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司年眼底的心疼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权威被挑战的深深怒意。

“啪!”

巴掌落下,许知夏感到脸上热辣辣的疼。

她瑟缩着下,惊恐地抱着头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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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打我!求你们别打我!我听话,我听话!”

许知夏浑身都在发抖。

不堪的记忆袭来,她被人贩子拐走后,动不动就被扇耳光,被各种拳打脚踢。

那时她只是个孩子,骤然跟父母失散,又遭受这样的折磨,每天都在极度恐慌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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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经历,让她像个小刺猬,习惯了蜷缩起来保护自己。

宴司年得知后,心疼地说:“有我在,以后谁也不会动你。”

她也曾深信,有他在,她可以拔掉一身的刺,将自己舒展,交付出真心。

没想到最后,是他扬起手,将利刃刺向她。

“知夏,对不......”

宴司年眼中闪过后悔之意。

林楚楚见状,咬牙又在自己手上补了一下。

“啊,血越来越多了,司年,我好害怕,我会不会死掉啊......”

宴司年回头一看,原本不深的口子里,血珠不断蹦出,显得触目惊心。

他的眼里彻底没了温度。

“许知夏,打你是给你个教训,以后不许再招惹楚楚,否则后果自负!”

他打横抱起林楚楚,急切地往外跑去。

林楚楚从他怀里探出半个脑袋,对着许知夏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许知夏麻木地看着他们远去。

眼前的一切变得越来越模糊,直到脸上传来热意,她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脸颊也愈发地疼。

许知夏照了镜子,才发现半边脸竟被宴司年打出了血。

她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

真奇怪,明明疼的是脸,可为什么心会这么这么痛呢?

晚上,许知夏没有按照宴司年的吩咐做一桌好菜。

而是简单做了道自己喜欢吃的菜。

她也没有等他,自顾自地吃着。

咀嚼的时候,脸颊一阵阵地疼着,疼得发烫。

但许知夏的一颗心,已经愈发冷了下来。

吃完饭,许知夏开始收拾明天去沪市的行李。

直到很晚,宴司年才打来电话。

“我不回来吃了,明天要出去调研,这几天也不会回来了。你在家里好好反省,等我回来,告诉我你错在哪。”

许知夏沉默一瞬,固执道:“我没错。”

宴司年冷哼一声。

“我今天去舞团,本来是想告诉你,也把你带去。果然,你还是不配!楚楚一向喜欢到处看看,之前又吃了那么多苦,我带她去是应该的。希望你注意点,别又乱吃醋!”

许知夏只觉得可笑。

她也喜欢到处看看啊。

明明也有闲暇的时候,可宴司年总说累,推脱着说“下次”。

一次次的下次,直到他们再也不会有下次。

不过无所谓了,她也可以自己去的。

许知夏去民政局提交了强制离婚申请,然后便去了沪市。

这些年一直不停歇地练舞,她第一次出远门,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很快办好手续,她又四处逛了逛。

远在外国的父母说,沪市是她从小待的地方。

可惜落到人贩子手里后,她头部受过一次创伤,不记得之前的事了。

她想到大洋彼岸的家人,心中涌上暖意,用心给他们都买了礼物。

在黄浦江边看着游轮,吹着风,许知夏觉得整颗心都轻盈起来。

回去的时候,许知夏去找经理,带给他一包和平饭店的蝴蝶酥。

经理惊喜不迭:“听说这是网红点心,很难买的,我女儿前阵子还念叨着想吃,谢谢了。”。

“对了小许,你是不是向民政局申请了强制离婚?报告批下来了,只要你和宴总在上面签个名,单位再盖个章,就可以了。”

许知夏接过报告,有些犹豫。

她直接跟宴司年摊牌,让他签字,这样可行吗?

他总说她是林楚楚的替身,应该会愿意吧。

可万一他不肯呢?

以宴司年的地位,要为难她简直易如反掌。

许知夏坐在床上,想得入神,连有人进来都没察觉。

“呀,这丝巾的牌子,好像沪市才有,还有这蝴蝶酥,也是沪市的,你怎么会有这些?”

林楚楚伸手就要去拨弄围巾。

宴司年抱着豆豆,心头突然一紧。

“知夏,你去沪市了?”

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正在失控,令他无端心慌。

“舞团有人去探亲,带回来的。”

许知夏淡声道。

“你快把这些给我,全都给我!”

豆豆指着蝴蝶酥大声说道,奶声奶气都掩饰不住命令语气。

林楚楚的目光也在丝巾上流连,一副很喜欢的样子。

宴司年见状,不假思索道:“喜欢吗?那便给你们吧。”

过去也是这样,家里的任何东西,只要她们看上了,宴司年就会大方地给出去。

许知夏一旦反对,他就会责备地说:“又不值几个钱,你怎么跟个小市民一样斤斤计较?”

可是对许知夏来说,这不是钱的问题。

这是感情,是她饱含着心思布置起来的家。

把家里的东西拿给外人,久而久之,这个家就残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