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引言

1996年,有媒人给我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母亲慌忙让我梳洗打扮一番,赶紧去见面。

从我家出去向东便是村口,村小学的大门便在那里。

我骑着自行车,刚走到小学的大门口,便看见女老师李红霞站在那里。

李红霞看到我,我伸手拦住了我说:“大山,你去哪里?你下来,我有话和你说。”

李红霞是我的发小,从小一起长大,但她向来性格直爽,风风火火的样子。

今天,她拦着我干什么?再说,我还要赶时间,没功夫和她瞎扯。

但我却不敢不停下来,谁让她有三个哥哥,一个比一个厉害,我可惹不起。

我下了车,有点不耐烦地说:“李红霞,我还有急事,赶时间,你干啥?”

她鼻子哼了一声说:“什么急事?不就是相亲嘛,今天你还真去不成了。”

“什么?你……。”我大吃一惊。

李红霞说:“你过来,我慢慢和你说。”

真不知道,她又要捣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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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叫王大山,我家的村庄就坐落在白河岸边,村上有百十户农家。

白河边上长着一人多高的芦苇,再往外就是高高的河堤。

河堤当时是一道如土龙一样的又长又高的土堆,两面坡上长满了野草,只有坡顶有一条土路。

再向外,便是槐树和柳树林,穿过树林,便是我们的村庄了。

白河在村庄西边,村子的东面便有一条大路,最早还是沙土路,后来改为柏油路。

但唯一不变的是道路两边高大的杨树,秋天时耸立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是天地间最美丽的风景。

高远的蓝天之下,这一道风景一直绵延到天地交汇之处。

父母亲都是普普通通的农民,那时还没有计划生育,母亲一连生了三个姐姐。

父亲都快绝望的时候,母亲又怀上了,那年是1975年,开始了计划生育。

父亲把母亲送到了山里的舅爷家,生了我之后才接了回来。

母亲经常说:“万幸,万幸,没想到最后一个黑娃是个带把的。”

母亲一回到家里,便被计生办的人拉去做了结扎手术。

村上人都叫我“黑娃”,不是我长得黑,而是我是超生的,开始不给上户口。

与我家刚好相反的是,村上的李家,一连生了三个男孩,结果75年又生了一个女孩子。

在村上和我一样被称为“黑妮”,她就是李红霞。

李红霞还比我大三个月,我们俩个在家里都是宝贝疙瘩,且从小就因为年龄相当,经常在一起玩。

但李红霞和我最大的不同就是,她出生的晚,和她的三个哥哥年龄相差很大。

她大哥大她十五岁,二哥大她十岁,三哥大她八岁。

所以,她是真得受宠,且货真价实。

她上小学时,大哥已经是村里的民兵连长了,她十岁那年,她二哥已经去南方打工了。

她三哥会酿酒,下学后就学了家里的祖传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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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李红霞上小学时就很牛了,因为一个学校就她上学时带零花钱。

而且是令人不可思议的五毛钱,五毛钱在当时能买一个大卤猪蹄子了,你想想那是什么概念。

李红霞我俩关系好,她总是分给我好吃的,还授给我问家里要零花钱的经验。

她说:“我就不上学,父母没办法,就把大哥叫回来了,我最怕我大哥。”

“第一次他黑着脸吓我,我去上学了。第二天,我又不来了,大哥就用脚踢我。”

“我才不怕,他踢我一脚我走一步,踢我一脚我走一步,从村里到学校,就这样一步一步走,最后他给我二毛钱,我就高高兴兴来上学了。”

“后来,两毛钱不够,我又涨到五毛,我大哥也同意了。嘿嘿。”

我得了李红霞传授的真经,第二天,我也在家里闹腾,说啥不上学了。

结果,我父母都没搭理我,让我大姐送我上学,大姐当时上了初中。

谁知大姐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她不踢我,她一只手拧着我耳朵,我便老老实实跟着上学了。

太疼了,不走不行啊。

我和李红霞说了,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我是没有要来零花钱。

后来,我才明白,主要是家里太穷了,三个姐姐还在上学,哪有钱给我花。

人与人的差别就是这么大。

2

更让我无语的还有,李红霞整天欺负我。

她上学放学不背书包,让我给她背,她说我吃了她的东西,就要干活。

我也曾经有骨气地反抗过,但终究经不住她美食的诱惑。

后来,她的作业也让我给她做,我才不做,她威胁我:“我让我哥哥打你。”

我说:“你哥哥要知道了,看先打谁?”

这件事上她还算没犯糊涂,只好自己抄我的作业。

上了初中,我学习很好,李红霞反而是个学渣。

中考的时候,我考上了师范学校,李红霞却什么学也没考上。

后来,我上师范时,她在高中又混了两年,后来实在混不下去了,就回家了。

我原本以为我可心摆脱她的欺负了,人生的天空都显得明亮了不少。

结果,我师范毕业时,分回村里小学教书,李红霞听说我去了小学教书,她也要去当老师。

我以为她说着玩哩,谁知没两天,她真是去学校当了代课老师。

那时,她哥哥已经是村上的支书了,校长还得求着他要点办公经费。

李红霞是村上派的代课老师,工资都是村上出的同,校长何乐而不为。

李红霞教二三年级数学,以她高中生的水平,教小学生的加减乘除,她还是可心胜任的。

她的性格直爽,行事风风火火,我俩在一起,仿佛又回到了上学时的样子。

但又有不同,我们一直像哥们一样相处,但我俩从某种程度上已经有了根本的不同。

我是公办老师,她是代课老师,身份不同了。

我常和她开玩笑说:“你看,咱俩一样干一天,我的收入是你的三倍。”

她却常对此嗤之以鼻:“我在乎那点钱吗?我要想挣钱,才不干这个。”

我相信她说的话,她二哥当时已经在南方台湾人开的工厂里是高管了,外面还做着生意,已经发了财。

回家来,把村子里的路都修了。

她三哥的酿酒坊,已经是快成酒厂了,生意也是好的不得了。

“那你来当这个破代课老师干什么?”我问她。

她便脸红了,吭哧半天才说出一句:“我喜欢,要你管。”

好吧,你是大小姐,你爱干什么干什么,我也管不了,也没兴趣管。

那年我参加工作后,因为家里就我一个男孩子,父母对我的婚姻大事特别上心。

姐姐们都已经出嫁了,母亲总是念叨着:“大山啊,你什么时候能带个姑娘回家啊?”

父亲的烟斗敲得桌子梆梆响:“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赶紧给我找个媳妇,王家这一枝就指望你了。”

我说:“我才21岁,你们着什么急?”

“21岁,你看你大伯家的王成,孩子都两岁了,你还好意思说,上学都上傻了你。”

母亲对我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那年夏天,家里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说是隔壁村的姑娘,长得水灵,家境也不错。

媒人还说:“这姑娘可是有正式工作的,在南方的一个工厂里当管理人员。”

父母高兴得不得了,催着我去相亲。我虽然不太情愿,但也不想辜负他们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