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侠侣》固然是金庸最出圈的一部作品,但真正爱金庸小说的书迷就一定会承认它的不足,可以说“射雕三部曲”中,它是相对最差的一部,其主线剧情除了“杨过撩妹”就是“杨过找姑姑”,不过在笔者看来,更糟糕的其实是结局。
龙杨二人在十六年后于绝情谷底重逢,看似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符合读者心中所想,但这剧情其实是有些不合逻辑的。
(小龙女、杨过剧照)
不过更让笔者纠结的其实是金庸描述的绝情谷底的细节,那小龙女居住的茅草屋里,为何会有一张木床?那床是留给谁的?
一、意外的重逢
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结局为何会让人觉得不满?
就因为它过于刻意了。
当年小龙女身中剧毒,无论是情花毒还是冰魄银针之毒都足以要了她的命,她不愿拖累杨过,于是选择跳下山崖,所谓的“十六年之约”,不过是她骗杨过活下去的托词罢了,她从没想过自己能与杨过重逢,她跳崖就是奔着死去的。
所以小龙女这个角色在跳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底“下线”了,金庸只是为了给这部以“情”为主题的作品一个相对圆满的结局,不冷了“有情人”的心,才让小龙女强行复活。
甚至你可以看到金庸都在为小龙女日后毒发身亡埋伏笔。
(小龙女剧照)
比如杨过问及小龙女这些年是如何活下来的,小龙女则回了这么一句:“我服食蜂蜜,再加上潭中的白鱼,竟能令痛楚消减,想不到这玉蜂蜂蜜混以寒潭白鱼,正是驱毒的良剂。如是长期服食,体内毒发的次数也渐渐减少,间歇加长。初时每日发作一两次,到后来数日一次,进而数月一发,最近五六年来居然一次也没再发,想是已经好了。”
金庸固然也会写闲笔,但这句话绝不是闲笔,“想是好了”,也就是“没完全好,日后还有可能发作”,如此一来,他就做到了“给故事一个圆满结局”的同时,还做到了“让该来的结局迟早会来”,这便符合逻辑了。
不过“小龙女复活”的问题解释清楚了,那谷底的床又该如何解释?
二、多余的木床
杨过下到绝情谷底之后,在寒潭的另一侧找到了有人生活的痕迹,但那痕迹似乎证明这里生活的不止一个人。
毕竟书中是这么写的:“只见屋中陈设简陋,但洁净异常,堂上只一桌一几,此外更无别物,桌几放置的方位他却熟悉之极,竟与古墓石室中的桌椅一模一样。他不加思量,自然而然的向右侧转去,果然是间小室,过了小室,是间较大的房间。房中床榻桌椅,全与古墓中杨过的卧室相同,不过古墓中用具大都石制,此处的却以粗木搭成。但见室右有榻,是他幼时练功的寒玉床;室中凌空拉着一条长绳,是他师父小龙女睡卧所用;窗前小小一几,是他读数写字之处。室左立着一个粗糙木橱,拉开橱门,见橱中放着几件树皮结成的儿童衣衫。”
正如书中所言,小龙女向来是睡在绳子上,一个人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此时屋内有根绳子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此一来,那张床就成了多余的存在。
(小龙女睡在绳子上剧照)
别说那是小龙女用来练功的,寒玉床才对练功有辅助的效果,此时茅草屋内只是一张普通的木床,如何对她练功有帮助?
还有一个细节,那木橱中居然还有几件儿童衣衫,看起来是很久没人穿过了,这又该作何解释?
即便小龙女怀念杨过,为杨过织了几件衣衫,也不该织孩童衣衫,而是依照大人的尺寸来编织才对,显然一切的细节都指向一个事实——谷底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小龙女曾有过一个孩子。
所以那是孩子是谁?
三、小龙女的骨肉
有人说后来杨过在谷底遇上的女子就是小龙女的女儿,毕竟十六年后小龙女的容貌没有任何变化。
但你细品就知道不可能,毕竟那女子见到杨过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过儿,哪里不痛快了”,显然,她是认得杨过的。
若如一些人说的那般,小龙女已死,谷底的女子是她的孩子,那对于她而言,杨过应该是如同一个陌生人一般,她哪里知道母亲曾经有过这么一个爱人?
(小龙女、甄志丙剧照)
关于小龙女的容貌没有变化,书中也明确给出了解释,说是她常年修炼玉女心经,遵从那“十二少”的心法,少思少欲,自然就不显得老了。
所以小龙女是为谁怀上了孩子?
回看此前的剧情,小龙女确实是与甄志丙(旧版中的尹志平)以及那绝情谷主公孙止都有过亲密的接触,尤其是那甄志丙,书中是直接写明了,那家伙趁小龙女动弹不得,对小龙女伸出了毒手。
至于公孙止,金庸则表达得相对暧昧,那家伙是拿杨过的解药威逼小龙女与他洞房,十个时辰之后,小龙女见杨过好了,则说了句“你果真好了”,仿佛是说她是照公孙止说的去做了。
(小龙女、公孙止剧照)
可无论如何,小龙女与他们相处都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在那之后,其实还发生了一件事,那就是龙杨二人成婚了。
他们在孙不二的见证下拜堂成亲,后来小龙女又在活死人墓中穿着祖师婆婆的嫁妆与杨过正儿八经的洞房花烛了。
如此看来,即便小龙女有孩子,也多半就是杨过的骨肉。
当年她之所以要选择跳崖,正是因为她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她不敢让杨过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他的骨肉,她怕杨过经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毕竟在她看来,自己时日无多,这孩子多半也保不住,这才在万念俱灰之后纵身一跃。
(杨过、小龙女剧照)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命不该绝,谷底的寒潭、白鱼、蜂蜜救了她,但实在是无法给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足够的营养,那孩子后来夭折,小龙女就愈发沉默寡言,这才常年修炼玉女心经,少思少欲,尽量让自己不沉浸在过往的苦难之中。
如此一来,一切就解释得通了,只是杨过若知道这背后的真相,只怕也会心碎欲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