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是中国古代最有名的才女,她精于诗词、收藏,又颇有个性,好酒好赌,完全不像那些被封建礼教束缚的女性。能让这么一位有才华、有想法的女子爱慕并结为连理的男性,那必定是有过人之处,此人就是赵明诚。
赵、李二人互为知己、意气相投,爱好也颇为一致,写诗、书法、收藏、品茗都是日常“活动”。清代词人纳兰性德在《浣溪沙·谁念西风独自凉》中写道:“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便是借用李清照夫妻的日常情景。
赵明诚,字德甫,北宋元丰四年(1081年)生于山东诸城一官宦世家,其父赵挺之官至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在良好的家风熏陶之下,赵明诚自幼博览群书,又对金石之学颇感兴趣。建中靖国元年(1101年),赵明诚迎娶李清照,结为夫妻。
赵明诚嗜金石书画如命,为了得到它们不惜典当衣物家私。可惜的是,建炎二年金人陷青州,赵明诚举家难逃,所藏碑版墨迹几乎荡然无存。次年五月,赵明诚在出任湖州知州途中罹病,不久逝世。
在他人生最后阶段,李清照没有陪伴他,在她看来丈夫没能以死抗敌,而是一味逃脱,实在令人失望。她还写下“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诗句嘲讽赵明诚和南宋当权者。世人只知道赵明诚在金石学上的成就,却不知他也是一位书法家,时人称其字不下于米芾、蔡京。
赵明诚传世作品极少,目前学界公认为真迹的只有一件,即写于欧阳修《集古录跋》卷后的跋文。共计9行、86字。字径大小不一,以行楷书写成。释文为:“右欧阳文忠公集古录跋尾四。崇宁五年仲春重装。十五日德父题记。时在鸿胪直舍。后十年于归来堂再阅。实政和,甲。丙申六月晦。戊戌仲冬廿六夜。再观。壬寅岁除日。于东莱郡宴堂重观旧题。不觉怅然。时年四十有三矣。”
由此可知这几段跋文时间跨度从1106年至1122年,是赵明诚26至43岁期间所写。从中可见出其书法风格的转变。赵明诚以欧阳询、柳公权书法为启蒙,用笔瘦劲多姿,提按、顿挫分明,用笔方圆兼备。中锋、侧锋并用,出勾干脆、收笔从容。结字欹侧多姿,八面出锋。
中年时期,赵明诚的字明显受黄庭坚影响,长枪大戟、横画开张,体势舒展险绝。用笔更为老辣苍劲,意趣更足,“尚意”书风对他的影响非常明显。用墨浓淡自然,章法错落有致,疏密得宜。
赵明诚的字法度、韵致兼备,称得上是文人才子书法的典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