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年除夕，母亲给邻居送钱送肉，去年母亲生病，邻居儿子这样对她

我今年48岁了，老家在南方一个很普通的村子里。

我们这每年会种两季水稻，还会种些黄豆、花生、红薯、木薯和玉米这些庄稼。

因此，我记得小时候，一整年都忙得不可开交。放学回家，我们得赶紧剥玉米，削木薯，还有拔花生，活儿总是堆成山。只有到了过年过节那会儿，才能喘口气，享受几天悠闲时光。

小时候，我最盼望的就是过节过年那会儿，因为一来不用下田干活，二来还能吃到许多平时根本见不着的美食。

1986年，我十岁那年，虽然已经不小了，但还是特别盼望过年。

我妈平时为了省钱，总是给姐姐挑新衣服，还特意买大一码，姐姐穿上后袖子老长一截。等姐姐穿小了，那衣服就轮到我接着穿。因此，我总是穿姐姐剩下的旧衣裳。

春节那会儿，咱们也没新衣裳穿。顶多是老妈多买点肉，让咱们吃得油水足点儿。

不过那年，老爸和舅舅一块儿去搞建筑，家里头挣了点外快。老妈一乐呵，就给我们姐弟仨每人置办了一套新衣裳，准备过年穿。

大年三十那天，我们三个姐弟醒来一看，老爸已经从集市上回来了。

老爸不光买了鱼、猪肉，还顺手捎了点糖果和饼干回来。家里已经备好了手工豆腐，菜园里还种着土豆和几样绿叶菜。这么一合计，晚上咱家的餐桌上，菜式就挺丰富了。

我看到那儿放着两大块猪肉，心里直犯嘀咕。就算咱家最近手头宽裕了点，买了新衣服和年货后，钱也应该所剩无几了。而且我妈向来节俭，从不大手大脚，怎么突然买了这么多猪肉呢？

但我心里乐开了花，买这些真不错，咱们就能多吃点儿好东西了。

最后，老妈把糖果饼干给我们姐弟三人都分了点儿，剩下的她连袋子一起塞进了兜里。接着，她拿了个碗，装了自家做的两块豆腐，还拎起一份猪肉，就往门外去了。

我呆了呆，然后问老妈：“妈，你拿猪肉和豆腐是要去哪儿啊？”这不刚吃完饭嘛，离准备年夜饭还早着呢。

老妈说：“今儿个是大年三十，我打算给李婶家拎两斤猪肉过去，再顺手给阿华两兄弟带点糖果饼干，让他们也乐呵乐呵。”话音未落，她就迈步出门了。

我们村里有一百多家人，就两个姓氏，一个是杨姓，另一个是李姓。

李婶啊，其实就是我们隔壁的邻居。她家就在我们家旁边，中间就隔了条小路，走过去也就两三分钟的事儿。

邻居家有四个人，就是李叔、李婶还有他们的俩儿子。

李叔跟我爸同岁，不过他结婚晚了点。他家老大阿华，才六岁，比我小弟还要小两岁呢。

在我们村里，老一辈的人特爱聊往事，所以村里从大人到小孩，都知道李叔其实是李爷爷李奶奶抱养的，并非他们亲生。

村里老人们常聊起，李爷爷和李奶奶两人结婚这么多年，愣是没要上自己的孩子。

冬天里的一天，李爷爷出门去田里忙活，在小径上碰到了一个快没气的小娃娃。他赶紧把这小家伙抱起来，一路小跑带回了家。

李爷爷和李奶奶对这个小婴儿可上心了，一连照顾了好几天，愣是没人来找。于是，他俩一合计，干脆就把这孩子当成了自家的宝贝，心里头别提多高兴了。他们还给孩子起了个响亮的名字——李平安，就盼着孩子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长大。

由于不清楚李叔确切的出生日期，李爷爷就决定，把捡到他的那天，算作他的生日。

李叔的大名是李平安，他一回家，家里头就多了份盼头，还有件超级大喜讯也跟着来了。

李叔7岁那年，李奶奶和爷爷结婚好多年都没怀上孩子，结果她突然就有了身孕，这可真是喜从天降。

李奶奶眼眶泛红，心里头那个激动啊，直说是李叔给他们家带来了吉祥。以前对李叔就不错，现在更是没得说，跟亲儿子似的待他。后来，李奶奶家添了个小公主，可他们对李叔的态度，还是跟以前一样好，一点没变。

李奶奶46岁那年，生了个宝贝闺女，算是高龄妈妈了，这事儿对她身体影响可不小。她身子骨弱，整天只能躺在床上，连去院子里透透气都不敢，生怕被风给吹着了。

李爷爷得去田里忙活，赚点粮食回来，这样一来，家里的大小事务就全都压到了李叔的肩上。

他年纪不大就会做饭了，经常给李奶奶做好吃的，然后端到她屋里去。

李奶奶吃饱后，李叔就开始给他妹妹做米糊。米糊做好，他麻利地抱起妹妹，坐到矮凳上，一手扶着妹妹的腰，一手拿着木勺，一口一口地给她喂米糊。

孩子出生满一个月时，李爷爷琢磨着给自家闺女起了个新名儿，就叫阿霞。

李奶奶出了月子，但身体还是不见好转，一直病歪歪的，时好时坏。

李奶奶身体不行，所以照看阿霞姑的活儿，还是得李叔来干。

七八岁的小孩，瘦巴巴的，皮肤黑得像块煤，他老爱背着自个儿的妹妹，同时还得忙活各种家务活。

有人说这孩子真挺惨，刚出生没多久，爸妈就不要他了。幸好李爷爷把他捡了回来，可没享几年福，这么小就开始当苦力干活了。

有些人想法不一样，他们说，李爷爷李奶奶家虽然条件不好，但李叔叔从没饿着，也没受过啥委屈。

村里头，孩子们十天半个月都难见一回肉星子，白米饭更是想都不敢想。你看那些小家伙，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明显营养不良。这种情况又不是只有他家孩子才有，大家都差不多。

而且，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穷苦家庭的孩子从小就挑大梁。哪家的娃儿不是早早就学会体谅人，不是帮忙照看弟弟妹妹，就是搭把手做点家务活？

阿霞姑出生时，李奶奶身体大不如前，尽管家里人悉心照料，但她的身体一直没怎么好转。阿霞姑三岁那年，李奶奶就离世了。

李爷爷和李奶奶做夫妻好多年了，两人感情特别好。但自从李奶奶走了之后，李爷爷真是受到了大影响，身体不行了，精神头也不如以前了。

李叔只念了三年的书，后来李爷爷生病了，没办法，他只好退学回家帮忙干活。

李爷爷身体一直不太好，老是生病，不停地在看医生吃药，这样他就干不了活了。还有阿霞姑，她还得继续上学呢。

李叔成天忙着干活，可也就图个能吃饱穿暖，家里头还是住着那三间破破烂烂的毛坯房，没啥变化。

过去的人们结婚都挺早的，一到十八九岁，家里人就开始忙着找媒婆给安排亲事了。

不过李奶奶已经走了，李爷爷身体不行，年纪也大，没心思管这些事了。阿霞姑自己还小着呢，因此李叔的婚事就没人给操办了。

村里办红白事，李叔总是主动搭把手。有位婶娘看李叔不容易，就帮他操办了下婚事。可后来，女方家觉得李叔家里穷，这事就没戏了。

阿霞19岁那年就出嫁了，嫁到了离娘家十几公里外的夫家。

李叔担心阿霞姑嫁过去后，婆家会瞧不起她。为了让阿霞姑在婆家面前有面子，他特地掏钱请了个木匠师傅，定做了一个大柜子。这柜子挺实用，能塞下好几床棉被，衣服也能放，而且还有不少小隔层，方便放些零七八碎的小物件。

李叔对那些嫁妆一窍不通，所以就拿钱出来，找了个婶娘来帮他搞定。

因此，就算阿霞姑没了妈，爸还病倒在床上，好在有李叔帮忙张罗，她还是顺顺利利、体体面面地出嫁了。

亲戚们都夸李叔，虽说他是抱养的，但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这么多年来，他不仅把养父李爷爷照顾得无微不至，就连对阿霞姑这个妹妹，也像亲哥一样负责。有些亲生的哥哥，对自己的妹妹都还没他这么好呢。

阿霞刚嫁出去那会儿，一有空就往家里跑，回来帮衬着照看李爷爷。

后来，她有了娃，就很少往这边跑了。但像中秋节啊，还有过年那会儿，阿霞姑再怎么忙也会抽空回来瞅瞅。每次她回来，手里都提着点东西，有时是鱼，有时是肉，要么就是些花生黄豆啥的。

李爷爷走了四年后，有人给李叔牵了条红线，说要给他介绍对象。

这女的比李叔年轻十岁，模样挺清秀，看着有点胆小怕事。她家住在深山老林里，这次是来亲戚家做客，爸妈就拜托这亲戚帮她找个婆家。

这个亲戚清楚李叔的境况，就领着那姑娘来到李叔家，直接问李叔想不想找个伴儿。

李叔脸颊一红，眨巴眨巴眼，意思是他看上那位姑娘了。

女子的亲戚讲道：“你虽然住的是还没装修的房子，爸妈也不在身旁，就孤身一人，但我把外甥女带来，就是没看不上你的条件差。你要是觉得行，这婚事就差不多能成了。”

说起来，我外甥女她们家住在深山老林里，出个门挺费劲的，家里头也挺穷。我姐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你要是能帮衬一把，就多伸伸手吧。

李爷爷走了以后，李叔就成了孤家寡人，他去远点的地方打工，家里也没啥牵挂。他特别能吃苦，那几年，他攒下了不少钱。

李叔买了块大猪肉，又捎上点糖，走了老远老远的路，去女方家见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