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我刚踏入性治疗行业,老师就断言我干这行肯定得饿肚子。

在我之前,国内并无性治疗师这一职业。一方面,“性”本就容易遭受污名化;另一方面,它无法像其他正常职业那样维持生计。

我最初学的是护理专业,在医院当了15年护理师。后来,我在台湾树德大学人类性学研究所进修,我是该研究所第三届学生。研究所的课程有三种:性教育、性咨询和性治疗。大部分同学毕业后都去从事性教育工作,有医护经验的同学则继续回医院做老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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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第一个专职性治疗师,就连研究所老师都不看好我以此为生。

那时,大众对性治疗师误解颇深,认为这是一种“另类的性工作者”,觉得我们有丰富的性经验、掌握很多技巧、喜欢调情,甚至可能会勾引别人的丈夫之类的。

我并不怪他们,当时的我确实不知如何证明自己。来找我的人也不知该怎么描述自身问题,有人为了让我了解他的状况,甚至提出要和我“实战”一次。

家人也极力反对我做性治疗。父亲对我说:“你花了那么多钱读书,放着好好的稳定工作不做,这不是让家里蒙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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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成为性治疗师,完全是出于对性的好奇,我渴望深入探究。

我的性启蒙大概在小学三年级,当时我看到哥哥姐姐房间抽屉里的小册子,翻开一看是色情书籍。在我成长的八十年代,父母对“性”绝口不提,学校虽有相关课程,但总是被考试学科占用。

后来在医院当护理师时我也发现,其实很多病人都有性需求和性障碍,然而在医院里,这是被鄙视甚至漠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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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念性学研究所的初衷。并非有性经验就能做性治疗师,还需要结合医学、心理学、咨询学知识。“性”是一个难以启齿又容易被误解的难题。

读完性学研究所,我觉得自己准备就绪,便想离开高雄老家去台北闯荡一番。只要是正确的事,我就愿意尝试,即便失败,也没什么可失去的。而且我是个比较爱管闲事的人。(本文整理自《十点人物志》对性治疗师童嵩珍的专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