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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庆小说的阵容,最为庞大时,有三个人不可不提,一个是和军校,一个是冰泉,另一个,就是程莫深了。

别看这三个人,贼眉竖眼,高矮不一,不是胖得要死,就是瘦得可怜。可正是他们,撑起了长庆小说阵容的“三驾马车”。

长庆文学创作势头正猛的时候,是90年代中期,程莫深那时在庆阳,是《长庆石油报》文艺副刊的编辑。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清秀而瘦弱的小编辑,看似不怎么起眼,后来却闹出了一点响动。

程莫深说过,还在他满月的时候,母亲在他面前放了剪刀、书本、钢笔等许多东西,想知道这个幼稚的孩子将来真正的职业,没想,程莫深一把就抓过钢笔,攥在手里不放了。

一生中注定要与写作打交道。写作成就了他的职业,也成就了他的梦想。记者,编辑,作家,他一步步地走过来了。

他走得顺畅,走得自如,也走得稳健。

近年中,他在《飞天》、《中国西部文学》、《剑南文学》、《百花园》、《南叶》、《岁月》、《青年作家》、《佛山文艺》等文学期刊和《中国文化报》、《语文报》、《兰州晚报》、《合肥文化报》、《厂长经理日报》等全国80多家报纸副刊,发表过中、短篇小说、散文、诗歌等文学作品,出版《程莫深中篇小说选》,在仅发表的近70万字的小说等作品中,我们不难发现这个在油田工作多年的作家对文学的一片痴情。

程莫深说,他不属于高产作家。他把创作只作为兴趣,想写的时候才写,不想写的时候,一年、甚至几年也写不了一篇。但只要写,他准能弄出些影响和动静来。

1988年,《飞天》杂志在庆阳举办长庆油田文学笔会,要从百十人的与会者中选出一批优秀作品,开设《飞天》专页《岁月,我们的船》。这是许多文学作者梦寐以求的良机。作品能上省刊,在那时,可是件了不起的事。但这次空前的笔会没有程莫深的影子。那时,他还是马岭川道一名普通的宣传干事,没有创作成果,更谈不上任何影响。但他关注着这次笔会。他羞怯地找到与会的文友第广龙和冰泉,将他的荒诞小说《戒尿》抄写得工工整整,交给了他们,希望推荐给前来组织笔会的《飞天》小说编辑魏珂。没想,这篇小说竟被选中,成为他在现代派小说创作中的第一次尝试和探索的标志,发表后引起广泛好评。

1995年7月,国内广有影响的文学刊物《青年作家》,以头条位置刊发了程莫深的第一个中篇小说《雨季》,引起了《青年作家》长达半年的讨论和争鸣,也使程莫深从此从文坛崭露头角。

《雨季》反映了采油单站一对夫妻,在生活重压面前的苦难和挣扎。它形象地展示了生活在最基层的石油人的生活、奋斗和不幸命运,吐露了他们含血带泪的心声。主人公的理想、追求鼓动着许多人在走着他们的路,他们的不幸和痛苦时时撞击着许多人的心,也撞击着作家程莫深的心,于是就诞生了《雨季》。

《青年作家》在卷首语中称赞《雨季》“的确是一篇罕见的来自生活的作品。它不是简单的纪实加议论,也不是凭想象乱发挥乱杜撰。因而它也没有人们常遇到的似曾相识的感觉。作品里有真实的人物,有感人的故事,读完之后您会情不自禁地要产生联想,要回味,要思索……这就是来自生活的文学作品的魅力。”

又说,“许多读者抱怨读不到让人动心的文学作品,许多文学新人苦于找不到创作突破点,何不看看《雨季》呢!”

该刊责任编辑汪寒洁先生在点评中说:

《雨季》的作者是颇有艺术眼光的。他面对从生活中采集来的一大堆素材,没有首先动用其它社会科学的理性去刻意安排它,以印证某些既定观念,甚至也没有独运匠心去编织什么离奇曲折的故事,而是自始至终把他对生活的观察、理解、把握沉淀于审美眼光中,并运用这种眼光去选择安排素材,使自己的情感与具有社会历支溶解刀的总体精神,协调在一个感性生命体中。

作品中反映出的社会问题是多方面的.而作者却并没有把眼光紧紧盯在这些“问题”中,更不为说明“问题”去编有头有尾的故事。对社会问题的襄眨评价不是文学的事!文学的关注点应该是人、人的情感世界.作者正是这样把注意力始终关注在那些更容易展示人物个性、人物情感世界的生活琐事中,通过“写人”去探索人生的奥秘,而对社会问题的反映只不过是个“副产品”。因为这样,所以作品尽管没有娓娓动听的故事,却照样能产生不小的艺术魅力和感染刀,作品所恕要达到的目的也就这样不露声邑地实现丁.这就是艺术创作应取的途径。

青年评论家王跃在《生活之树常青》中也感慨不已:

“掩卷长思,我泪如满面。因为我面对的是一座山,而不仅仅是一部《雨季》,我需要仰视才能读懂它的份量。”

《雨季》的发表,也同样引起了程莫深所在的陇东文坛和油田读者的强烈关注。《陇东报》文艺副刊编辑、青年诗人高凯,专程赶赴庆阳,找到程莫深,约他的创作谈,个人简介。不久,《陇东报》以近两个版的篇幅,对《雨季》的创作、影响作了详尽的介绍和分析,引起了更为广泛的关注。同时,《长庆石油报》、《中国石油报》也发表消息和评论以突出位置进行评介。两报对《雨季》的艺术特点作了准确的而谨慎的评介,认为作者做到了含蓄美与悲壮美的完美结合:

小说取名“雨季”,作者把“雨”这一意象成功地贯穿于作品的始终,在平淡甚至枯燥的生活中,这种既是意象之雨又是自然之雨的输入,给作品造成了一种柔和、朦胧的色彩,它时断时续,时骤时缓,与作品主人公的情绪形成了一种暗合,收到了一种彼此照应和烘托的艺术效果,也因此使作品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惆怅和感伤的意味,增添了一种含蓄的韵致,使整部作品具有了一种特殊的美感。

程莫深所在的油田读者也纷纷写信、打电话,在向他表示祝贺的同时,索要《雨季》,以读为快。

之后,程莫深以饱满的激情,以油田钻井工人的生活为背景,又创作了中篇小说《雪季》,再次在《青年作家》(1997年6月号)头条位置刊发。这是继《雨季》之后,程莫深推出的“野狐沟系列”中篇力作。

作品通过对石油人生存状态的生动描绘,以展示他们崇高的精神品格和顽强的生命意识。尽管面对强大的自然力,人的生命的脆弱与抗争的无奈都是无法回避的事实,但危难之际,人与人之间那份真诚、那种献身精神,却无疑显示了石油职工崇高的内心世界和积极的人生价值取向(杨虎林:《生命意识的张扬——读程莫深新作〈雪季〉》,1997年9月《陇东报》)。

2000年秋天,程莫深迎来了他在小说创作中愉悦的时刻和又一个高峰。中篇小说《20世纪末世界战事缩写》在由中国最具权威的皇家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和世界最大跨国出版集团——德国贝塔斯曼出版集团联手组织的新千年全国大赛中,夺得桂冠,荣获唯一的特等奖。

这次大赛活动,是人民文学出版社和贝塔斯曼出版集团为发掘有才华的作家而举办的。大赛历时4个月,全国各地作家和文学爱好者4400多篇作品,全部涂去姓名、单位,以编号的形式经过主办单位初选、国内知名作家复选,再由著名作家王蒙、李国文、曹文轩、陈村、池莉、余华等组成的评委会进行决选,沙里淘金,产生了14篇佳作。

2000年8月31日,颁奖典礼在北京皇家大酒店隆重举行。为体现和贯彻本次大赛的“公正、公平、公开”性,在获奖作品产生的第一时间内,这14篇作品已被寄往北京地区的60位自愿参加活动的读者评委。他们在及时了解入围作品后,一同参与了颁奖典礼,并现场为获奖作品投票打分,最终确定这14篇作品的获奖级别。

当程莫深的作品,在现场投影仪的排行榜上,遥遥领先,成为这次大赛的得主时,会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中央电视台、人民日报、中国青年报等首都各大媒体和港澳地区多家媒体对这次盛况空前的大赛给予了报道。程莫深成为一颗耀眼的文学新星。媒体的镜头聚集在了这位朴实无华的青年作家身上。程莫深也由此与这家权威出版社签下合同,成为中国石油作家中第一位签约作家。

大赛组委会权威评委、当代著名作家李国文当场宣读了对程莫深获奖作品的评价:

这是一部文题毫不关联的小说,然而,在这偏僻乡村中的人猪战争,点出了生存的挣扎,与强权的介入,却是整个世界不得安宁的根源。作者以平和甚至幽默的笔墨,写出了这幕沉重的乡村悲剧,视角独特,内涵丰富。作者以现实主义的描写手法,将猪的践踏、人的蹂躏构成相互映衬的强烈对比。在这幅反差严酷的民俗风情画中,其寓含的象征意义不言自明。作者的批判锋芒把握适度,艺术感觉也相当准确。

程莫深说,从来没有这么多媒体这样关注过他。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他有点无所适存。第二天上午,他与另一名来自江苏的获奖作者,来到北京的大街上,见报就买,回到宾馆时,每人手里买回了近二十种报纸,上面,都有他的名字。

2000年9月1日的《人民日报》、《北京晚报》、《北京晨报》、《北京日报》、《中国青年报》等媒体称,“来自陕西西安的程莫深昨天成为最幸运的人” ,人民网、新华网、新浪、搜狐等各大网站也相继刊发消息,推波助澜。

《十月》、《收获》、《中国作家》、《人民文学》等各大文学期刊的编辑,在颁奖会后的午餐上,纷纷向程莫深递名片,约新作,发出了邀请。

程莫深还没回到西安,西安各大媒体已发出了大奖得主是哪方高手的追问。《华商报》、《三秦都市报》、《今早报》等媒体,均以《陕人夺走文学桂冠》为题作了宣传。不久,与朋友上贾平凹家里作客,平凹说,听说,咋陕西又出了一名作家。我说,这作家就出在我们长庆油田。

程莫深风光了一时,但却沉静了四年。四年中,他没再写下一个字。他几乎把所有的精力投在了他同样热爱着的新闻事业上。作为编辑部主任到现在的副总编,他肩上的担子一定很重,总是加班。每次见到他,总像是没睡醒,依然一副疲倦和憔悴的模样。

他并没有退出文学圈儿。谈起文学,依然充满信心和热情。他说,对于文学的一颗心,是永恒的,他并没有改变。

谈起今后的创作,他淡淡一笑,说目前并无写作计划,他会在有兴趣的时候,重新提起创作的笔。但据他的好友透露,他打造的一部以西安新闻界为背景的长篇小说,将于2005年奉献给读者。

经过四年的沉静,借助于这部长篇小说的问世,程莫深定会弄出更大的响动来。

我们期待着作为一名作家的程莫深,会给我们一个更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