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解放以前,许多偏远地区存在敛财霸民的“地头蛇”,其中,哀牢山土司李润之恶名远扬,“大军阀”、“大地主”、“哀牢恶霸”……解放军的脚步不断迈进,直到1951年,李润之被处决,哀牢山一带迎来解放,李润之明面上的财产都分给了穷苦百姓。

然而,传说中,分出的财产不过是李家的一小部分,李润之留下了一笔巨额财宝,隐匿世间,至今仍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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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牢换天:铁骑洗冤,处决恶霸

哀牢山是云贵高原合横断山脉两大地貌区的分界线,是元江与阿墨江的分水岭,是一道“天险”。

雍正年间,政府为推行改土归流的政策,发动了多次战争,但土司制度直到清王朝结束也未能完全消失,其在少数民族地区依旧发挥着稳固国土、建设边疆的巨大作用。

土司一职可世袭,但接任土司必须获得朝廷的批准和认可。宋代时,新平土司设立,大土司李家一直延续到李毓芳一代,因为在乾隆年间平定了当地的战乱,所以被赐予“哀牢土司”,世袭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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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土司李家世袭爵位百年之久,其间欺男霸女,敛财无数,但真正将老祖宗留下的财宝调活,使其“一生二,二生三”,却是在近代。

设土司之地,大多地处偏远,地势险峻,哀牢山更是如此,深扎原始森林深处,人迹罕至,按理说,若是改头换面,深居简出,历代土司积攒的财富也足够李润之及其后代无忧,但他却是反其道而行之。

上世纪二十年代至四十年代,李润之横行哀牢山,他自接管族中事宜以来,手腕狠厉,集“匪、霸、官”于一体。一方面,他建“陇西世族”庄园,居于其间,自诩陇西贵族后裔,另一方面,他不惮于卷入各大军阀混战、走私偷运行动,行事乖戾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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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6年,李润之趁着云南军阀混战之机,纠集了手下人力物力,甚至将大批枪支运送援助龙云,这场政治赌博押对了宝,李润之由“自封贵族”变成了云南陆军第五独立团少将团长兼新平、景东、双柏、墨江、镇远5县联防指挥官,成为了哀牢山名正言顺的最高统治者。

而这一身份带来的远不止是他人的认可与敬畏,李润之进一步利用职权之便来搜刮财富、贩卖毒品、走私食盐等稀缺物资,光是他独占的良田就多达两万一千亩。

20世纪30年代,凭借着祖传的基业,李润之联合商匪经营茶叶、烟土和“富昌隆”盐号,垄断了云南一带的磨黑、烟土、案板以及风岗盐井所产的滇南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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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他还利用积累的人脉和资产,开设了机械厂、铸锅厂、织布厂、造币厂等现代工厂,李润之的商号四处可见。

凡是路过哀牢山的商旅,一定要先去准备礼物拜会李润之,然后购买富昌隆商号的三角小黄旗,插在驮上,这样才可以安全通过此地。

凡是来滇南一带任职的县、区官员,首先需送礼拜谒李润之,而后才能顺利任职。

李润之手下两百多雇工、三百匹骡马、两千余兵丁,每每来到李家,深入庭院的人都会为之惊叹,大门由大理石砌成,是宽6.5米,高7米的尖顶拱门,山区不通公路,建房所用的钢筋、大理石、珍贵木料、英国水泥都是雇工们拉骡牵马,从山外运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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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润之每天要杀两只猪羊,自己吃、待客”,一位老人回忆道,“日日要吸一两大烟。”老人的父亲曾在李府当雇工,这些事情都是当时人口相传的荒诞事。

在新平、玉溪还没通电灯的时候,李润之却不远千里叫人运来了发电机,在宅院内装上了电灯,用起了收音机和电台。

当地人对其又敬又怕。在河边街西侧的梁子上,李润之兴建了云南省私立润之中学,但这所学校并不培养什么近代人才,学员需为地方服务,扩充土匪、恶霸群体,并方便安插“文化人”进入兵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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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当远方传来解放军节节获胜的消息时,李润之就隐隐察觉到了这场赤色革命的威胁,像是一场末日狂欢一般,他比任何时候都奢靡浪费,也比任何时候都精干实业。

他在大瓶掌山头的要冲小河上兴建了商贸一体化的河边街,并在新平、戛洒和昆明凤翥街都盖有商铺和宅邸。

1950年4月30日,李润之唆使匪贼攻入新平县城,杀害征粮队员和党政干部100余人,时隔三日,又将陇西庄园内60余名征粮工作者全部包围杀害,

制造了嵩芝地惨案、血染戛洒江等一系列土匪暴动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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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年3月25日,包括李润之在内的20名首恶分子和特务被捕后押送回新平,此时,李润之接受了台湾当局“云南人民反共军中将司令”的委任。

处决当日,原本只计划召开数千人的大会,但各族群众闻讯之后,自携干粮,多人徒步,最远的走了五天半,只为一睹枪决恶霸。

1.5万余人集聚广场,30多名受迫害最深的农民在大会上控诉李润之等人的滔天罪行,其中,一位70多岁的阿婆控诉了李润之屠她亲属13人,连刚出世40天的婴儿,也没能逃过其魔爪。

“杀了李润之,掀掉了大石板,天就亮了。”在一声声高昂的、愤恨的呐喊中,匪首们一个个被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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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开那块青石板:神秘的宝藏之石板藏宝

李润之死了,哀牢山李家没落了,但是李润之留下的巨额财宝却引人猜疑。民间盛传,李家充公的财富不过尔尔,真正的李润之遗产早已被其安置妥当。但关于宝藏去向,历来众说纷纭。

李家财大气粗,光是哀牢土司府就占了2700多平方米,共有房间65间,走进土司府正厅四合院,院内有一些奇异的符号。

在庄园正厅四合院的4个角落的方形青石板地砖上,发现了4个石刻图案。在院落右侧的一块石板上,刻着一个不规则的五角星团,左侧一块石板上刻着既像音符又似椭圆的线团图形,其余两块更是与此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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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财宝不就在李家土司府地下藏着吗?”当地人普遍认为,这些奇异的图案时开启宝藏的指示图,但几十年来,没有知道星星、线团是指向哪个方向,有何含义。

早年间,一名外地逃犯逃至哀牢山,他专门带金属探测仪进入了李润之的庄园后山寻宝,每一处墙角都被他搜寻过,无论是水牢的地下室、古宅中藏枪的密室,还是土司为正房设立的取暖暗道、土司夫人为藏宝而设的暗室,甚至是为防偷袭而设立的枪眼都被细细摸排过。

多年过去,一直到警方将其抓拿归案,逃犯都未能找到李润之私藏的秘宝。

尽管如此,关于这笔不知所踪的遗产,来者始终兴致勃勃,只多不少,盗墓贼更是将李润之的祖坟挖得千疮百孔,石狮子和守墓人石雕不知去向,这些举动,也不过是为李润之宝藏增添几丝神秘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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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随着李润之遗邸成为哀牢山当地的旅游景点,能人志士随之而来,才揭开谜底,那所谓的石板“藏宝图”不过是做佛事时刻下的印记:三个金刚结和一个五星。

五星,又叫五芒星,是佛教的分支“幽冥教”的独有标志,可以避邪祛秽。幽冥教刻画五芒星时,必须是倒置的,李润之院中石板上的五角星,因此有的两个角看上去稍长。

金刚结又叫“吉祥结”,象征着智慧和慈悲,正是藏传佛教吉祥八宝图的图案之一。吉祥八宝即宝瓶、莲花、海螺、宝伞、宝幢、法轮、双鱼、金刚结,李家祖籍甘肃陇西,而陇西地方一带大多数民众都信奉藏传佛教,故李府刻金刚结并无不妥。

有关金刚结、五星的知识,哀牢山老一辈人都知道,因而对青石板是“藏宝图”深信不疑的,大多是外地人。在新平当地,偏向于宝藏藏在土司府所在的这座山中的暗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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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依山而建,人们认为李润之一定在府中和山中修建了一条勾连的暗道,只是无人知道开启暗道的机关。

“我爷爷、奶奶与李家最后一个土司(李润之)有过交往,小时候听他们说起过李家的一些事。”担任新平哀牢山野生动物救护中心的郑宏文曾回忆道。

“李润之聚敛了很多财富,他们家到底有多少财宝谁也说不清,那时候,他为了保养身体,还专门发明了牛奶炖鸡,鸡装鸽子,鸽子又装小鸟的烹调方法。听他们家的厨子说,财宝都藏在了地下暗道里,暗道一直通往土司府后的山中。”

对比起虚无缥缈的藏宝图,当地人更愿意相信他们祖辈的传闻:宝藏一定藏在不见天日的暗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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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机偷运:神秘宝藏之茶马古道

除却“石板藏宝图”、“地下暗道藏宝”等说法外,还有一种猜测,即李润之将宝藏经由茶马古道,偷运出了境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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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民国时期,李润之算是茶马古道上的头号人物,他拥有5个马帮,其中有3个是近帮,2个是远帮。

近帮专门在县内活动,主要是驮草和驮柴,而远帮则主要走国外,如老挝、泰国、缅甸、越南等国家,李润之的马帮曾与缅甸与越南的英法人做生意。

嘎洒镇耀南村张家寨内,一位幸存的李家保镖自称知晓宝藏的秘密。老人名叫谢安林,待人询问时,他的双耳已经基本失聪,同他交流,必须大声吼叫,还需要他的儿子在一旁边打手势、边做翻译才能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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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着老草烟,听闻是要打听李家的事,就仿佛陷入了沉思。老人当时十多岁,为了逃避抓壮丁,便经人介绍去往李家放马,李家管事见他老实本分,吃苦耐劳,且生的个子高大,就向李润之举荐了他,李润之首肯后,谢安林便成为了他身边的一名保镖。

“那时候,吃穿不愁嘞。”谢安林跟着李润之去过缅甸、老挝、英国等地,在当地着实风光了好些年,一家人靠他做保镖,也吃喝不愁。

在他的记忆里,自从解放以来,李润之抽大烟越来越猛,每日阴晴不定。

一个夜晚,“我看到一个马帮,大概,20多匹马,专门来驮东西,只是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李润之被枪决后,人们发现其财宝大量缩水,谢安林才想到,李润之在那时起,便有了转运财宝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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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住南达德罗恒聪也附和表示,当时有土司有个女儿嫁到了南达,后面某个晚上,就看到一个马帮驮着一堆东西来了,估摸着该是财宝。

然而,这种猜测也经不起严密的推敲。

没有人能够确定李润之的马帮运的就是他的家资,更何况,当共和国成立初期,新平大乱,李润之的两个远帮曾出门做生意,却一去不复返,这使得李润之遭受了巨大的损失,按照当时的贸易额,如果两个远帮归来,至少应该驮回100驮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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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远帮出事后,李润之也开始收紧茶马古道的业务,因此,一小部分人认为,在此乱世,李润之不可能冒险由一个远帮去转移财产,李家虽然名声大,但也并非从而遭过劫。

有关中国最后一个土司巨额宝藏的去向,时至今日依旧是一个谜题,人们有过多样的猜测,但始终无一人能够摸到宝藏的踪迹。这一分秘宝当真存在吗?它依旧是无主之物吗?多年过去,李润之遗产已经成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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