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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 年战后,前联合舰队司令小泽治三郎在受审时曾对盟军感慨:“此役之后,日本海面兵力沦为绝对性辅助部队,除特种船只外,海面军舰再无用武之地。” 他所提及的这场战役,正是 1944 年 10 月爆发的莱特湾海战。若说中途岛海战是太平洋战争的关键转折点,那么莱特湾海战则无疑宣告了美军在太平洋战场上的全面胜利,同时也彻底摧毁了曾经盛极一时的日本海军。
半个世纪前,日本海军凭借甲午战争的胜利,一跃成为世界海军强国。五十年后,这支曾让日本引以为傲的海军力量,却在莱特湾遭受了毁灭性打击。莱特湾海战中日军的损失究竟有多惨重?为何连他们自己都承认海军自此一蹶不振呢?
1944 年下旬太平洋战场上的日军已尽显颓势,盟军在数年激战中逐渐占据上风,进入反攻阶段后接连攻占了马里亚纳群岛和比阿克岛等战略要地,战争主动权牢牢掌握在盟军手中。此时盟军面临多种进攻选择,无论是进攻菲律宾还是台湾,都足以让日本遭受重创,最终罗斯福总统在权衡诸多将领意见后,批准了麦克阿瑟反攻菲律宾的方案,毕竟菲律宾不仅是太平洋战略要地,更是美国苦心经营多年的殖民地。
与此同时日军大本营也陷入了极度焦虑之中,日本海军在太平洋战场上损耗巨大,国内因长期战争的拖累,已无力为海军提供充足补给。相比之下美军拥有源源不断的资源补充,日军舰艇和飞机数量在战斗中不断减少,更为致命的是马里亚纳群岛的失守,使日本京滨、阪神等工业地带直接暴露于美军空袭之下,工业生产遭受严重破坏军工生产几近停滞。这意味着海军不仅难以获得资源补充,甚至连维持作战的储备都严重不足,在绝境之中日军孤注一掷,决定倾尽海军全部家底,投入这场决定性战役妄图扭转败局,这也成为了他们走向覆灭的开端。
1944 年 10 月 20 日,美军两栖部队进攻菲律宾莱特岛,日军随即展开部署,莱特湾海战正式拉开帷幕。日本深知美军对菲律宾的重视,早有在此决战的预想,但他们万万没想到,美军在莱特湾海战前夕,突然对台湾发动大规模空袭。尼米兹一直对日本在台湾的军事部署高度警惕,虽其直接进攻台湾的提议未被采纳,但在筹备莱特湾登陆时,他仍派遣航母对台湾进行轰炸。此次空袭让日军措手不及,三天内损失 600 多架飞机,从一个月前至此,累计损失达 1093 架。空袭过后日本在菲律宾的陆军第 4 航空军仅剩 200 架飞机,海军第 1 航空舰队仅存 35 架,台湾的第 2 航空舰队也只剩下 230 架。至此日本航空军力量遭受重创,几乎丧失空中反击能力,如此一来莱特湾海战尚未正式打响,胜负似乎已成定局。
失去航空军掩护的日本海军,面对拥有强大空中力量且舰艇数量众多的美军,劣势愈发明显。但日军已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作战,于是他们派出了几乎全部海军力量,精心部署了作战计划。在中路栗田健男率领第二舰队,包括 5 艘战列舰、10 艘重型巡洋舰及若干轻巡和驱逐舰,从汶莱出发,企图进入莱特湾消灭盟军登陆部队;南路安排了西村祥治率领的第五舰队一部和志摩清英率领的舰队,分别从南面配合栗田健男夹击美军;北路则由小泽治三郎指挥北方舰队,率领仅存的 4 艘航空母舰吸引美军主力舰队,为中路和南路创造机会。为确保此战胜利,日军甚至派出了大和与武藏两艘超级战列舰,以及三分之二的残存航空军部队。
战斗打响后栗田健男率先发起进攻,由于日军舰队缺乏水下舰艇掩护,刚进入锡布延海海域就被美国潜艇发现。夜袭失败后又被美军潜艇击沉两艘重巡,被迫改变计划,次日哈尔西派出侦察机发现了栗田舰队,随即派出三艘航母展开围攻。在战斗中,大和与武藏号遭受重创,武藏号最终被击沉。损失惨重的栗田健男被迫撤出战场,与此同时吕宋岛上的日军抓住机会派出轰炸机奇袭美军舰队,成功击沉普林斯顿号航母。
在南路西村祥治的舰队抵达苏里高海峡后,与美军第七舰队遭遇。美军第七舰队是战列舰实力最强的部队,双方展开激烈交锋。由于水下力量薄弱,西村的战列舰不断遭受鱼雷攻击,扶桑号连续被鱼雷命中,引发内部爆炸,船体被炸成两截。西村舰队在美军密集火炮打击下全军覆没,西村祥治中将本人也战死沙场,志摩清英率领的舰队赶到时,大势已去只能狼狈撤离,至此日军部署的四路大军已三路惨败。
此时日军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小泽治三郎的北方舰队上,哈尔西发现小泽舰队后,率第三特混舰队前去围攻。双方实力悬殊,小泽舰队的 4 艘航母面对哈尔西的 9 艘航母、7 艘轻型航母和 6 艘战列舰,毫无还手之力。交战不久小泽舰队就有两艘航母被击沉,尽管小泽成功吸引了美军主力,但哈尔西的离开使圣贝纳迪诺海峡无人把守。栗田健男趁机率领剩余舰队进入海峡,却因未收到小泽的情报,误将金凯德指挥的护航舰队当作美军主力。金凯德舰队在紧急情况下仓皇向东逃窜,并呼叫支援。栗田健男在击沉甘比尔湾号航母后最终撤离战场,此后日军组织 “神风特攻队”,击沉美军一艘航母。
莱特湾海战结束,美军虽取得战术层面的胜利,但过程并不轻松。日军虽基本实现部分作战目的,但整体上却遭受了灭顶之灾。日本海军为这场豪赌付出了惨痛代价:4 艘航母、3 艘战列舰、6 艘重巡、4 艘轻巡、11 艘驱逐舰被击沉,幸存舰队也大多带伤。其中6 艘战列舰返航途中又损失一艘,仅大和号尚具备一定作战能力;6 艘幸存重巡中,3 艘因伤报废,1 艘随后被美军击沉,此外日军还损失 6 艘潜艇和 288 架飞机。
此役过后日本海军元气大伤,航母力量全军覆没,战列舰仅剩大和号苦苦支撑,轻重巡洋舰损失大半,航空军部队几近覆灭。更为严重的是众多高级将领阵亡,其中包括海军中将西村祥治等,这些将领的阵亡,不仅是人员的损失,更导致了海军人才储备出现断层。日本海军自此失去了海上和空中作战能力,剩余舰艇只能充当防空固定炮台,再无威胁可言。莱特湾海战彻底摧毁了日本海军,使其从一支强大的海上力量沦为残兵败将,直至今日日本海上军事力量仍受此战影响,难以重现昔日辉煌。这场海战也成为了太平洋战争中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一场战役,加速了日本法西斯的覆灭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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