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冲突持续升级,乌克兰使用美制陆军战术导弹系统及其他远程武器打击俄罗斯本土,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
当地时间 11 月 19 日凌晨,乌军首次使用美制陆军战术导弹系统(ATACMS)打击了俄境内目标。据俄媒报道,俄罗斯国防部称,乌军共使用了 6 枚导弹对位于俄罗斯布良斯克州的目标进行了袭击,其中有 1 枚导弹被击中后碎片落在当地军事设施内引发火灾,但很快被消防人员扑灭,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ATACMS 导弹由美国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制造,该系统可发射携带集束弹药的弹道导弹,射程最大可达约 300 公里。相比火箭炮而言,弹道导弹在发射后能达到更高的飞行高度,射程也远得多,且在重新进入大气层时能够达到极高速度,使得其在飞向地面时不易被拦截。这种弹道导弹适用美援乌克兰的高机动性多管火箭炮系统(HIMARS)发射器以及英国和德国提供的 M270 型火箭炮。若从乌克兰边境发射,可以有效覆盖俄罗斯境内库尔斯克、布良斯克等多个地区。
2023 年,美国向乌克兰移交了数百枚中程型号的 ATACMS 导弹。当年 10 月,乌军就首次使用了美国提供的 ATACMS 对乌境内的别尔江斯克俄军用机场设施进行了打击,造成俄军至少 10 架武装直升机以及部分防空武器被摧毁。今年 4 月,射程在 300 公里左右的新型 ATACMS 导弹也被美方证实秘密运抵乌克兰。此前美方一直避免谈及 ATACMS 是否被准许用于俄罗斯本土目标的问题,但 11 月 17 日《纽约时报》披露称,即将卸任的美国总统拜登目前出现了重大政策转变,首次授权乌克兰在俄罗斯境内使用 ATACMS。
除此之外,法国和英国也已允许乌克兰使用两国提供的远程武器 “斯卡普”(Scalp)和 “风暴之影”(Storm Shadow)打击俄罗斯领土。对于西方准许军事援助用于打击俄境内目标,俄罗斯方面多次回应说,此举将挑动紧张局势进一步升级,俄方将采取强硬手段回应。
当地时间 19 日,俄总统普京签署法令,正式批准了更新版核学说。俄总统新闻秘书佩斯科夫表示,如果乌克兰使用西方的非核导弹攻击俄罗斯,那么根据新的核威慑政策,俄可以使用核武器进行回应。
二、各方反应
美国
- 拜登政府准许乌克兰使用远程武器打击俄领土,这一决定引发争议,与即将就任总统的特朗普团队发生争执,美国政策走向成谜。
特朗普的幕僚、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人选、佛罗里达州众议员迈克・沃尔茨表示,“这是进一步的事态升级,没人知道事态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美国政治评论员史蒂夫・吉尔称,拜登政府的这一决定 “越过了红线”,让美国 “更加接近与俄罗斯直接发生武装冲突”,并可能 “将世界拖入第三次世界大战”。
- 美国向乌克兰提供大量军事援助,军工企业获得大量订单。
俄乌冲突爆发以来,美西方国家不断对乌克兰提供武器,大批军工企业从中获利。美国国防部长奥斯汀表示,为了支持乌克兰,美国的炮弹产量在本届政府执政时期已经增加到原先的 4 倍。近 500 亿美元的额外军事预算将在未来用于更新改造美国 30 多个州的国防工业基地,以对乌提供军事支持。宾夕法尼亚州、亚利桑那州、得克萨斯州等至少 25 个州的军工企业合计获得 180 亿美元订单。有分析指出,俄乌危机以及哈以冲突让欧美军工企业的订单量猛涨。
欧盟
欧盟在俄乌冲突中扮演重要角色,部分国家支持乌克兰使用远程武器打击俄罗斯,但也有国家持谨慎态度。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高级代表博雷利表示,欧盟各国外长对美国政府授权乌克兰使用美国提供的远程武器打击俄罗斯境内目标进行了讨论,但持不同看法。匈牙利外长西雅尔多对美国的授权决定表示强烈反对,称此举 “极其危险”,可能导致紧张局势剧烈升级,甚至引发新的世界大战。斯洛伐克总理办公室也表示反对美国准许乌克兰用美制武器打击俄罗斯境内纵深目标。德国总理朔尔茨在巴西里约热内卢参加二十国集团领导人峰会期间明确表示,德方不支持乌使用远程武器,也不愿卷入战争。法国外长巴罗则表示,就允许乌克兰使用法国远程导弹攻击俄罗斯腹地一事,法国 “依然持开放态度”。
欧盟因参与对俄制裁,面临经济危机和内部矛盾。欧盟与俄罗斯的经济联系紧密,尤其是在能源领域。俄罗斯的石油、天然气等能源资源对欧盟来说至关重要。因此,在对俄罗斯实施制裁时,欧盟不得不权衡利弊。一方面,它希望通过制裁向俄罗斯施压,迫使其改变在乌克兰的行动;另一方面,它又不希望过度损害自身的经济利益。这种微妙的平衡让欧盟在俄乌冲突中的角色变得复杂而难以捉摸。
其他国家
- 拉美四国呼吁避免加剧俄乌冲突,敦促相关方遵守国际承诺,优先考虑对话,寻求和平。
巴西、智利、哥伦比亚和墨西哥 20 日发表联合声明,呼吁 “避免导致军备竞赛和加剧” 俄乌冲突的行动。这四个拉美国家的政府 “紧急呼吁避免采取导致军备竞赛和加剧俄罗斯联邦与乌克兰之间冲突的行动”。联合声明写道:“我们敦促所有相关方遵守其国际承诺,优先考虑对话,寻求该地区的和平。”
- 匈牙利总理称匈牙利要避免卷入俄乌冲突,强调美国拱火导致冲突升级。
匈牙利总理欧尔班表示,由于美国的拱火,俄乌冲突正在进一步升级。欧尔班强调,在未来的几个月内,匈牙利要尽量避免卷入这场冲突。匈牙利政府 20 日称,鉴于俄乌冲突的最新进展,以及冲突升级的风险上升,匈牙利总理欧尔班当天上午召开了国防委员会会议。会议评估了美国授权使用西方远程武器打击俄罗斯境内目标以后的冲突形势。欧尔班会后在社交媒体发文称,匈牙利正在密切关注俄乌冲突前线的消息,“冲突最危险的两个月正在到来”,冲突升级的风险从未如此之高,匈牙利将继续坚定支持停火与和平谈判。
三、冲突原因
- 普京指出乌克兰冲突源于西方长期以来控制该国的野心,美西方对乌克兰的反俄政策导致了当前的悲剧。
普京在接受蒙古国报纸《今日报》的书面采访时表示,乌克兰冲突源于西方长期以来控制该国的野心。几十年来,美西方一直企图完全控制乌克兰,为其民族主义和反俄组织提供资金,还系统性地灌输俄罗斯是乌克兰永远的敌人,是乌克兰生存的主要威胁的思想。仇恨俄罗斯的一切已经成为乌克兰的官方意识形态,在乌克兰,俄语的使用日益受到限制,正统东正教受到迫害。乌克兰实际上已成为西方用来实现其地缘政治野心的筹码,西方精英继续对现政权提供大规模的政治、财政和军事支持,将其视为对抗俄罗斯的武器。
- 历史原因使得乌克兰东西部分裂,东部亲俄,西部亲欧。沙皇俄国对乌克兰的统治以及苏联时期的政策也影响了乌克兰的发展和民族意识。
乌克兰东西部分裂是俄乌关系错综复杂的深层次原因。历史上乌克兰长期处于分散状态,东部的哥萨克人在 17 世纪中期反抗波兰的压迫和统治,率部寻求沙俄保护,第聂伯河左岸的乌东地区并入成为当时沙俄的一部分。后来波兰 - 立陶宛大公国被沙俄、普鲁士帝国和奥匈帝国瓜分,第聂伯河右岸的乌克兰西部大部分也划归沙俄所属,小部分归奥匈帝国所属。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沙俄和奥匈帝国崩溃,西乌克兰被划归波兰。1922 年签署联盟条约加入苏联的乌克兰实际上使现乌东的顿巴斯地区重新成为一体,建成了乌克兰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并加入苏联。西乌克兰则在二战后加入苏联。
乌克兰东西两大族群的语言、文化和宗教传统迥异。东乌克兰与俄融合时间长达 300 年,西乌克兰不足 200 年,其中有些地方才 70 多年。乌克兰东西部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差异巨大,东部工业中心的工业能源来源于俄罗斯,经济较发达;西部以农业和旅游业为主,与欧洲经济更为紧密,希望尽快融入欧洲。
在沙皇俄国统治乌克兰时期,俄罗斯在乌克兰实施了同化政策。如叶卡捷琳娜二世曾使用过行政手段使乌克兰人从东仪天主教改宗,尼古拉一世时期更是大力推行这项政策。东仪天主教大主教教区被取消,东仪天主教教徒最后被吸收进俄罗斯正教会。
苏联时期对乌克兰也有重大影响。20 世纪 20-30 年代,苏联对乌克兰推行 “本土化” 政策,在语言、文化、教育和政治等方面进行调整。推动乌克兰语的普及和推广,鼓励乌克兰文学、艺术和音乐的繁荣,推动教育体系进行本土化改革,允许乌克兰进行地方自治和政治参与。但在乌克兰大饥荒期间,苏联政府的一些政策也给乌克兰带来了沉重灾难。斯大林恢复了沙俄时期的内部护照制度,使得农村发生饥荒后,农民不能去其他地方,同时外国人们进入乌克兰时看到的是苏联提前安排好的景象,看不到饥饿民众。
苏联历史上对乌克兰也有一些 “好” 的方面。接连两位苏联领导人给土地送政策,赫鲁晓夫为纪念俄乌合并 300 周年,将克里米亚州从俄罗斯划归乌克兰,有补偿乌克兰大饥荒的想法;勃列日涅夫作为乌克兰人,在其执政时期对乌克兰也较为青睐。
四、关系现状
- 俄乌冲突已持续 1000 天,战争的硝烟仍未散去。双方在战场上各有得失,局势充满变数。从冲突初期的 “闪电战” 到如今的 “拉锯战”,双方在多个重要地区展开激烈争夺,巴赫穆特更是成为了 “绞肉机”。尽管战场上局势胶着,但停战、和谈的声音也从未停止。
- 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和俄罗斯总统普京均对和谈持开放态度,但尚无迹象表明双方将放弃自身立场。普京曾表示,在充分考虑彼此的合法利益条件下,俄罗斯随时愿意进行谈判,但要求乌克兰实现中立,不能加入北约。泽连斯基在回应中则强调现在停火对乌克兰来说太危险,拒绝让步,并要求西方提供更多武器。此外,双方在领土问题上存在巨大分歧,泽连斯基拒绝俄罗斯提出的乌克兰军队从顿涅茨克、卢甘斯克、赫尔松和扎波罗热四个地区撤出的要求,坚持认为俄罗斯应全面撤军。尽管如此,双方的互动也释放出了一些积极信号,如都表明愿意沿着白俄罗斯和土耳其谈判的成果继续谈下去,这为可能到来的和谈奠定了一定基础。然而,目前来看,双方要达成实质性的和平协议仍面临诸多困难。
五、未来走向
- 俄乌冲突的拐点尚未出现,长期化的趋势愈发明显。双方在军事力量上未出现绝对压制,领土问题上毫不退让,谈判前景渺茫。
目前,俄乌冲突已持续千日,战场上双方各有得失,局势胶着。尽管战场上俄罗斯在火力和兵力方面占据一定优势,但乌克兰在美西方的支持下也不断进行反击。双方在领土问题上存在巨大分歧,且都没有表现出明显的让步迹象。美国当选总统特朗普虽承诺将迅速结束这场战争,但具体政策仍未明确。同时,欧盟内部对于乌克兰使用远程武器打击俄罗斯境内目标持不同看法,这也使得未来局势更加复杂多变。在这种情况下,俄乌冲突的拐点尚未出现,长期化的趋势愈发明显。
- 俄罗斯经济在西方制裁下展现出韧性,积极拓宽 “朋友圈”,发展多领域经贸合作。
尽管受到西方制裁,俄罗斯经济增长依然强劲。世界银行数据显示,俄罗斯从 “中高收入” 类别晋升为 “高收入” 类别。俄罗斯在被排除出美元体系后,转向以购买力平价为基础的 GDP 核算方式,更能反映其真实经济实力。俄罗斯的能源出口量不降反增,一些西方国家虽高喊制裁,私下却继续购买俄罗斯能源。普京政府实施的强制卢布结算政策,稳定了卢布汇率,打破了美元在国际能源贸易中的垄断地位。俄罗斯积极拓宽 “朋友圈”,与其他国家发展多领域经贸合作,摆脱了对西方的依赖,经济快速恢复。
- 美欧军工企业大发战争财,订单量猛涨。但美国维持这场中低烈度战争的目的复杂,未来局势受美国政策影响较大。
俄乌冲突爆发以来,美西方国家不断对乌克兰提供武器,大批军工企业从中获利。美国国防部长奥斯汀表示,为了支持乌克兰,美国的炮弹产量在本届政府执政时期已经增加到原先的 4 倍。近 500 亿美元的额外军事预算将在未来用于更新改造美国 30 多个州的国防工业基地,以对乌提供军事支持。宾夕法尼亚州、亚利桑那州、得克萨斯州等至少 25 个州的军工企业合计获得 180 亿美元订单。有分析指出,俄乌危机以及哈以冲突让欧美军工企业的订单量猛涨。美国维持这场中低烈度战争的目的复杂,一方面是为了满足军火商的利益,另一方面是要在美国和俄罗斯之间制造隔阂,增加未来美国政府缓和与俄罗斯关系的难度。未来局势受美国政策影响较大,若美国当选总统特朗普上台后调整对乌政策,俄乌冲突的走向可能会发生变化。同时,不少欧洲国家担心美国 “松绑” 之举导致局势进一步升级,欧盟各国外长对此持不同看法,未能形成统一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