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退休金多少啊?你现在一个月能拿多少?”这是我妈昨天问我的问题。

今天,我接到弟媳的电话:“姐,咱妈说了,你一个月给她3000块钱养老,让我们大家都见证一下你的孝心。”她说得很轻松,语气里甚至带着点调侃,仿佛这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沉默了几秒,低声问了一句:“为什么是我?”电话那头,她笑了笑:“你不是最有钱吗?妈说你一个人过,没什么大负担,咱家你最该多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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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我盯着空荡荡的房间,良久无语。窗外的风呼啸着刮过,像是在嘲笑我的沉默。我的退休金并不多,一个月五千,但在他们眼里,这五千块似乎是天文数字。

是啊,我一个人,没孩子,没房贷,没负担,甚至连个像样的节日都没人给我打个电话,他们觉得我理所应当。

可是,他们不知道,我一个人也要活下去。

我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回忆开始倒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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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家里的老大,叫林晓云。下面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弟弟林晓强,妹妹林晓丽。听起来很普通对吧?但我们家从来不普通。我妈从小就教会了我什么叫“偏心”和“理所当然”。

小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爸妈开了个小餐馆,整天忙得脚不沾地。我是大女儿,从懂事起就被要求扛起家务。洗衣服、做饭、带弟弟妹妹,这些琐事填满了我的童年。

小学的时候,弟弟不写作业,爸妈骂的是我:“你是姐姐,为什么不管好弟弟?”妹妹哭了,爸妈责怪的还是我:“你是姐姐,怎么不哄哄她?”

弟弟妹妹的衣服是新的,我的却是捡亲戚家孩子穿旧的;他们生日有蛋糕,我只能看着他们欢笑。那时候的我,总以为是自己不够好,所以才得不到更多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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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我长大后,才明白在我妈眼里,我只是个替补角色。她的世界里,儿子是希望,女儿不过是工具。

我大学的学费,是打工攒出来的。弟弟上大学时,我妈不仅掏空了家里的积蓄,还问我要钱:“你弟弟是男人,他以后要撑起一个家,你帮一把是应该的。”

有时候我忍不住问:“为什么只有我帮?晓丽怎么不出钱?”我妈理直气壮地说:“你是姐姐,天经地义。”

我曾经想过反抗,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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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第一次跟我妈正面冲突,是弟弟结婚那年。他们要买房,我妈直接跑来找我,说:“晓云,晓强的房子还差十万块,咱家暂时拿不出来,你借给他,等他有钱了再还你。”

我当时刚买了一套小公寓,手里只剩下几万块存款。我跟她说:“我也没钱了,刚交完首付。”

我妈一听,脸色立刻垮了下来:“你怎么这么自私?晓强可是你亲弟弟!你弟弟还没结婚呢,你一个人住那么好的房子干什么?”

那是我第一次红着眼睛和她吵:“妈,他结婚是他的事,我凭什么把自己的钱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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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后,钱还是掏了。不是因为我心软,而是我妈哭得太狠了。她指着我说:“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你弟弟结婚,你都不帮一把,我死了你也别来哭!”

我知道她在道德绑架我,可我还是败了。因为我发现,不管我说什么,她都不会听。她认定了我是姐姐,就该无条件付出。

后来,我渐渐习惯了这种“理所当然”。他们需要钱,我就给;需要帮忙,我就去。因为我知道,如果我拒绝,不仅我妈会指责我,连弟弟妹妹都会觉得我冷血无情。

但今天,我真的忍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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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媳打电话的语气,像极了小时候妈妈的样子——她们从不觉得我也是个需要被照顾的人。在她们眼里,我是个不需要爱、不需要关心、不需要被理解的“自动提款机”。

可是,我也有累的时候啊。

晚上,我拨通了我妈的电话。电话那头,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干脆利落:“晓云啊,强子媳妇跟你说了吧?每个月三千,你看什么时候打过来。”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妈,我一个月五千退休金,房租两千多,水电、吃饭、看病,加起来就剩不了多少了。”

她愣了一下,冷笑了一声:“你是嫌多了?我养了你这么大,三千块你都不愿意给,是不是良心被狗吃了?”

我低声问:“妈,弟弟妹妹呢?他们每个月给你多少?”

“晓强刚买了房,哪有钱给我?晓丽要养孩子,经济压力也大。你最轻松,当然该多出点。”

“可是,妈……”我停顿了一下,声音不自觉地颤抖,“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你的孩子?为什么他们可以不管,你却只找我?”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随后传来一声冷笑:“你是老大,家里就靠你撑着了!再说了,你一个人,有什么好委屈的?强子是男人,他压力比你大多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像在宣判我的罪行,“从小到大,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现在嫌弃我了是不是?行啊,不给就算了,当我没生过你!”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在我妈眼里,我永远都不重要。她需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女儿,而是一个能为她提供资源的“工具人”。

电话挂断后,我坐在沙发上,握着手机发呆。窗外的天已经黑透了,路灯的光映在窗玻璃上,模模糊糊的,像极了我的人生。

第二天,弟媳又打来了电话:“姐,三千块什么时候打过来啊?妈说了,这钱不是给她,是你尽孝的表现,大家都看着呢。”

我笑了一下,用无比平静的语气回了她一句:“你转告妈,我以后每个月只给她五百。剩下的钱,让你们自己商量着凑吧。”

电话那头愣住了,随即爆发出不满的声音:“姐,你什么意思啊?五百够干嘛的?妈还指望着你呢!”

“我也是妈的女儿,不是提款机。”我说完,果断挂了电话。

故事到这里,矛盾似乎并没有结束。但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开始。

我不再想做那个永远被压榨、被忽视的“姐姐”。或许我迟到了好多年才明白这个道理,但至少,我终于学会了拒绝。

有些爱,真的不必勉强自己去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