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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台湾最会哭的女演员,又封影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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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刷到杨贵媚二封金钟视后的剧集《有生之年》的高光时刻:她一边流着泪一边吃东西,实在太有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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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还有最近网飞的大热剧《影后》,杨贵媚也在其间,在一众台湾中流砥柱的女演员里,表演一如既往地稳。

有一场戏是她和旧情人重逢,本是朴素衣衫,经纪人给她准备了一身华服,上身的那一刻,20 岁的局促羞赧也好,60 岁的淡定从容也好,都统一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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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 65 岁的杨贵媚,很少出现在娱乐新闻或者杂志封面上,还是更习惯用演员来称呼她:非常面熟,但本名其实又隐没在她的一部部经典作品里:

《妈妈再爱我一次》

《爱情万岁》

《无言的山丘》

《饮食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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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那种永远擅长平凡,也最有生命力的顶级女演员。

1.

叫不出名字的台湾实力派

杨贵媚是那个叫不出名字的台湾实力派。

80 年代底,杨贵媚出演了电影《妈妈再爱我一次》中的母亲黄秋霞一角,附上《世上只有妈妈好》的旋律,那段母子分离的戏看哭了很多人。一部台湾电影在中国大陆大火,杨贵媚自己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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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饮食男女》中看似古板的大姐朱家珍,黑波浪卷发红唇,隐忍克敛包含最深层的欲望,她是李安电影精神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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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和杨贵媚联系得最深的名字,永远都是台湾文艺大导蔡明亮:

《爱情万岁》里,蔡明亮的剧本里只有几个字,七分钟,一个女人在哭。

于是杨贵媚的眼泪就止不住了,她演的售楼小姐走过废墟般的工地,一人坐在长椅上,哭得彻然,悸动,和富饶城市相比,是那样荒芜的悲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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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王童导演的那部反映日据时代台湾社会的电影《无言的山丘》,杨贵媚演一位有克夫运的寡妇阿柔,她的面庞天生就有一种忍感,或苦感,把小人物的生生浮浮绎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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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 32 岁的杨贵媚因为太瘦弱,于是绑假胸,在腰部以下绑了毯子“增肥”,这样一来,从形貌到气态都让人信服了。

从和她关联的那些人物身上,蔡明亮,李安,李行...几乎可以拼成一部台湾电影版图。

2.

从歌手到影后

但杨贵媚却从来算不得大红大紫,虽然她拿过好多国际影后奖项,但哪怕是在本土,她拿到那座金马影后奖杯的时候,也距离首次入围,已经过了 12 年。 以至于连观众都奇怪和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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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别找补什么埋没。杨贵媚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出道,那时候台演艺圈的确美人辈出,旁边是林青霞、林凤娇、胡慧中、张艾嘉;杨贵媚那略显宽短的脸型,一眼望上去,不显山露水。她的动人和明艳,恰就是需要酿和品的。

入影坛算是偶然,进娱乐圈之初的杨贵媚,是一名歌手。

年少时期杨贵媚身体不好,在朋友的建议下去学唱歌,认识了台湾著名的作词作曲家黄敏老师(曾给凤飞飞作曲),在后者的引荐下参加了电视台的歌唱比赛,后来以第三名的成绩进入了演艺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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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知道杨贵媚,是她的妈妈角色;但在出道之初,她的风貌则远非那样克敛。

朴实的乡村妇女,都市知识女性,她那张略带哀愁和压抑的脸上,总是若隐若现折射出东亚女性的过去和未来。

早期的时候,在《又见春天》中有了和秦汉的银幕初吻,生涩和紧张让人难忘;还有和王童合作的《稻草人》,她饰演 佃农阔嘴的妻子,想要一盒脂粉却是那个年代的奢侈品,始终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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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最平凡的戏,被压抑的人格,以及在对冲力下呈现的欲望。

40 岁的时候,杨贵媚开始演了好多妈妈,但一开始的时候,这是被动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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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转型困难,也许是资源稀缺,“如果不演妈妈,我就没戏演了。”后来杨贵媚在采访里说。

《云水谣》《爱》《太平轮》《寒单》,杨贵媚演了各种各样的妈妈,她形容为是“压抑”的,但又是有生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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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不过是《饮食男女》,一位长期生活在性压抑下,看似敏感自卑的大龄女孩,最终却和体育老师终成眷属,是最奔放的那个。

孤僻闷的性格和快意人生的反差,杨贵媚拿捏得浑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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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是留白。总是能在她有所言的嘴角和蹙眉中,感受背后各种失常的情绪。

眼神是克制和理智的,但正因如此才有心碎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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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万岁》是杨贵媚最直击人心的作品,而在演绎这个售楼小姐之前,杨贵媚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角色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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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演员和角色的碰撞,也是一场奇遇。

蔡明亮要的是杨贵媚的生活,而不是演技。那场最著名的末尾公园上,女人大哭的戏。蔡明亮让杨贵媚一直走,和不说其它的,杨贵媚越走越委屈,想起这些天来在各种不确定性下完成表演的种种,大哭起来,不受控制,一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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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随地交付,且全然真情不带痕迹,这是演员的灵感和天赋,也是日复一日的孤独磨练。

杨贵媚一直在成长,她老是演文艺片,演背景板的妈妈,但乐得自在,她说她清楚,比起名人,她更要做演员。

3.

她自在洒脱了一辈子

演完《饮食男女》,杨贵媚接受采访,说这个性格跟本人差异好大,自己其实活泼天真的人,也从原生家庭得到了很多爱。

主持人问她怎么对待爱情,她娇俏一下,又冷静得很,说会让男友理解目前现状的:爱情和事业不能连贯在一起 ——工作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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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到了男友想结婚的地步呢?那就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对于生活,杨贵媚也有自己一番独到的见解。为了孝顺母亲,不给男友添负担,她被传又和相恋 20 年的男友分手。

这都是传闻了。

不久之前接受采访,被问“没有小孩会遗憾吗?”

“不会,哥哥姐姐的小孩也和我很亲,该有什么,该拥有什么,该是什么,是你要承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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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杨贵媚女士还有一个好玩的事,去年大安森林公园有人发起了“一边哭一边跨年活动“,超百位网友参加,致敬杨贵媚在《爱情万岁》里的泪。

而今年杨贵媚和电影的主演李康生表示,如果这个活动还有,将会亲自来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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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样的杨贵媚,也由衷觉得,所谓气血充盈,两颊饱满,这些广告里有关生命力的营销都是不作数的。偏就爱女人们大哭时晕了的妆,憔悴的面肌,足够真实,震动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