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搭乘飞机前往北京,在济南开山飞机失事,徐志摩葬身火海。一代诗人就此殒命,不能不说是天妒英才。徐志摩一生追求自由,最恨封建礼数,是民国第一个签署离婚协议的人。但在他死后,却是他的原配妻子以中式风格主持葬礼,实在令人唏嘘。
徐志摩飞机失事后,先是当地村民发现,之后几经传递,消息才到了徐志摩好友那里。第二天,徐志摩的失身被运回济南城,等待安葬。葬礼上理应有一个未亡人——徐志摩的现任妻子,陆小曼。
电报也是第一时间发往陆小曼家里,但陆小曼竟然拒收。就在出事的前一天晚上,她还和徐志摩吵过一架,第二天徐志摩就身死人亡,陆小曼心里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陆小曼还有时间悲伤,徐志摩的尸体可没时间再等。电报随即发到张幼仪家,张幼仪虽然已和徐志摩离婚。但因为徐志摩的双亲对陆小曼十分不满,徐志摩再婚后,两个老人反倒和张幼仪生活在一起。因此,为了通知老人,电报发到此处也是合情合理。
张幼仪初得消息,也是十分震惊。但张幼仪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是她主动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此后孤单一人在外国求学,抚养孩子长大。回国后又创立公司,俨然是一名独立自主的新时代女性。
张幼仪先把事情隐瞒起来,尤其是对徐志摩的父亲徐申如,绝对不能直接告诉他这么重要的消息。张幼仪先说志摩乘坐的飞机出事了,徐志摩本人在医院抢救。随后,她提出去医院查看情况,实际上是带着儿子徐积锴前去葬礼现场。
如此,徐申如的悲伤就有了缓冲,过了两天,张幼仪才说,没指望了,他去了。徐申如虽然悲痛不已,但已能承受得住。
21日下午,徐志摩遗体由沈从文等人运往上海,在万国殡仪馆重殓。直到此时,陆小曼才赶到现场。陆小曼到达时,重殓已经完成,是中式葬礼,穿的是长衫。陆小曼对此并不满意,她提出应办西式葬礼,穿西服下葬,这样才对得起徐志摩的一生作风。
但张幼仪却异常地坚决,她说:志摩是中国人,而且志摩已经不宜再折腾了。张幼仪此举有多重考虑。
一方面,徐志摩死前曾剧烈地挣扎过,之后又葬身火海,面目惨不忍睹,若是开棺重殓,实在不知道陆小曼能否坚持得住。另一方面,徐申如绝对不想看见自己的儿子以西式风格下葬。基于这两点考虑,张幼仪一改往日的忍耐,在此事上据理力争。最终陆小曼败下阵来,不再坚持。
陆小曼在徐志摩死后,终于成长起来,收起自己的大小姐脾气,过上深居简出的生活。张幼仪也是在和徐志摩离婚后,才摒弃旧日里懦弱的自己,在异国他乡成长为成熟独立的民国女子。
徐志摩正是因为张幼仪的落后才和她离婚,但他身死后却是张幼仪主持了“落后”的中式葬礼。其实,落后与否岂在形式上,只要棺材里的是徐志摩本人,这就是民国最浪漫的葬礼。
参考文献:
《徐志摩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