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12月24日,党中央为彭德怀元帅补开追悼会,浦安修仍作为彭老总的夫人参加,这件事却在当时引发了巨大争议,还有彭家后人极大的不满。

究其原因并不复杂,因为浦安修早在1962年深秋就公开申请与彭老总离婚,由于两人始终没能正式解除婚姻关系,直到补开追悼会时,党中央从实际情况出发谅解了浦安修,认定她还是彭老总的夫人。

由此引发的争议还有彭家后人的愤怒就很好理解了,在他们看来,浦安修在丈夫危难之际将其抛弃,哪里还能在沉冤得雪时享受元帅夫人这份“尊荣”?

这里提到的彭家后人主要是彭老总的6位侄子、侄女,这些孩子都是在彭老总的照拂下长大的,这份叔侄情早已情同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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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侄女彭梅魁,在1959年庐山会议之后,即便大伯处境越发堪忧,她都不离不弃陪伴在彭老总身边,给了老人家晚年为数不多的安慰。

要说这几位侄子、侄女对浦安修不满到了何种地步?补开追悼会前夕,彭梅魁、彭刚、彭康白3人代表彭家人联名致信党中央,提出绝不允许浦安修以元帅夫人的名义参加追悼会。

参照开篇提到的那一幕,很显然,党中央没有采纳彭家后人的意见,追悼会上,不少老革命还纷纷向夫人浦安修表示慰问,难道,他们不知道彭老总和浦安修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吗?

说到这,就要好好聊一聊两人的离婚风波了,这其中有浦安修的迷茫与无奈,还有彭老总的痛心疾首。

他们是“陕北13年”革命历程中结缘的一对伉俪,虽没能生儿育女却也情比金坚,从1939年喜结连理到1959年庐山风云骤起,浦安修一直都在彭老总的身后默默支持他开创事业、不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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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庐山会议受到冲击时,向来严守党内机密大事的彭老总选择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了妻子,浦安修虽感到难以承受却还是一直悉心陪伴着丈夫。

等到彭老总被免去中央军委副主席、国防部长等职务并移居吴家花园后,夫妻俩就过上了劳燕分飞的日子,每周末的团聚渐渐因为政治风雨而变得时常争吵。

对于浦安修而言,一边是无法为其排忧解难的丈夫,一边还要应对北师大党委一次又一次谈话,哪怕夫妻俩已经到了分居的程度,学校党组织还是从阶级斗争、路线斗争的高度审视她,甚至时常组织谈话,只为她能够交待、揭发彭老总的“反党问题”。

即便我们能够设身处地感受浦安修当时的遭遇,也还是无法做到感同身受,她的两难境地甚至不能用“揪心”来形容。

18岁入党且抱有“无限忠于党、为党奉献”的心愿,她坚信党和毛主席对丈夫的批判不是空穴来风,可她也清楚丈夫多年来对革命的无限忠诚,在那个红黑分明的年代,“立场”成了浮在浦安修心头最阴沉的霾。

当学校选举新一届党委时,浦安修没能出现在候选人名单中,这件事无疑成为她动了离婚念头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决定在党和婚姻之间做出抉择,随即正式向北师大党委提交“与彭德怀离婚”的申请书。

如前文所言,这件事虽是不了了之,可对夫妻俩以及亲朋好友的伤害与影响都是巨大的,其中就有彭梅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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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党组织拒绝处理离婚申请,浦安修又没有勇气亲自向彭老总提出离婚,她只好先找到彭梅魁交了底。

当时的彭梅魁也很理解大伯母的两难,还曾陪同她与大伯面谈,偏偏浦安修的一个举动深深刺痛了这位彭家后人的心,也为后来的“追悼会风波”埋下伏笔。

那是在1962年10月下旬,吴家花园内的气氛格外沉闷,彭老总亲手削了一个大大的梨,切成两半放到浦安修面前。

“我同意离婚,但内心里是不愿意分手的。安修,你要是坚信我彭德怀是个无辜受害者,你就不要吃梨。如果你有一丁点怀疑我是个反字号人物,就请痛痛快快地吃掉属于你的那半个梨,从此我们一刀两断。”

结果可想而知,浦安修犹豫片刻后含泪吃下分手梨,说明她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与丈夫决裂。

直到彭老总被平反,即便党中央谅解了浦安修,可“分手梨”对彭家后人的伤害终究是难以排解的,他们或许能够理解浦安修当年的无助与彷徨,却注定不能也不想理解她割裂20几年婚姻的狠心。

至于浦安修本人,内疚之情让她的晚年变得更加凄苦,这何尝不是时代悲哀的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