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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世纪中叶清王朝处于内忧外患的困境之中,1874 年日本入侵台湾,清政府被迫签订《北京专约》,赔偿 50 万两白银。此事虽看似不大,却引发了朝堂之上关于海防与塞防的激烈争论。李鸿章主张重视海防,认为 “新疆不复,于肢体之元气无伤;海疆不防,则腹心之大患愈棘”。而陕甘总督左宗棠则坚决反对,在他心中,新疆乃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必须收复。最终左宗棠的报国热忱打动了统治者,海防与塞防之争暂告一段落,收复新疆被提上日程。
收复新疆面临诸多难题,首要便是兵力问题。左宗棠被任命为钦差大臣后,迅速调兵遣将,集结了 7 万人的大军。这支部队装备精良,配备了 19 世纪 70 年代刚研发的先进火器,如德国毛瑟步枪、美国雷明顿 1 号步枪等,其中最精锐的 13000 人部队拥有多达 2 万支来福枪,其战斗力之强,被西方人称赞可媲美欧洲列强。有兵还需有将,左宗棠慧眼识珠,选中了年仅 31 岁的刘锦棠担任前敌总指挥,事实证明这一选择极为正确。
紧接着经费问题又横亘在前,当时各省防务自顾不暇,对收复新疆的摊派多有推脱,尽管清政府赋予左宗棠参奏之权,地方摊派仍难以足额到位。无奈之下左宗棠只得四处借款,从洋人处借债高达 1375 万两白银,向华商借款 846 万两白银。此外运输粮食的费用也极为高昂,从河西运粮到乌鲁木齐,路程 850 公里,运费竟是粮食原价的 20 倍,清政府每年仅运费一项就需多支出 200 万两白银。左宗棠拼尽全力,在开战前筹集了 4000 多万斤粮食和 2000 多万两白银,这对本就衰败的清王朝而言,无疑是沉重的负担。但清政府也深知收复新疆的重要性,朝廷下诏表示:“只要遍地安宁,朝廷何惜千万金。”
准备就绪后战争打响,左宗棠深知对手阿古柏虽起势仓促,但背后有俄、英等国支持,实力不容小觑。阿古柏总兵力达 5 万人,其中三分之一为骑兵,且装备了先进火枪,拥有 1 万多支前装线膛枪和后装线膛枪。阿古柏对占领区统治残暴,士兵多为强征而来,士气低落不适合打硬仗。左宗棠制定了稳定俄国、制约英国的策略,以及由北向南、“急战缓进” 的作战计划。
首战古牧地之战,刘锦棠将计就计,派少量部队吸引敌军,主力从小道偷袭,阿古柏主力损失惨重,清军乘胜攻城,以极小代价歼敌 6000 余人,取得开门红。乌鲁木齐之战,清军更是势如破竹,赶在敌军援军到来前轻松拿下乌鲁木齐,杀敌五六百人。
但清军的连胜使其放松了警惕,玛纳斯之战清军遭遇重创,此战前左宗棠已上奏朝廷,强调玛纳斯军事地位重要必有恶战。总兵冯桂增、名将额尔庆额为抢功贸然进攻,虽初战告捷但因配合不当被围,冯桂增阵亡。随后清军多次攻城,总兵孔才、金顺等将领率军奋战,却久攻不克,双方陷入惨烈拉锯战。在这三个月的战斗中,总兵李大洪、熊佑林、张大发、杜生荣、司世道等高级军官战死,官兵死亡上千人。此役清军付出巨大代价,最终才攻克玛纳斯南城。
北疆之战后南疆之战相对顺利,达阪城之战清军凭借凶猛火力炸开城墙,以 100 余人伤亡取得胜利。托克逊城之战,清军与阿古柏大炮对轰,歼敌 2000 余人,自身伤亡 90 余人。吐鲁番城之战,清军以强大火力吓退敌军,使其投降。阿古柏在清军强大攻势下暴毙,此后清军作战摧枯拉朽,先后取得东四城之战、西四城之战的胜利,于 1878 年 1 月收复和阗,新疆重回祖国怀抱。
左宗棠收复新疆之战,决策艰难开销巨大战斗惨烈,众多名将出马,却仍有六位总兵阵亡,这一伤亡名单令人触目惊心。这些将士们用鲜血捍卫了国家领土完整,他们的英勇事迹和牺牲精神,将永远铭刻在中国历史的长河中,他们无愧为民族英雄,他们的功绩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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