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来在南开读书时才华出众,该校创办者、社会名流严修曾想以品貌双全的女儿相许,并派人向周恩来传话。周恩来说:“我是个穷学生,要是我接受与有名望的严家联姻,我就得事事听从他们了……”这些话使严修更加敬佩他。
周恩来在一段时期内和当时的许多青年一样,抱定独身主义。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周恩来从日本回到天津时21岁,邓颖超15岁,在周恩来眼中,邓颖超不过是个小妹妹,两人并未一见钟情。英籍女作家韩素音说:“当时他似乎爱上了另一个姑娘,她的名字一直被小心翼翼地保密。”1920年11月,周恩来赴法国勤工俭学,与邓颖超保持着通信联系,但并非谈恋爱。1956年,周恩来对他的侄女周秉德讲过,他在旅欧初期,曾经有一个比较接近的朋友,是个美丽的姑娘,对革命也很同情。然而,“当我决定献身革命时,我就觉得作为革命的终身伴侣,她不合适”。“这样,我就选择邓颖超。接着和她通起信来,我们是在通信中确定关系的。”
周恩来和邓颖超的通信从1923年开始。1924年周恩来回国,1925年8月8日两人在广州结婚。两人婚后的生活,聚时匆匆,离后悠悠。在转战陕北过程中,毛泽东两次大不忍地说,“可苦了恩来呀”,邓颖超“后勤部长没有当好,这么久,你连到前委来慰问恩来也没有啊……”
两人聚少离多,但在关键时候,两人互相支持。长征过草地时,周恩来患阿米巴肝脓疡,邓颖超三天三夜守在他身边。因无法消毒,只好用雪山上的冰块敷在肝区上部,以控制炎症的发展。三天后,周恩来排出半盆脓才转危为安。周恩来清醒后没有两天,邓颖超因掉进沼泽发起高烧。当时仅有一支退烧针了。邓颖超坚持把这支针留给周恩来,自己靠坚强的信念挺了过来。
在事业上,他们互相理解。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很多人要求邓颖超出任政务委员职务,担任部长。周恩来没有同意,他说:“我是政府总理,如果邓颖超是政府里的一个部长,那么我这个总理和她那个部长就分不清了。这不利于党的事业。”1974年底,筹备四届全国人大时,毛泽东提议让邓颖超担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周恩来不同意,又把这件事压了下来。邓颖超对此也理解支持。
两人在工作中,互不打听,从不传话,严守党和国家的秘密。周恩来生前对邓颖超说:“我有很多很多的话还没有说。”邓颖超也这样对周恩来说。可最后两人什么都没有说。眼见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叶剑英取来一叠白纸,对病房值班人员说:“总理一生顾全大局,严守机密,肚子里装着很多东西,死前肯定有话要说,你们要随时记下。”但总理去世后,值班人员交到叶帅手里的仍然是一叠白纸。
周恩来和邓颖超一起共同生活了50余年,他们的爱情一直被世人所传颂。现节选他们书信中的几个片段,让我们来欣赏一下:
来:你走了三天了。我可想你得太!这回分别不比往回,并非惜别深深,而是思恋殷殷!……你走了,似乎把我的心情和精神亦带走了!我人在延安,心则向往着重庆,……你走了,兄姊和妹子们都很关心我,……感谢她、他的友爱情谊,然而却不能减释我对你的想恋!你一有可能与机便,还是争取飞回来吧!我热烈地欢迎你!深深地吻你!轻轻吻你!
你的超1944.11.12延安
鸾:抵杭已一周,……前日放晴,春风和煦,已带来温暖,令人心情精神为之爽振。……湖滨山岭,梅花盛开,红白相映,清香时来,美景良辰,易念远人。特寄上孤山之梅、竹、茶花、红叶各一,聊以寄意,供你遥领西湖春色也。……我远在西子湖边,你应自知珍重。就寝时间之公约,实行得如何念念。纸短情长,就此打住。
凤1951年3月3日
1951年3月17日,周恩来接到邓颖超的来信后复信:
超:西子湖边飞来红叶,竟未能迅速回报,有负你的雅意。忙不能做借口,这次也并未忘怀,只是懒罪该打。……期满归来,海棠桃李均将盛装笑迎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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