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元旦节到了,于波开心得很。
虽然公司领导总说,业绩就是尊严,但怎奈他实在是个乐天派,即使这个月业绩挂零,他也有一万种方法,能让日子过得得滋润而又不失尊严。这不,他已经和朋友们商量好了,决定要去上海玩一玩。装好行李后,他们开车出发了。很快,他们就上了高速公路,大概两个小时后,就到了上海。他们在一家街边餐馆里吃了晚饭,然后来到了一栋位于上海外滩的老旧别墅(只是外面很老,里面的装修,家电、家具都是新的)里,房东很热情地走了出来迎接他们。
于波看了一下手机,还早,才晚上八点,这正是夜生活的黄金时段。来到这里,他很激动,因为他迫切想知道,在繁华的时尚之都大上海,玩着老掉牙的游戏——麻将,会是一番什么样的奇妙感受。他已经迫不及待了。他跟着房东走上了二楼,准备先卸掉背上的那个旅行包,再像奔赴战场一样坐上牌桌,上演今晚大杀四方的传奇。
房东刚打开灯,余波就走进了为自己准备好的卧室,他把行李随便地放往墙边的角落里一放,就准备走下楼去。但他一转身,就立刻停住了脚步,因为这个房间里有一样东西,这东西他刚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但现在却像一块磁铁一样,把他的目光牢牢的吸引住,以至于他都不能、也不愿意挪动自己的双脚。
那是一幅油画,挂在雪白的墙面上。画面的主体是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穿着民国时期上海滩非常流行的欧美风的白色晚礼服,头上戴着粉红色的贝雷帽。在淡淡的背景色的衬托下,显的那么的美,妩媚又不失端庄和优雅。只要一眼,相信没有人会怀疑她是当时大上海滩一位出身名门望族的富有教养的千金小姐。她正在露出可爱又迷人的微笑(油画中展示的就是她微笑时的状态,并不是说她突然笑了起来),红润如莲花的脸颊上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像两个漩涡、两个黑洞,把余波心中的那一点爱慕、眷恋、和蠢蠢欲动的烦躁统统吸了进去。
于波陷得更深了,目不转睛地盯着油画。
“她是……?”于波问一旁的房东。
“她是我祖母的姐姐,很漂亮是吧?到过这里的人都是这么说的。”房东的神情有些得意,应该是为家族中出了这么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感到自豪。
“她现在还活着吗?刚才我经过一楼大厅的时候,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那就是您的祖母吧?这画中人就是她的姐姐是吗?”
“是的。”不过还没等于波开口,房东就抢着往下说了,“不过她早就已经不在了,还是很久很久以前,那时我还没有出生呢,别说我了,我父亲都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房东笑了笑说,仿佛在欣赏自己的幽默,“她死于1936年,是自杀的。”
“自杀?”于波觉得非常惊讶,“看这派头,您的家族早先应该是上海滩的名门望族吧?她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家庭里,有权有钱、吃喝不愁,而且自己又长得那么漂亮,想追她的富家公子、青年才俊应该数都数不过来,普通人一辈子都得不到东西,她只要踮踮脚就能获得了。人生这么的幸福,为什么会想不开要去自杀呢?”于波说,他注视着房东的眼睛急切的希望得到回答。
“唉!”房东无奈地叹了口气,很明显,是想表示,他也不知道个中的原因。“我不知道,别说是我了,就算是我祖母也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只知道她是在大婚的前一天夜里跳河自杀的。原本,所有人都高高兴兴的,我祖母,我祖母的父母,新郎官,新郎官家的兄弟姐妹,每一个人都是高高兴兴的,大家都以为她会有一个美好的人生,谁曾想……”房东又叹了口气,这悠长的叹息声中饱含着同情和惋惜,“她才23岁呢,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之前一点预兆都没有。唉!这么年纪轻轻就走了,连一儿半女都没有留下。我祖母怕自己百年之后这世上就再没有人记得她,于是就请了一位技艺高超的画师(以前有画像,但后来在战乱中丢失了),根据她的描述,重新绘了一幅肖像画。祖母总说:就把这幅画挂在这里吧,这里热闹,家人出去的时候有外人陪着她,外人走的时候,有家人陪着她,她活着的时候,家人没照顾好她,如今她死了,总不能让她在地下也受这冷清和寂寞之苦哇!”
于波听完房东说的话,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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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你在干什么?你是蜗牛吗?磨磨唧唧的,快点、快点啦……三缺一……”于波朋友的叫喊声混合着嘈杂的麻将的碰撞声传到楼上,“快点啊,我们这边要可乐有可乐,要奶茶有奶茶,要什么有什么,缺的就只有你了。我说阿波,你听到了吗?”于波的朋友又在催了。
“好啦,好啦,马上就来了。”于波不耐烦地敷衍完同事,然后对房东说:“走吧,咱们下楼吧。”然后他们关了灯,一起下楼了。
房东又和他们聊了一会,然后回去了。(房东在上海有好几套房,这套房是祖上留下来的老房子,主要用来出租,只有周末或者节假日的时候房东才会带着一家老小回来住住)于波和三个朋友继续坐在桌边打麻将,折腾到后半夜二点多,才各自回屋睡觉。
于波走进自己的房间,打开了灯。他坐在柔软的床垫上,正准备脱衣服睡觉。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油画,不禁又被吸引住了。“她是多么的美呀!”他想,“只可惜……唉!为什么要自杀呢?要是我的话出生在这么好的一个家庭,自身的条件这么优越,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想着去死呢?”
一想到自杀,他就会情不自禁地想到她被人从河里打捞出来的样子——头发凌乱,湿漉漉的,像极了蓬松的海草,美丽的眼睛紧紧闭着,苍白的脸上没有恨也没有欢喜,只有安详和平静。他看着画像,将她死后的样子和现在的样子进行对比,就不自觉地难受了起来。
“如果她没有自杀,现在的她会过得怎样?”于波在心里幻想着,“她是不是就会和那个新郎官结婚?他们会组建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他们家那么有钱,上海、北京、深圳……还不是想去哪就去哪,就算出国也是轻而一举的事。哦!他要是还活着,也许我今天就能在楼下见到她呢。”于波津津有味地想着,用深深印在脑海中的美丽女士的音容笑貌作为颜料,用心中活蹦乱跳的美好感情作为画笔,在空灵的思绪上,描绘着一幅幅根本不存在的美好画面。
他想得津津有味,睡意也越来越浓厚,“希望她来生能幸福!”他暗暗在心中祈祷,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一种奇怪的声音传来,仿佛是哪里正在漏电。
于波睡不着了,感到有点害怕,他从床上爬起来,特地先看了一下墙上的油画,女人还是那么美,还是那么温柔和善良,这下他就放心了。但想重新入睡,恐怕也是很难,于是他就想着去外面散散心。他走到一楼推开了大门。外面什么也没有,只有漆黑一片。但他感觉周围的环境和原先有点不一样了,先前那一栋栋的高楼大厦都不见了。世界仿佛是一片被浓浓的夜色笼罩着的无边无尽的旷野,更让人惊奇的是他看见距离他大概1公里外有一栋巍峨高大的建筑,那栋建筑底部很大,越往上面越狭小尖细,看上去非常像是《指环王》里面的城堡。他往外眺望,看见城堡上,亮着点点灯光,朦胧的闪烁着,像许多个精灵在跳舞,又像无数个魔鬼在眨眼睛。
他打了个冷战。感到有点害怕,但又很好奇;想回去,又想去探个究竟。他聆听自己的内心,从无名深处传来了一个非常响亮的声音,这个声音压倒了另一个懦弱的声音。“城堡啊!是城堡!不是汉堡!你这辈子见过城堡吗?没有吧?哦!当然在百科全书,在电视上看到的不算……,你有见过真正的城堡吗?肯定没有吧?去看看吧,去看看吧,会有什么事呢?我们又没做什么坏事,就算有鬼,我们没招他,没惹他,他应该也不会害我们的吧?”他觉得有道理,就轻轻的关上了门(还有很多人在里面睡觉,他不想打扰他们),朝外面走去。
大概十几分钟以后,他来到了城堡脚下。城堡外面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铁门是开着的,他直接就进去了。一条很长的红地毯径直通向城堡大厅,它的两旁,有很多修剪的非常整齐和漂亮的树木,此时,正是后半夜最宁静的时刻,几乎没有任何声音,他的耳旁,只有轻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和自己的脚步声在回旋萦绕。天空中,浑圆的满月倾斜到西边,洒下静谧的,银白色的光辉。一些树木在阴影中发暗,另一些则在月光的照耀下发白发亮,仿佛纯银的雕塑一样。
“满月、奇怪的声音、城堡。……”他想,“会不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呢,比如没有眼珠的女人……”他越想越觉得可怕,越想越觉得慎得慌。“那我得赶紧溜了!再迟就来不及了。”他转过身,急忙往后面跑,但只是几步之后,就停了下来,“不对,万一城堡的主人不是一个可怕的东西(他称东西),而是之前油画中见到的那个美女呢?”他又想,此时,他心里有一杆秤,好的情况被当成砝码放在一边,坏的情况也被当成砝码放在了另一边,他正用这把秤,把这两种砝码仔细衡量着。“如果真是她的话,那就美了!更何况今晚的月色这么美,我怎么能抛下她一走了之呢?”于是,他又联想到了一些美好的词语,比如爱情、姻缘、红线、月老、花前月下之类之类的,他还想到了《牡丹亭》,甚至仿佛还听到了王力宏在拉开嗓子唱:花田里犯了错……说好,破晓前忘掉……。听着听着,他越来越觉得这首歌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了,“我不能就这么回去,那就吃了大亏了,我可不能这么傻……,再说就算有危险,又怕什么?人生总要博一博的嘛?有一句话说得好:博一博,茅屋变别墅,博一博,单车变摩托。不博他一把,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行呢?”想到这,他进城堡一探究竟的决心更坚定了。
但毕竟存在危险的可能性还是有的。所以,他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站在大门口,看了看,观察了一会。他大声对着里面喊:“请问有人吗?”但没有人回答他。他有点紧张,但还是怀揣着激动,兴奋的心情走了进去。
因为是一座城堡,所以里面的空间很大,房间很多。他走过一楼空荡荡大厅,推开一扇装饰很精美的门,来到了一条过道里,过道很宽敞,上面的天花板上吊着一盏盏装饰精美的水晶灯,正一动不动地焕发着华美的灯光,把于波脚下的大理石瓷砖都照的熠熠生辉,光滑闪亮。两旁挂着很多装裱精美的画,有风景画,有肖像画还有中国传统的笔墨山水画,看得出来,这里的主人还是非常的具有艺术品位的。
“兹…兹…劈啪…察…”又传来了奇怪的声音,而且这声音比刚才于波在卧室里睡觉时要清晰的多了。于波顺着声音找寻,看见了一个房间,透过厚厚的玻璃窗,能隐隐约约见到里面一闪一闪的冒着金光。于波靠过去,把脸贴近窗子,现在,他心中仍然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总之,已经来到这里,我肯定不能放弃了!”他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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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地踮起脚来,用目光扫视房间里面。他看得仔细。房间里面有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人,他看不清他的脸,只见他左手按在一具脸色苍白,但非常干净的尸体的胸口上,右手拿了一个碗口般粗的电线。于波屏住了呼吸,都不敢眨眼睛。就在这个瞬间,那个穿着制服的人使了一把力,猛地用电线往躺在工作台上的尸体身上捅,电流的嘈杂声更猛烈了,电火花瞬间爆炸,发出一道刺眼的、令人晕眩的亮光。电火花像从高空掉落的雨滴一样,四散飞溅,有的落在别的尸体上(房间里有很多具尸体),有的落在地板上和那个奇怪的人的制服上,还有的落在了余波面前的窗户上。
于波紧张的抖动了一下身子,他的手不经意地拍了一下窗户上的玻璃,弄出了一点声响。房间里面的那个怪人似乎听到一点动静,回过头来注视着他。余波的恐惧到了极点,他感受到了一种刺骨的寒冷,现在,他是真的害怕了,所有美好的幻想顷刻间灰飞烟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保住自己的小命。
他头脑里一片空白。但身体却迅速地做出反应,他静悄悄地后退了几步,然后拔腿就跑,没有喊救命,也没有大呼小叫。其实他很想痛快地喊出来,宣泄一下自己内心溢满了的恐惧。但他的理智告诉他,这是绝对不可以的,这样做,只能死的更快。
他跑着、跑着……什么都不去看,什么都不想听。他尽量的压制住呼吸,以免惊扰到这里的主人,他不停地晃动双臂,焦急地盼望着能看到客厅的那盏大门。
空旷的过道里想起了一声悠长的警报声。接下来,不知怎么的,于波就被什么东西给撂倒了。他摔了一跤,拼命的挣扎着,想爬起来继续跑,但已经来不及了。两个机器人保安把它牢牢按在了地上。在他们孔武有力的机械手臂面前,余波的一切反抗都是徒劳的。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干什么?你们再这个样子,我就要报警了!”于波大喊大叫,也不管机器人听得懂还是听不懂。
这时,那个刚才在房间里用电线捅尸体的人走了过来。只是他身上穿的不再是工作服,而是一身帅气的休闲西装。他个子挺高的,身材也还不错,好像有点肌肉,应该平时会健健身的样子。他看上去50岁不到,一头白中夹黑的头发,蓬松,凌乱像一堆棉花糖。他手上叼着一根又粗又大的冒着淼淼白烟的雪茄,正迈着悠闲缓慢的步子朝于波走来。他得意地微微笑着,脸上露出嘲讽的神情。
“哎呀……看看……看看……,我还以为是谁擅闯我的住宅,原来是一个毛头小子。”他笑呵呵地说。
“谁擅闯民宅了,我只是好奇过来看看!”于波辩解说。
那人笑了笑,把雪茄送进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了一个烟圈。他对机器人做了一个手势,机器人头上的红点闪烁了几下,就松开手转身离开了。
于波站了起来,轻轻拍了拍衣服和裤子。
“老爷爷!不好意思,我打扰您了,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于波说,他感觉危险已经过去,于是放大了胆子。
“你叫谁爷爷?谁是你爷爷?”他有点生气地反问于波,接着又叼起雪茄烟来抽了一口。
“哦,先生,您好!”于波立刻改了口,“请问您是做什么的呢?”
“你是个英雄,也是头蠢猪!”中年人愤愤地说,“这都看不明白吗?你可真是够笨的。”老头说,“很明显,我是一个科学家。我姓吴,叫吴鸣岐,你就叫我鸣岐博士好了。”
“嗯……好的,鸣岐博士。你真了不起,居然是一位科学家,不怕你笑话,我小时候的理想也是当一位科学家呢。(于波没有骗人。他小时候真的梦想着长大以后要考清华,当一名科学家,但进入高中以后,发现以他在理科(尤其是数学)上那点可怜的造诣,想成为科学家还是比较难的,于是,他就成天幻想着长大后要当科学家的老公,但他发现当科学家的老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无奈之下,他的理想就再次降格为了当科学家的助理,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当上科学家的助理……最后的最后,这个宏伟的人生目标就没有然后了……)那您主要研究些什么呢?”于波好奇地问。
“我吗?……研究的多了去了。几乎涉及自然科学的方方面面,但要论最主要的贡献和成就,还是集中在时空穿梭和起死回生两个领域。”鸣岐说。
“时空穿梭?那您肯定能制造时光机器让人回到过去了?”于波脸上掠过一阵惊喜,急匆匆地问。他脸上的神情表明,他的脑海里正在筹划一个美好的计划。这个计划以前是不可能实现的,现在,因为这个怪博士的出现,似乎出现了一些曙光。
“你是说制造时空机器吗?那玩意儿太“Low”了!我现在把科研的重心放在了生命领域,其中的重中之重就是怎样让人起死回生。你刚才也看到了,我在房间里面用高压电电击尸体。为什么有那么多具尸体?你以为是我从坟墓里偷来的?不!都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是供我用来做实验的。”鸣岐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向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炫耀着他在科学领域所取得的伟大成就。“如果有一天,让我完成了这项研究,那么我就能让人起死回生,使人类永远摆脱死亡的禁锢。那个时候会发生什么?我们的生活,我们的社会会是什么样子……?想想就让人激动,不是吗,年轻人?到时候我就是媲美上帝一般的存在,因为,我改变了宇宙的规律……。”
“嗯,年轻人……”看样子,鸣岐博士一点都不觉得累,还想继续往下说。
可于波已经听累了。他原本以为说了这么多的鸣岐博士会停下来休息一会,可他一直等啊、等啊,也没等到鸣岐停下来,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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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开口,打断了鸣岐的话。
“博士,您真是一位伟大的科学家,我对您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于波很礼貌地说了几句夸赞他的话,成功地转移了话题。“可我认为,您的这些发明里面属时光机器最杰出、最不可思议。您知道的,通常来说,宇宙中的时间都是不可逆的,这是宇宙的规律,上帝制造的法则。但您现在却轻而易举地改变这些规则,您真是太伟大了!”
鸣岐很高兴,因为有人在夸奖他。自己夸自己一百句,也顶不上别人夸自己一句,他觉得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但他还是故作谦虚的摆摆手说:“哪里,哪里,过奖了!那玩意是我所有发明中最“Low”的一件。”
“不过小伙子你人还是挺不错的,值得深交!”他抽出一根雪茄烟,递给于波。
“我想了解一下您做的时光机器,您看可以吗?”于波抽了一口雪茄烟,神情愉悦地说。
“当然可以,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就是。”
“博士,如果用你那台机器,是不是能把我送到过去的时代?”
“小菜一碟!”博士很潇洒地做了一个OK的手势,说,“我有点奇怪,你为什么想回到过去呢?生活在这个时代不好吗?真以为回到过去会像电视剧里面演的那么好吗?做白日梦吧?以为回到过去屌丝就能变成高富帅?回到过去丑小鸭就能变成白天鹅?醒醒吧,那些都是瞎扯的。因为经济文化、社会制度的差异,一个人如果从现在回到过去,那肯定会有诸多的不习惯的。如果说运气更差点,一不小心回到了一个动乱、黑暗的时代,那还很有可能丢掉自己的性命。”
“我知道,但我还是想回去看看。”于波坚定地说。
“为什么这样执着?”
“想亲眼见见一个女人?”
“什么样的女人?”
“一个油画里面的女人。”
鸣岐博士没有说话了,但他的好奇心正在蠢蠢欲动。
于波把整个事情从头到尾详细地和博士说了一遍。
博士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和于波听完房东讲述之后几乎一模一样。
“这么好的一个女人,怎么就在新婚前夜自杀了呢?”博士惋惜地说,此时,他的感情和余波的感情已经完美的融汇在一起,共同随着画中女人的喜怒哀乐在跌宕起伏着。
“这么说,你是想穿越到1933年的大上海去看看她,顺便拯救一下她?”
“怎么说呢,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我知道,我有点不切实际,有点痴心妄想。你可能会觉得我是一个神经病,好端端地怎么就爱上了一个虚无的画像中的女人?其实我自己也不明白,但我知道我确实喜欢上了她,爱上了她。当然,也有可能是同情或者怜悯,但我知道其他的一切感情,都是建立在浓烈的爱之上的。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回去见见她。”于波说了一大堆,然后停了下来。他的眼睛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仿佛是在询问,又好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别说你了,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想去见见她。”
“那按照您的意思……”于波听出了点端倪,立刻改口尊称博士为“您”。
“没问题!等下我们就去乘坐时光机器,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明奇博士痛快地说,他那种潇洒自若,豪迈不拘的样子表明,他履行口头的承诺就像随手丢掉一片废纸一样轻松,“说句实在话,小子!我很欣赏你,你够种,是个男子汉,很像博士我年轻时候的样子,我在你身上,看见了远去的青春,那个时候我也年少轻狂,敢想敢做……唉!真是令人怀念啊!”博士笑嘻嘻地说,谈笑中不经意地露出一种老流氓似的狡黠。
“你答应了?那好,那好,那现在我过们就过去那个时代好吗?”于波说,像上门催债一样急急的逼问博士,他难以抑制住自己内心的喜悦,因为幸福来的实在太突然。
“急什么?你个楞头青。”博士善意的嘲讽他说,“时光旅行也不是说去就去的,难道不要准备一些东西吗?你要去的可是1933年的大上海!那个时代和现在肯定有很多不同,难道咱们不要准备好很多东西吗?比如那个时代的货币?衣服鞋子……,还有更重要的,你知道你心爱的女人叫什么名字吗?(这个于波之前真的没问清楚,她专注于女人的美貌,而忘记了所有。)她住在哪里?上海滩的哪条街道?她在哪里上班,怎样才能找到她?怎样才能和她有一个长期接触的机会?这些都不用调查清楚的吗?”博士理直气壮地追问他说。
于波认识到了错误,为自己的急躁感到不好意思,他用手挠了挠后脑勺,窘迫的笑了笑。说真的,他一开始,对眼前这个疯疯癫癫、怪模怪样的老头子还真有点不放心,对他嘴里说出的“我是杰出的科学家”、“我是博士”之类的话保持怀疑态度。然而现在,他不再怀疑了。令他折服的是,博士考虑问题竟然这么周密,而这,正是他最欠缺的。
“好啦,我们去吃点东西吧,你应该也饿了,上路前……。”博士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合适的话,立刻改了过来,“去见你心爱的女人之前咱们先填饱肚子,不吃饱饭,哪有精力去谈恋爱呢?你说是吗?”他开玩笑地说。然后把手臂举得老高,打了一个响指,向一个穿着服务生服装的机器人交代了一两句,就领着余波去餐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