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东西》的风格有点像《独立时代》。

但不同于杨德昌的东方细腻感情和西方辩证思考,绍艺辉更接近美式风格的都市轻喜剧,大女主+独立女孩的模式与当下流行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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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该片的宣发真是昏招频出,本来《好东西》的主题是爱情、喜剧、都市男女,观点是爱自己、开朗点、向前看。

如猜声音和片尾王茉莉在live house的演出与学校乐团表演的两段蒙太奇,声画结合的剪辑,激励和讥讽的对比,都是较好的技法。

章宇和赵又廷巧合相遇与尴尬反差制造的笑点,宋佳和钟楚曦一刚一柔的互怼与输出,共为小孩的妈的误会笑话,也是挺可乐的设计。

可宣发非要往非黑即白上靠,这么一弄直接让大部分人带着立场看电影了,导致拉帮结派搞阵营,戾气二极管了,再看电影就哪哪都不对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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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片中小布尔乔亚的情调与《爱情神话》如出一辙。

音乐、美酒、爱情与性,得自由、独立、烂漫与洒脱,跟谁都能自来熟,四海之内皆朋友。

再将宏大叙事滑稽化,如领导要来视察,挑了个会鼓掌的王茉莉,戴红领巾的教条主义男同学举报王茉莉,拒绝她当语文课代表,被老师教育。

再有冒犯艺术搞到底,追求快乐教育,记得几个名人,人形弹幕吐槽,整点率真性格,挖掘存在主义,不再悲惨叙事,营造艺术氛围,拒绝各种焦虑,抒发进步思想,鼓励她的力量,皆是电影的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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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好东西》的观感很奇怪,你说它冒犯吧,它确实说了许多。

可赵又廷、章宇这两个角色又感觉在反讽,讽刺那些空洞的形式主义,可镜头一转,宋佳、钟楚曦又在身体力行的落实,亦真亦假,有些割裂,又抽象又具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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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好东西》又是要素齐全的小红书电影,说教味儿太浓。

赵又廷和章宇一见面就雄竞,比拼的所谓男子气概是脏东西,男性购买赎罪券,与父权决裂,所以相对自由。

不管有没有深入,哪怕是蜻蜓点水也得把性别流量的点统统说到,感觉就是为了话题和票房发酵而做,工具属性很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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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宋佳在地铁上犯困靠在旁边男性肩膀上,尽管男的什么都没做,一边的女的也要把宋佳的头拉到她这边。

这不是什么温和,这是直白,不是你把人骂了,然后说了句开玩笑的就不算骂了,这种事说大不大,算不上什么冒犯。

只是脱口秀多次证明了冒犯男性可能会有损失,但舆论支持更大,且男的一般不怎么计较,就算上纲上线了一句说到点上了所以破防了就一笔带过了,毕竟男人,这种鬼东西,输给男人,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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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可以看出豆瓣高分电影其实是有公式的,就一个字——恨。

其一是拍敏感事件或历史事件,哪怕点一点也行,但必须是负面的,讽刺的,类伤痕文学那种。

其二是拍性别议题,但必须是踩一捧一,强调特权,不能中性,再带点独立觉醒的小资情调与压迫裹挟的性别困境。

其三是拍现实主义,但必须是社会灰暗,官商勾结,民不聊生,不能歌功颂德,不能最后有正义降临,再碰瓷下审核,呼吁下艺术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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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命中这三点的,评论都出奇的一致,终于有人敢这么拍了,终于有人为我们发声了,终于拍出了真实的样子。

他们看东西从来不看整体,也不想过去未来,只是以点概面,然后诡辩之,美名其曰懂艺术,实际上若是电影都这么偏激,中国电影就完了。

倒不是说不能这么拍,百花齐放需要百家争鸣,但不能打着话语权的旗子不让拍正面,夸一下就是媚,赞一下就是假,颂一下就是空,把自己的解释权当做最终定义,别人只能迎合不能反驳,不然就是急了,破防了,来一句“这豆角哪里老了,这豆角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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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电影只能恨,舆论环境只能讨好,那世界还是向右吧,别向左了,至少网络可以安静会。

进步思想演化的乌烟瘴气,无异于给文明以岁月,而非给岁月以文明,反正消灭你,与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