消费者发现被反季节买的羽绒服“背刺”。社交平台上有消费者吐槽称，“别人说衣服反季节买，结果现在的比夏天买的还便宜50元。”多位“同病相怜”网友跟帖表示，“我也是，不到两个月，降了60块，波司登真气人！”还有消费者提到，今年“双11”以1032元入手一件New Balance羽绒服，没想到不到一个月，同款价格便跌至799元。
而“平湖·羽绒服指数”也显示，10月中旬至11月上旬，羽绒服批发价格指数连续三次下跌。消费者注意到，无论线上还是线下，各大商家都在竞相降价促销。
■新快报记者 张晓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